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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波瀾不斷

  第二日。

  咸陽城里寂靜的可怕,行人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以刑殺立威的效果可謂是立竿見影。

  先是因為聽到了流言,所以坑殺路人,接著又是因為求藥無果,坑殺四百多名術士。

  咸陽城里人人畏畏縮縮,生怕天上會下刀子。

  早在嬴政稱帝后,這樣的情況就已經稍稍出現了。

  是非成敗,自有公論。

  嬴政的自稱,難道在當世之人眼中不是一種狂妄自大的稱呼嗎?

  大街上人影異常寂寥,行人都縮在獸皮斗篷里。

  街上馬車來來往往,行人也只是個個形單影只,唯恐靠在一起,被人說不是。

  天還未亮,蒙毅府上就來了客人。

  來客藏在斗篷之下。

  蒙毅見到來人,自然臉色一驚。

  “你怎么來了?”

  余陽見到蒙毅二話不說,就是搖頭。

  蒙毅請余陽進入暖閣,又命人拿來熱酒招待余陽。

  余陽推脫不飲。

  “公清晨來見我,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蒙廷尉,你所托之事,我已照做。只是誠如我先前所言,陛下對趙高之寵信非你我想的那么簡單。下臣雖然心中懷義,但也知道不可為之事毋寧為。我以為,若非有明證,不足以除趙高。若是廷尉沒有明證,日后還是不要將此事托于我。”

  蒙毅聽了,自然感到詫異。

  “你此時來對我說這些,莫不是你已經向陛下陳述了趙高的所為。”

  “是我低估了陛下對于趙高的信任。以我對陛下的了解,陛下生性多疑,嫌少深信人。我已舉出趙高不軌之行跡,可是沒想到,陛下仍然堅持相信趙高。”

  “竟然會這樣。”蒙毅只是覺得不可思議,“你此番也算是試探了一番陛下心意,我已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趙高在陛下面前原形畢露了。只是你此番可有打草驚蛇?”

  余陽聽了,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我一人入殿,當時殿中并無他人。除非陛下主動問起趙高此事。但是陛下若是真的詢問趙高此事,那必定是陛下開始懷疑趙高此人。若事情真是如此,事情便順利了許多。”

  蒙毅聽了,自然陷入沉思。

  “我該如何才能找到明證呢?”

  余陽聽了只是道:

  “趙高在宮中耳目眾多,那些人都有把柄在他手中,并非金石可以撬開他們的口。若是廷尉能找到趙高明錯,也務必是要以致死的罪名,否則,若是只有活罪,趙高此人賊心不死,必定伺機報復你我。”

  蒙毅聽了,只是哈哈笑笑。

  蒙毅拍了拍余陽的臂膀。

  “公何必如此緊張?這趙高不過是罪籍之女所生,出身卑賤,他如何能伺機報復于我?你莫要擔心,出了事,我給你擔著。”

  余陽見蒙毅這么說,心中可并不踏實。

  怕是蒙廷尉高估了自己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還低估了趙高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

  余陽聽了,反而為蒙毅提心吊膽起來。

  有時候,太過自信可不是好事。

  余陽起身作揖,意欲告辭。

  “今日我便和廷尉言至于此。近日宮中怕是將要有大事,還請蒙廷尉多加注意。”

  “哦?不知是什么樣的大事?”

  “陛下昨夜命我召太子見他,也不知所為何事。只是我見陛下因長生藥之事告停,并未有振作重整之態。近日,陛下還同時召見了許多大臣。丞相馮去疾、將做少府章邯。”

  蒙毅聽了,只覺得陛下是要安排些什么新事。

  蒙毅抱拳謝曰:

  “多謝尚書令指點。”

  “我去矣。”

  蒙毅為了謹慎起見,又道:

  “未免他人對你我二人私交過甚生疑,我帶你從后門出。”

  蒙毅擔心的是皇帝,而余陽擔心的是趙高。

  余陽想了想,自然點頭了。

  “善。”

  紛紛大雪漫天飄揚,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從蒙家府邸后門駕車而出,繞了一圈,又停在了大街上。

  男子坐上了另一輛車,駛向宮中。

  丞相馮去疾,那可謂是秦國多年的老臣,也一直受到嬴政的信任。

  “陛下,臣收到消息,這咸陽城中一直有人在非議陛下所作所為。”

  嬴政聽了,自然面色不善。

  “既然明知是非議,亟當除之。”

  “可議論此事之人,非鄉野黔首,而是朝中諸大儒。”

  儒法之爭,沒完沒了。

  但是這樣頻繁的內斗,其根源又在哪里。

  或許早在春秋時期,從孔孟發揚儒家時,他們已經給出了答案。貴族的力量在漸漸衰落,而庶民的力量在漸漸被人重視。

  馮去疾曰:

  “儒生于太學廷議曰:子不語怪力亂神。又在私下議論,指責陛下心術不正,也根本無德,無以配三皇五帝之稱號。”

  嬴政聽了,自然震怒。

  憤怒就像是嬴政的影子一樣,他走到哪里,這影子就跟到哪里。

  “汝以為當如何?”

  馮去疾對曰:

  “法貴一。朝中諸大儒,實則多出自齊魯之地,為陛下愛才所以納入朝中。儒生自然宣揚儒道,縱使是陛下罷黜百家,但是李斯死,政令名存實亡,儒生復起。臣以為,儒家之道,實為陛下君主專制之大害。儒與法,兩者不相容,若要存法,必須廢儒。”

  扶蘇覺得,這個時候,他不能再沉默了。

  若不是為了茍到上位,他不想暴露自己的想法。

  得罪朝中的法家大臣,對他沒有好處。

  但是歷史都發展到今天這個局面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繼續改了他。

  “今之秦國,囊括昔日七國,而七國之中,幾人頌法,幾人稱儒。孔子周游列國,七十二門徒,孟子宣道,揚名天下。儒家雖然不切實際,但是卻一直都是百姓向往的。”

  “治國必要以法,為何不披以儒家之衣。我秦鐵騎踏遍萬里天下,留的是殘暴血腥之名,我秦國為何不換身衣裳以見天下萬民。法家之術固善,但是究其根本,不過是君王權術。若非皇帝,誰人可以治國?治國之要術,并不以儒家之道義相違背。”

  說白了,法家就是集權統一,儒家,這個時候的儒家,要平等不平等,要民主不民主,塞什么東西進去,旁人都覺得是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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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大秦開局混了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