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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 大敵當前,內斗不止

  后勝看著田橫田儋二人,想到他們都與大王同氏。

  而今自己重病,他們必然是來落井下石,趁機同他奪權。

  在這般想法下,后勝不得不逼得自己強行振奮起來。

  他是后相,齊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后相,決不能有旁人改變這一事實。

  后勝再次振作起來,對著田儋發難。

  “爾好生狂妄,頻頻口出大話。”

  眼見幾人又要開始唇槍舌劍,出來作聲。

  田橫主動向后相作揖。

  “國事當前,都到了此時,那些舊時的恩怨,也該放一放了。”

  后相聽了,微微收斂住了怒氣。

  田橫對后勝不抱希望,可是他對齊王還是抱有一絲希望。若是大王肯侮迷途知返,如今萬事還來得及。

  “如今秦軍大軍已至盧城前,還請大王快些做決策。”

  齊王建卻看向后相。

  “秦軍逼城,還請后相快些替寡人拿個主意。”

  田儋見狀,心底不由得對齊王生出萬分鄙夷,還有對后勝這老匹夫的怨恨。

  齊國都是為這庸王和后相二人一手弄敗的!

  “報——”

  “報大王,盧城守將田洵發書向大王求援!”

  忽的,傳令兵匆匆入門來報。

  田儋一聽,不由得一驚,盧城沒了,那秦軍下一個目標就是平原,過了平原,就是他們臨淄城。

  “大王,還請速速回宮,與諸將商議調動兵馬,集結兵力。”

  后勝一聽,自然急了。

  他此時抱恙臥床,卻給了這田氏旁族可乘之機。而田儋若是促成此事,到時候田儋必會趁機向大王領大將軍。

  田氏一族本來就各自擁兵,如今領了兵權,那還了得。

  “大王不可——”

  田儋怒目圓睜,勢要沖上前去,幾欲用拳頭去問候后勝。

  “后相為何阻攔此時已到了火燒眉毛之時,再等!秦人就要打進來了。”

  后勝腰桿一挺,語氣強硬,大有鎮定自若,從容不迫之貌。

  后勝撫著胡須,神情悠然。

  “何需慌張,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齊王聽了這話,一臉崇拜的看向后勝。

  正是因為有后相為他出謀劃策,所以他們齊國才能免遭災禍數百年,而且坐收漁翁之利,吸納了大批流民以及富商。

  齊王建以如今齊國國境不擴,而國民數倍,賦稅滋長這些利益為他執政數十年來的功績,又以聽從后相之言,鏟除奸佞,齊國朝臣,無不服他者。

  雖然,眼前這二人,實為異類。

  他們不禁對寡人的功業視若無睹,而且頻頻在私下埋怨寡人做事。

  爾等竟然教寡人做事?

  所以,不止這二人,凡是對他心有不滿之人,要么被砍了頭,要么就被打發去臨淄城以外。

  所謂眼不見為凈。

  這幾日,齊王經受的也已經夠多了。

  田儋田橫今日多次在他面前出言不遜,齊王建早就對此心存不滿,只是嘴上不說罷了。

  唯有后相,不僅和他血脈相連,而且對他一直忠心耿耿。

  齊王建虛心向后勝求教。

  “還請舅父明示。”

  “盧城本就不大,而且易被攻下,日前此城業已被吾等視為棄城,丟了也無妨。”

  田橫田儋二人一聽,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兩人都傻眼了。

  后勝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如何叫做丟了也無妨,吾齊境本就千里之地,加起來不過三十余城。盧城可謂大城,而今失了盧城,為何在后相口中,卻像是丟了區區一幣那般輕松?”

  后勝專權獨大,平日里,朝野上下,無人敢拂其面子。

  而今田儋這般詰問,他自覺威嚴受損,不滿發酵…

  “夫國與國之間,相互攻伐,失城得城俱為常有之事。”

  齊王為后相做主。

  “后相所言不錯,丟城在所難免,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穩住秦國。”

  田橫田儋再次相視,眼中滿是驚詫。

  后相一聽齊王所言,當即道。

  “大王所言極是,如今關鍵是要穩住秦人。不若派口口聲聲心系吾國之人前去說秦,說明吾齊與秦國交好之意。藉此機會,吾等快快調兵。”

  齊王會意。

  齊王其實不喜田橫田儋。尤其是從他們方才的舉止神態,以及話里話外,齊王建已經察覺出來了,這兩個人確實如同舅父私下對自己所言的那般,他們并不認可于他。

  而今他們急著讓寡人回宮調兵,為的就是分開寡人與后相,而后借機拿兵權。

  寡人可不糊涂!

  于是齊王當即對田橫田儋道。

  “便由汝二人前去,和秦人談判。汝二人務必要多拖延些時間,寡人會迅速集結兵力,全去布防。”

  田儋是看出來了,這齊王是全然不顧他們對齊國一番好意。

  田橫也不由得心里一涼。

  王命難違,至少當面不能違。

  田橫田儋齊齊作揖道,“吾等必不負大王所托。”

  待田橫田儋被打發走。

  后勝立刻松了一口氣,但是很快,他沒了斗志,又虛弱起來,渾身無力。

  齊王見到后勝這副模樣,不由得心里一怕。

  齊王建惴惴不安,對后相直言。

  “后相,秦軍素來號稱有百萬之師,而今吾齊國國民不過八十萬之眾,集結四十萬大軍抗秦,怕是…”

  后勝卻拉著齊王的手。

  “大王莫憂。楚國早已接到吾國求援之信,如今秦軍大舉攻齊,大王速速親筆書一封信,求楚王負芻見機行事。”

  “楚國要想不落個孤立無援,唯有援助吾齊國。”

  齊王建聽了,覺得有理。

  又道。

  “莫若寡人再向燕代求兵。”

  后勝神情肅然。

  這代國,自身難保,不會援助他們齊國,而燕國,早年他們曾突襲燕國,拿下燕地,燕人皆恨齊人。

  而今他們有難,燕國人必然不會相助。

  “大王既然說了,那便試試吧。”

  “那寡人這就去。”

  齊王這就起身,卻被后相拉住齊王衣袖。

  “大王,值此危急之時,更要小心大王大權旁落于他人。”

  齊王建聽了這囑咐,目光幽深。

  “后相之意,寡人明白。”

  一馬平川。

  公子扶蘇縱馬率騎照著地圖一路南下,因為地形平坦,一路上幾乎無障礙。

  而且池武竟然從橫戟身上搜到了齊國臨淄城的輿圖,以及齊國兵力布防圖。

  雖然這地圖,扶蘇早就從別的地方拿到了,否則率軍往南,便是貿然行事。

  馮劫依照地圖兩相對比,對其內容確認無疑,擇了道,率著三千騎,僅用半日的時間,便沖到了齊國邊境。

  扶蘇直言。

  “齊國真小。”

  “公子,如今,普天之下,唯吾秦國國土最廣,萬里之疆。”

  扶蘇抬頭望了望天,暮色已然襲來。

  “普天之下…”

  天之下,是個球。

  球面之光,七洲四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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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大秦開局混了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