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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 蟬

  位置坐落在東城區的北新橋頭附近一個叫板兒胡同里,是一個典型的中四合院,以院墻隔成前院后院,青磚灰瓦,后院中間還有兩棵老楊樹虬枝盤曲,綠葉蔥蔥。

  院子的主人姓曲,滿族人,據他本人說祖上還是八旗子弟里的正黃旗,家境殷實,不過到他這一代已經落魄只留下這座四合院。

  和夏紅軍月牙胡同那座小院相比,顯得有些破舊,里面還住著兩戶租戶。

  一切都照舊。

  夏紅軍也沒打算住進來,覺得住在月牙胡同就挺好,況且自己那座四合院已經足夠住,韓寧和陳煥娣有自己的房子,已經開始裝修。燕山詩歌基金會最終還是要搬出去。

  將來就是結婚后有個小孩再請個保姆。住所也是綽綽有余。從風水角度上考慮,人少房子太大,住進去未必是件好事。

  這里只不過是他作為投資房產罷了,頂多將來把一些購買來的古董家具想辦法搬到這里保護好。

  整個中四合占地面積500多平方米,建筑面積大約300左右平米,最后以50萬元的價格成交。

  在燕京有第三所房產啦......

  哦,應該是第四處。

  郭前進在海淀區三環內一個新修的樓盤里買一棟小別墅作為新房據說花了將近70萬,夏紅軍去看了覺得位置還不錯,距離人大附小和附中都比較近,這可是燕京的名校!

  學區房啊。

  于是就買了一套高層,面積也不算大不到100平米,左右花25萬。

  咱們是否要學鄭淵潔買上十套房用來裝讀者的來信呢?

  當然夏紅軍也沒那么多來信可裝,也不打算一口氣買這么多,慢慢看,再說目光也不能光瞅著燕京嘛。

  申城也不錯。

  上次去申城找陳東東,見過那些的院子和燕京不同,有著海派風味看上去也不錯。

  要不,咱們有機會去申城也買一座四合院,像石庫門那樣的。

  當然,更重要的事將來也會升值.....

  還有深圳,那也是潛力無限的城市啊。

  反正自己手里還有幾百萬除了買房買些古董家具真不知道該投資什么,不過也不著急,房子在九十年代漲價并不厲害,要到98年房改之后,各大城市房價才開始一飛沖天。

  燕山基金會的辦公住房也已經找到,是在距離后海不遠的東直門橋外一條街道拆遷,兩邊在修建商業樓,夏紅軍力排眾議,三樓買了四間辦公用房,又在一樓買了兩間商鋪。

  當時西川他們反對說咱們又經商干嘛買什么門面房。

  “當地主收租啊。”夏紅軍笑著開玩笑:“當一個包租公未必比那些租房做生意的賺的少。”

  四間辦公用房和兩間商鋪一共花了四十五萬,本來西川他們商議動用余光中捐贈的那五萬美金但被夏紅軍否定了。

  “別急,看國家現在這形勢,人民幣肯定還會貶值,現在兌換成人民幣太虧,這錢我出,做當捐贈給基金會。”

  這讓西川他們既感動又驚訝。

  這小子怎么這么有錢?就是老爹是個鄉鎮企業家也不會隨便拿出幾十萬捐贈!

  要知道這房產將來是燕山詩歌基金會公用資產!

  “朋友去海南做房地產,我就跟著投資了點,賺了些。”夏紅軍說的模棱兩可,有些事即便是朋友也不能啥都露底。

  和馬未都他們合開的海馬歌舞廳,夏紅軍很少去那里,頂多有時候一幫京城未來的文娛圈大佬聚會,拉夏紅軍也去,吃吃喝喝,吹吹牛侃侃大山或者說說娛樂區的八卦。

  來的都是哥們朋友酒水自然免費,夏紅軍知道這樣下去海馬歌舞廳關門更快。

  小酒館那邊生意一直清淡,勉強保本。夏紅軍也不太在乎,就是一直沒有固定的駐唱讓夏紅軍有點鬧心。

  高小嵩果然沒考上他心儀的燕京電影學院導演系研究生,不過這家伙也沒回小酒館,而是跑到亞洲電視藝術中心當實習編導,熱衷于拍廣告,這玩意自然要比在小酒館做駐唱歌手掙錢來的多。

  老狼畢業后就忙著自己的工作,偶爾來一次小酒館彈唱兩曲就溜了,夏紅軍也無可奈何。

  還是鄧婷這姑娘聽話,每周都來小酒館一兩次,自告奮勇客串小酒館的駐唱歌手,而且還是義務分文不要。

  因為夏紅軍說了,讓她好好寫歌,如果將來有機會會幫她出一盤專輯。

  這讓姑娘感激涕零,自己無以回報。兜里又沒錢,想做人家的女朋友吧?人家早就有了而且馬上就要結婚,所以只好用這種方式表達,當然來酒館和夏紅軍討論音樂也是非常快樂的事情。

  而張楚那邊,進入魔巖文化只是在去年參加由公司打造的中國第一張搖滾樂合輯《中國火》,其中收錄他那首《姐姐》。

  從此就沒啥動靜,據聽說正在默默籌備自己的第一張專輯。

  就如同這萬物生長的春天,一切都在爭先恐后,而他們就像藏在地底下的蟬,默默的積攢著力量,等待著破土而出的夏天。

  還有一只蟬,同樣苦苦尋找屬于自己的夏天。

  安西,某歌廳,人聲嘈雜。

  舞池里在迷離的霓虹燈下,人們隨著音樂瘋狂扭動,在舞臺上一個披著長發的青年拿著吉他,正唱著今年最流行的歌。

  香江歌星葉倩文的《瀟灑走一回》:

“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幾人能看透紅塵啊滾滾癡癡啊情深聚散終有時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夢里有你追隨....

  青年嗓音低沉嘶啞,唱這首歌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沒人注意聽,大家都跟著強烈的DJ聲瘋狂搖擺。

  青年也不在乎,依舊聲嘶力竭跟著節奏彈唱著,只是目光顯得有些頹廢。

  他就是許巍,在外面幾度流浪之后,回到安西已經三年,當了兩年兵就開始職業吉他手生涯,來到歌廳伴奏唱歌。

  歌廳待遇挺不錯,一個月下來千八百塊,比當高中老師的媽媽掙的還多。

  但,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嗎?

  24歲的他依舊感到迷茫。

  這首歌唱完許巍默默下臺,取了一瓶礦泉水大口大口喝著,歌廳老板匆匆走了過來。

  “許巍,趕緊,劉老板又點你唱歌,還是那首《路邊的野花不要采》”

  “咋又是這首?”許巍忍不住反問。

  這首鄧麗君唱紅的歌曲不是不好聽,而是讓我一個大男人唱怪怪的,更可氣的是這個姓劉的老板每次來歌廳必點這首歌,而且還止唱一遍。

  這一個月來自己唱了已經幾十遍,聽到這首歌就想吐。

  看到許巍不樂意,老板臉一板:

  “讓你唱你就唱!劉老板是咱們歌廳的常客,你要伺候好!”

  臥槽!

  老子成了伺候人呢的?!

大熊貓文學    我真不是個文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