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記憶里劉老師是他的班主任,工作認真、待人和藹,對待班上和好學生和差生幾乎一視同仁,所以班上那些喜歡調皮搗蛋的男生們在她面前表現的都很乖,當然這里面也有她長的比較漂亮的緣故…..
對于這些處于青春懵懂的男孩子們,漂亮的女老師本來就具有一種無形的殺傷力。
夏紅軍走進教室,四周看了看。
教室布置很簡單,前后各一塊黑板和六排長桌長凳幾乎就是全部,只是后面的黑板上設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標志。
夏紅軍感覺,如果沒有簡陋的講臺,整個教室就像男生穿的T恤衫,前后的區別在于前面的圖案,知道了前后也就不會穿反了,這座教室就是這么簡單,正著坐反著坐都行前面的黑板。
夏紅軍心里感嘆著,來到自己的桌位上準備收拾書包。
今天是星期六,下午只上三節課,要回鄉下的學生趕緊回宿舍收拾東西或者騎自行車或者趕班車,而家住縣城的孩子則要到操場玩會才回去。
“老夏,我先走了啊。”剛才踩他一腳的男生提著書包,臨走前還不忘招呼同桌一句。
“明天見。”夏紅軍很快回了一句。
他叫李彥成,在班上和夏紅軍關系挺好,家在西嶺最深處距離縣城比較遠,據說要坐兩個鐘頭班車,還要走一個多小時的山路。
李彥成很快消失不見,夏紅軍匆匆收拾好書本斜挎著洗的有些發白的軍綠書包剛準備離開,卻被坐在后排的一個圓臉女生叫住:
“夏紅軍,干嘛去?去辦黑板報!”
是小組長趙小芳。
還有這事?今天該我們組辦板報?
好像平常這種事不管他啊?
“那…好吧。”夏紅軍答應了。
初來乍到的,小組長的話不能不聽。
于是,夏紅軍放下書包跟著趙小芳就往外走。
“喂…..搬個凳子!”趙小芳又發話了。
搬凳子?
夏紅軍這才記起,室外黑板位置比較高,需要搭個凳子才夠得著。
只不過怎么老是一副指手畫腳?
夏紅軍微微皺眉。
算了,別和女生計較。
他趕忙端起自己座位上的長凳,走出了教室。
兩人來到學校西邊圍墻附近,圍墻上是一塊接一塊黑板報,各個班級的學生都在這里辦板報。
“趙小芳,你怎么叫他來?”一個女生看到跟在趙小芳后面的夏紅軍,問道:“他會啥?”
“有啥辦法?咱們組鄉下學生多都急著要回家,實在沒別人。”趙小芳解釋道:“起碼他可以幫忙擦黑板啊。”
這尼瑪的,難道是廢物利用?
夏紅軍感到內心受到一萬點暴擊。
“夏紅軍,你愣著干嘛?趕緊擦啊!”另外一個女生立刻指使。
算了…
只怪以前那個夏紅軍實在沒太大出息,學習成績很一般,體音美勞樣樣稀松,平時又沉默寡言在班上就是一個小透明。
夏紅軍爬上凳子,拿著黑板擦賣力擦起來,不一會兒黑板被擦得干干凈凈,但他的頭發、肩膀上卻落滿了粉筆灰,灰頭灰臉的,周圍女生偷偷笑起來。
夏紅軍感到臉熱,假裝沒看到,若無其事彈掉身上的灰塵,站在一邊,已經沒他的事了。
三個女生拿起粉筆開始動手,寫字的寫字、畫畫的畫畫,忙碌起來。作為高三班級,主要內容自然離不開高考。
“一顆紅心,兩種準備!”
高三五班黑板報大寫標題。
“好是好,看多了也煩,能不能換個別的?夏紅軍心里吐槽著,順便瞅別的班級黑板報。
好家伙,都差不多。
“滿懷信心地向祖國匯報學習成績!”
“把祖國的需要當做個人的志愿!”
算了,還是欣賞辦板報的女生呢。
夏紅軍突然發現,距離他不遠處梅麗站在凳子上正認真寫著粉筆字。
好像是一首詩。
字體很娟秀,至于內容…
夏紅軍突然想到后世的詩壇上的梨花體。
嘿…還不如欣賞形體美呢。
梅麗站在凳子上,正一筆一劃認真的寫著自己創作的詩歌,這次學校要求每個班級的黑板報必須有學生自己的創作的一首詩,作為班上的文藝委員,她自告奮勇把這項任務攬下來。
除了唱歌跳舞,她最喜歡的就是寫詩。曾經偷偷向詩刊編輯部郵寄過自己寫的詩歌,無一例外石沉大海,但這并不磨滅她對詩歌的熱情。
剛剛寫完最后一個字,她頗為自豪的欣賞了一下自己寫的東西,猛一回頭,就看到那個清秀男孩和那雙有些肆無忌憚的眼睛。
梅麗趕忙跳下凳子,轉過頭又準備狠狠瞪對方一眼,卻發現對方早已經移掉目光,看著黑板報似乎欣賞著美好的東西。
梅麗心里恨的牙癢癢的,但卻毫無辦法,對方什么也沒做。
夏紅軍其實并沒有欣賞那些充滿時代氣息的文章,而是看著自己家班黑板報上留下的好大一塊空白。
“趙小芳,你們怎么不寫了?”他好奇的問道。
“這是給張強留下的,他要寫詩。”
張強!
夏紅軍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一個帥氣男孩模樣,班上的學習委員,成績非常好更喜歡寫詩,是班上公認的才子,有好幾個女生偷偷喜歡。
作為曾經是文青的夏紅軍知道,這個時代的男青年如果會寫的一首好詩,那絕對是牛逼,會贏得許多漂亮女生的青睞,就如同后世開著本車寶馬招搖在校園里的富二代。
前段時間不是網劇東北往事:我叫劉海柱里有個梗:八十年代的東北,流氓不只能打架,還得會寫詩。
想想,這個年代做個流氓也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