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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晚上撞見“豬人”之后,她的確有像那位先生所吩咐的那樣,去找巡邏衛隊上報。
可自己花費了比預計中更長的時間、好不容易找到衛兵們時,還沒來得及說出來意,那些衛兵就因為別的突發事情走掉了一大半。最后,只留下了兩個人陪自己一同回到現場。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不算什么大問題,然而等她將那兩名衛兵帶回了那條陰暗的小巷中時,“豬人”和自己說的那個面具英雄早就不見了人影。
那兩個本就不情愿跟來的衛兵因此大發雷霆,不分緣由地將自己怒斥了一頓.
到第二天她才知道,城衛隊的總指揮官出事了。
一方面,自己并不知道那位面具英雄和豬人的下落;另一方面,莉娜也不知自己應該如何才能讓城衛隊的人相信自己沒有說謊。
猶豫著猶豫著,好幾天就這么過去了。
現在抓到的豬人,還是自己那天晚上遇見的那一只么?
而那位拯救了自己的英雄…此時此刻,他又身在何方呢?
諸多無法與旁人訴說的心事,在莉娜的腦海中天人交戰著。
——她很想,再和那天晚上遇見那面具英雄再見一面。
“既然豬人已經被抓到了,城衛隊應該很快就會審判他吧?”一旁的女孩不由猜測道,“他犯下的罪行如此惡劣,說不定會把他公開絞死呢…”
在洛恩斯王國內,這基本算是處于明面上最高一檔的刑罰了,被判處此刑的非大奸大惡之人莫屬。
對于那些沒有受到過切身傷害的人來說,在害怕擔心之余,知曉惡人伏誅后反而是好奇心占了上風。
“莉娜,我們到時候也去看看唄?”女孩湊過來慫恿道。
“唔…”想起自己從小到大聽說過的行刑描述,莉娜發自內心地表示拒絕。“那種場面,有什么好看的。”
“忽忽忽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誰害怕了?!”莉娜強自按捺下膽怯,故作不在意地說:“有空就去吧。”
“莫德里奇社長,有一則大好消息!”一名出版社高層員工難掩喜色地走進了辦公室里。
如今日漸壯大的樹葉出版社,已經不像是以前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了。
通過不斷地篩選、培養有價值的人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里儼然已經成為了可以主導王都風向的重要組織。
“什么消息。”
莫德里奇一邊翻著從各地征稿得來的畫作,隨口回應道。
這段時間他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畫刊的籌備上,雖然因生活所迫就任了出版社的社長一職,但他對畫畫的熱愛依然沒有改變。
可以說這份企劃,正是自己能一直留在這里工作的最大原因。
試問,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比盡情篩選符合自己癖好的畫作更美妙的事情呢?
“城衛隊那邊已經同意了我們王都晨報的獨家采訪,關于豬人一案的始末將會由我們刊載出專題報道!作為王都上下都在關注的大案,一定能帶來極高的熱度。”巴托很是興奮地說。
莫德里奇聞言,不由得從辦公桌前抬起頭來。
“嗯?為什么這一次很輕易地就同意了?”
自從大老板克莉絲某天一拍腦袋,忽然決定增設一頁普法專欄之后,為了打探到相關案件內情可算是讓出版社上下都費勁了心思。
上司輕飄飄一句話,下屬一個個卻跑斷了腿。
什么請吃飯、送禮都還算簡單的,往往是投入花費出去了,人家最后卻用一句“事關機密、無可奉告”就把自己這邊的人打發了。
可明明他們也不會沒有眼色地去打聽那些敏感的信息,只是想多知道一些比較吸引眼球的、可以拿來填充版面的普通案件而已。
畢竟,若要將這個普法欄目堅持下去,只靠寥寥幾樁人盡皆知的陳年舊案是不行的。
要不是出版社賺回來的錢實在不少,估計也禁不住長期這么揮霍。
“不知道誒…”
巴托接到消息后壓根沒想那么多。
“對了,也許是因為城衛隊最近管理上有些混亂,所以暫時沒心思折騰我們了吧?”他猜測道。
他們這些被克莉絲大老板稱呼為“記者”的人,每天都在通過各種手段打聽各個方面的消息,許多外人不了解的內幕他們這些專業人士全都門清。
只不過,有的敏感內容并不能刊載出來。
這一層內部審查,還是在二老板維恩少爺強烈要求下才開始實施的。
“也是…本來我還想著什么時候建議由公爵大人出面組個局,和城衛隊的幾位大人發展一下私人關系,也好給出版社的工作提供點方便…”
莫德里奇自語道,“現在看來,這種事情還是不著急做比較好。”
見巴托還眼巴巴地望著自己,莫德里奇回過神來。
“——行吧,好好干!老板和我決不會虧待用心做事的人。”
“明白!”巴托倏然站直了,認真回答。
清溪學園。
關于艾柯絲的消息又產生了小小的熱度。
雖然已經不如前幾次那么轟動了,但大家對于艾柯絲的推崇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一位美麗而又強大的“正義使者”就在身邊,毫無疑問極大地刺激了這群少男少女。
誰不曾向往過每日去除惡揚善的波瀾人生呢?
與其說是在描述艾柯絲這個人,更像是在描述他們自身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向往。
聽著百合會里其他人繪聲繪色地談論著艾柯絲的壯舉,維恩一臉興致缺缺的神情。
所以說,用艾柯絲的身份做事就是會產生這樣的副作用。
“——我和你們說,上次在埃奇沃思家的宴會中,我曾見過那位艾柯絲小姐一面!”
不遠處,加文的周圍破天荒地圍住了不少女生。
“啊啊…真的嗎?”女生們一個個眼睛發亮地看著加文,讓他的自信心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當然!當時理查德、還有很多其他貴族也都在場。”
加文頗為嘚瑟地大聲說道。
就好像是把這件事情當成了自己吹噓的資本一樣。
“不對吧…我那天也去了啊,為什么我沒有看見?”另一名女生稍顯疑惑地小聲詢問。
“那肯定是因為你當時沒注意到啦。”加文主動解釋,“艾柯絲小姐的性格比較孤僻,不怎么和陌生人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