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個承諾的價格,兩人達成了一致。
勞倫斯說,他暫定的演出時間是在期末之前,離現在還有一段時間,所以剛好可以抽出時間來事先排練好曲目。
“我們的雙人合奏,就改編上次你彈的那個曲子吧。”勞倫斯仍然對那一曲念念不忘。
…想不到,自己還沒來得及和歌禮小姐合奏,就被勞倫斯搶先一步。
維恩下意識地偏頭,又朝歌禮那邊瞟去一眼。
“要不然,去打個招呼?”勞倫斯忽然提議道,“與管弦部那邊打好交道也沒什么壞處,萬一那位小姐與克莉絲哪天和好了呢?”
“不可能和好的。”維恩話語十分篤定。
要是真有那一天,恐怕…那將會是自己的末日。
“啊,這樣嘛。”
勞倫斯的語氣很有些惋惜。
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雖然他這邊不想節外生枝,但卻并不能避免其他人的別有用心。
或許是勞倫斯方才的聲音太大了,即便歌禮沒有因此而朝維恩投來視線,但卻被和她一起的優娜同學給注意到了。
“咦?是勞倫斯王子與維恩溫徹同學呢。”
看到他們,優娜有些興奮起來,單手撐著下巴,盯著不遠處的那桌打量。
“為什么可以長得那么帥氣啊…”她小聲喃喃,露出花癡的表情。
但很快,她的神色又變得嫌惡了起來。“只可惜,竟然是克莉絲那家伙的男人。”
聞言,歌禮微微一怔。
“是啊,可惜。”
她垂下了,想要朝他望去的目光。
優娜似乎想起什么,“嘿嘿”地笑了起來。
“歌禮大人…你說,要是那位克莉絲小姐看到維恩同學和其他的女生卿卿我我,會是什么樣的感覺呢?”
她不無惡意地猜想道:“一定,會氣得暴跳如雷吧?”
歌禮頓時警覺地抬起頭來。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那繃緊的聲線中,已然帶上了一絲冰冷。
優娜笑而不答,一撐桌子站了起來。
在歌禮的視線中,她就那樣帶著嬌俏的笑容,轉身朝維恩他們那一桌靠近。
歌禮粉唇微張,微微抬起手。
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以怎樣的借口,才能制止她的行為。
于是,她的動作僵住了。
另一邊,維恩看到優娜走過來,一開始還以為她只是路過想要去前臺那邊。
結果,她卻出人意料地在維恩旁邊停下了。
她也不說別的,而是微微俯首靠近維恩。
維恩下意識皺眉后仰了許多,隔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他朝優娜露出奇怪的神情。
盡管他什么都沒有說,但看他的神態和動作,分明就是在表達“這個人好像有病”一般。
優娜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稍微僵硬了一瞬。
不過,她并沒有糾結這一段,而是很自然地掩飾了過去。
“維恩同學你這學期竟然沒有來參加管弦部了,真是讓人有點失落呢。”她很是矯揉造作地說。
“…是嗎?”
喂,我跟你很熟嗎?
也不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維恩不太想和她尬聊。
他再次朝歌禮那邊看了一眼。
發現,她終于肯向自己投來目光了。
可不知為何,那瞪著眼睛的樣子,好像有點生氣。
他一頭霧水地給她傳遞了內容為一連串問號的加密訊息。
明明已經接收到了,歌禮卻完全沒有想要答復的意思。只見,她若無其事地端起了面前的飲料,轉眼看向了窗外。
維恩:?
在他對面,勞倫斯倒很友善地和優娜攀談了起來。
“管弦部的活動有趣嗎?”他很好奇地問。
“當然很有趣啦!”
優娜眨了眨眼睛,“大家都是喜歡音樂的、志同道合的人。”
她的話語非常符合勞倫斯的心意,勞倫斯忍不住出言附和。
“是啊,和志趣相同的朋友在一起活動,連生活都會變愉悅很多呢。”
他感嘆道:“如果不是我因為維恩的緣故,先一步加入了戲劇部,也許我也會成為管弦部的一員吧?”
聽他這樣說,優娜大喜過望。
“如果喜歡的話,即使是現在也依然還可以加入管弦部啊!”
勞倫斯可是一名王子…
雖說比起理查德王子還是差了許多,但如果能讓他加入管弦部的話,無論是在顯形方面還是隱形方面,都能夠得到許許多多的好處。
她本來是想著給克莉絲制造一些麻煩而來的。
但此時此刻,她眼中所蘊含的滿是對勞倫斯的熱切。
“勞倫斯王子之前沒有在清溪學園就讀,也許對一些規章制度不是很了解,學園并沒有限制只能加入一個社團哦?”
優娜說。
見勞倫斯聽到這話之后一臉征詢地望向自己,維恩點了點頭。
為了鼓勵學生們多多參與各種社交活動,學園可以說是煞費苦心。
從這里畢業的人,幾乎全都是家世不錯的貴族,最不濟的也會是將來在王國內身居要職的人才。對他們而言,學園本就是一個便于開展人脈的平臺。
因此,非但不需要擔心過多的課外活動會導致他們的成績下降之類的情況,反而還要大加鼓勵。
各種大大小小的社團,就是在這種情形下不斷被創立出來,其中不乏一些乍一看特別奇葩的社團。
比如,致力于勸導人們不要踩踏草坪的“關愛小草協會”。
但無論社團宗旨有多奇怪,只要不違反學園的基本制度、并且能夠拉到足夠人數的成員加入,學園原則上不會拒絕任何一個社團的設立。
當然,因為參與的人數不足,而面臨廢社危機的悲慘境遇就是另一回事了。
有著這樣的背景,清溪學園可以說是整個王都內課外活動最精彩的魔法學院,沒有之一。
在優娜的勸說下,勞倫斯頗為意動。
“只是,你如果加入管弦部的話,也許就沒有那么多時間參加戲劇部的活動了呢…”
維恩不著痕跡地給他降溫。
“畢竟科目再怎么寬松,課余時間也仍然是有限的。”
優娜急了,“哪有!維恩同學以前不也在兩個社團里呆得好好的嗎?”
“那是因為,我曾經在的那個社團根本就沒有舉辦過什么像樣的活動啊”他優哉游哉地說,“當然每天都很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