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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漢礦業集團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

  張星彩早早的收拾好行裝,坐到北上的錦車里面,一路向北。劉衡在她的旁邊,依依呀呀的指著起伏的山巒和驚飛的鳥兒,興奮的撲騰著。

  半年多時間的照看,劉衡已經在心里將張星彩當作了自己最親密的人,雖然他還不會說話,而張星彩對劉衡也同樣如此。

  人與人的感情,就是在一天天的相處中加深的,相互照顧,相互扶持,最后相濡以沫。

  姜維騎馬在張星彩的不遠處護送著,老將軍從劍閣撤退后,再一次踏過這條行軍了無數次的驛道,心中也是無限感慨。

  和以前率軍北伐的忐忑相比,這一次姜維的心情要輕松不少。

  漢中一帶,因為連番的戰事,百姓逃亡七八,幾無人煙,姜維這一支軍人數雖然只有五千余人,但有姜維統領,軍械鎧甲又都是精良裝備,并不懼怕盜賊來襲。

  過了漢中之后,沿褒斜谷到扶風,這一路上有漢軍提供的圍督可以休息,雖然路途上辛苦,但只要一想到趙廣在關中創下的大片基業,姜維就忍不住笑起來。

  他這一輩子沒有做到的事情,趙廣完成了。

  后生可畏。

  馬融自告奮勇,擔任北上先遣的先登,那一日,馬融在朝堂上領令讀了一遍趙廣江油關大捷的戰報,他就不自禁的成了趙廣的傾慕者。

  與那些吃祖輩、父輩余蔭的官二代不同,馬融的父親馬忠雖然是曾當過蜀漢第四任庲降都督、鎮南大將軍,但馬忠為人寬濟、家無余財,馬融要不是兄長馬修接濟,在成都求學的資財都湊不出來。

  前幾個月,諸葛尚、黃崇這兩個馬融交好的年輕官員,領了向趙廣授侯的詔書,一溜煙的跑到趙廣軍中,結果一去不回。

  近日,這兩個忘恩負義的家伙從關中來信,大談特談他們在槐里、在固原、在長安如何如何的殺敵建功,如何的巧言善辯,如何的縱橫捭闔,讓馬融看的咬牙切齒,卻又舍不得放下。

  這一次,有機會到關中走一走,看一看,到漢時故都長安駐駐足,馬融只覺得一生足矣。

  在北行的車駕中,還有一輛車遮的嚴嚴實實,旁邊一個老軍侯打著“趙”字的將旗,守護在一旁。

  在新漢朝堂中,姓趙的官員有二個,一個是趙廣,另外一個是他的兄長趙統。

  打旗的軍侯趙元,在成都大戰之后,即被趙廣回遣到了趙府,負責保護趙統一家的安全,也正是有趙元在旁,譙周當年布下的暗棋馬大,才始終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趙統在新漢重建之后,擔任了少府的閑職,不過沒多久,就因身體不好辭了,這一次長途跋涉,也許是趙統這一生最后一次的遠行。

  姜維與趙廣自從梓潼會面之后,相互之間一直保持著交往,連帶著趙統也和姜維熟悉起來。姜維本來想先留趙統在臨邛,等他身體好轉后,再行北上,但趙統執意不肯。

  馬蹄聲響起,姜維騎馬從中軍而來,到了趙統的車駕前,下馬隔著簾幔,問候道:“元達,你可支撐得住,前面就是河池關了,元忠那里,我已經差人送信了。”

  趙統在車內咳了幾聲,聲音嘶啞:“讓大將軍費心了,細說起來,我與廣弟也有快三年未見了,也不知道他在關中怎么樣,軍中征戰有沒有受傷?”

  “放心吧,元忠人稱趙閻王,只有他索別人的命,還沒有人敢去索他的命。”姜維哈哈一笑,安慰道。

  趙廣生趙廣時年紀已經很大了,后來又一直追隨諸葛亮征戰在漢中一帶,少有時間顧及家人。

  蜀漢元從世家。

  先輩們多是追隨劉備一路撕殺過來,除了少數人之外,其他人特別是將領一級成婚都很晚,加上蜀漢在三國之中實力最為弱小,各級將領或鎮守關隘、或領兵出征,不得空閑,在教育后人方面難免有所疏忽。

  趙家也是如此。

  不過,趙統這個長兄雖然能力平平,但在顧家這一方面,卻是做的很好,趙廣也被趙統當作了半個兒子來撫養著。

  這些年,趙廣在外征戰撕殺,趙統是提心吊膽,生怕有一天傳來不好的消息,好在趙廣爭氣,一次次的率軍取得勝利,讓趙統在朝中很有面子。

  趙統其實不知道,歷史上他就是在一次次的等待中,得到了趙廣臨陣而死的消息,悲痛之下趙統的病情加重,隨后未等蜀漢投降即撒手而去。

  姜維、張星彩到達河池關的時候,天色已晚。

  這座斜谷水上的關隘,已經和當初趙廣率軍通過時大不一樣。

  “大漢礦業集團”六個金燦燦的大字,在河池關對面的山體上嵌刻著,在不遠處的一處山谷內,一條平整光滑的水泥道路,正從關隘的北面,一直向谷道的深處婉延伸展。

  “這便是水泥路,那礦業集團又是什么意思?”張星彩興致勃勃,抱住劉衡在水泥道上重重的踩了幾腳,讓她驚訝的是,居然連個印子都沒留下來。

  兼任大漢礦業負責人的糜立挺了挺胸膛,瞇起一對小眼睛,自豪的說道:“礦業,就是挖礦的產業,按君侯所說,我們這里挖的不是石頭,而是一塊塊金子。”

  張星彩卟哧一聲,莞爾笑了起來:“金子,小糜子你可真能吹,要是真有金子可挖,那是不是也讓我也占一份子。”

  糜立一聽,臉上得意之色瞬間不見,連聲道:“三姐,你可饒了小弟,這大漢礦業不是我糜家的產業,實際上是君侯的家當,我這不過是代管而已。”

  張星彩嚇了糜立一下,就見糜立竹筒子倒豆子,將趙廣在關中的所作所為一一道出,當下也不好再為難這個小胖子。

  看來,有的人,就算他已經赤祼祼的站在你面前了,并且由外及里,由里到外仔仔細細的探究了個遍,總還有一些你不知道的地方。

  聽糜立的口氣,大漢礦業還真是很賺錢,在失去了廣都的鹽井之后,張星彩還真有意在挖礦這個行當里面好好的發展一下。

  張星彩感興趣的是礦藏,姜維的關注點則是腳下平坦的水泥路。

  河池關到斜峪關這一段,總長約十五里,已經是秦嶺的北坡,地勢比太白山中段要平緩一些,但要是沒有水泥鋪路,還是有不少的路段車駕不好通行。

  有了水泥這般修路的神器,姜維覺得當初困擾他北伐的運輸大難題就解決了一半。

  “唉,元忠真是奇思妙想,非吾等尋常人所能體會?”姜維欣慰的笑了笑,對一旁的荀詡說道。

  荀詡手中柱了根拐杖,點了點堅實的地面,道:“當初在陰平時,我也是看著他硬是憑著一股子不服輸的勁頭,將死棋給走活了。大將軍,我們都老了,大漢復興的希望,在元忠身上。”

  荀詡說到這里,又感慨道:“大將軍,這條道我們當年隨丞相一起走過,卻可惜,丞相在五丈原病逝,我大軍無功而返,楊儀和魏延還起了爭執,結果是兩敗俱傷。”

  姜維聽到說起諸葛亮最后一次北伐,臉上神情也是黯淡了下來。

  那一年,諸葛武侯抱病北伐,送巾幗婦人服飾羞辱也是無用,一百天的對峙,最后出師未捷身先死,無奈星落五丈原。

  那一年,姜維三十二歲,正是風華正茂、銳意進取的年紀,但諸葛亮一死,姜維的兵權立時被奪去大半。

  那一年,他眼睜睜的看著參軍楊儀和大將魏延水火不容,最后刀刃相見,魏延被馬岱所殺,蜀漢最后的一員大將死于內亂。

  隨后的十余年,蜀漢主和派當權,姜維前三次的北伐,他只能帶著不到一萬的兵馬,在狄道、祁山一帶小打小鬧。

  “大將軍,荀公,元忠迎接來遲,還請多多包涵。”正在姜維神思恍惚之際,趙廣洪亮的聲音在山谷的北端響起。

  姜維抬頭望去,只見遠處的水泥谷道上,一騎白馬疾奔而來,馬上一員銀甲紅氅驍將,資態雄偉,面容沉峻,不是趙廣又是何人?

  “元忠,這關中半年不見,可好?”姜維急步上前,將跳下烏云踏雪駒的趙廣一把抱住,用力的在后背上拍了拍。

  “稟大將軍,我這里一切都好,聽聞大將軍要來,傅公紀還向我嚷嚷,要從臨晉來接你吶!”趙廣笑了笑,回答道。

  姜維眉頭一緊,沉聲喝斥道:“他敢,臨晉是什么地方,是關中的東大門,他若是守丟了,看我不抽死他。到時候,和陽安關失守兩罪并罰!”

  關中漢軍的這點力量,滿打滿算下來,約有三萬人馬,加上塢堡兵的話,勉強有四萬余人,聽起來不少,但分散到廣闊的關中大地上,則稀薄的可以。

  河東不僅緊靠著匈奴五部,而且大族林立,又與司馬家的老巢河內郡相鄰,在有黃河阻斷的情況下,一旦陷入魏軍重圍,撤退幾無可能。

  傅僉要想打河東,拿什么打?

  要是蒲津關、潼關的八千人馬丟了,那趙廣憑什么擋住胡奮的二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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