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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正道軍團

  就像許正道跟田狀狀說的那樣,獲得新星導名額,獲得劉德樺的資金,他會把B區32號拍出來;沒能獲得新星導名額,沒有獲得劉德樺資金,他也會把電影拍出來。總之,他一定會把B區32號拍出來。

  拜訪田狀狀后,許正道拿了一周的時間來打磨劇本,對電影開場二十來分鐘進行了重點修改,增添了一些詭異、恐怖的細節,以免觀眾覺得無聊。

  劇本打磨好后,許正道開始籌建劇組。

  電影籌備階段是一個縝密而又需要講究策略的過程,就像建房子做設計圖,需要考慮的方方面面的問題,并在之前盡可能的完善。在正式開機之前,必須每個道具、每個鏡頭、每個人員都考慮周全,否則拍攝的時候很容易出問題。

  好萊塢電影一般是U行結構,就是籌備期和后期特別長,拍攝時間比較短,國內正規的劇組也是這樣;而草臺班子一般都是籌備期特別短,拉起人就開始開始干,但拍攝的時候往往是狀況百出。

  作為科班出身的導演,許正道并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劇組是草臺班子,希望劇組從籌備到后期所有環節按照正規流程走,希望盡可能將電影拍到最好。

  二十三歲的許正道雖然沒有完成過一部長片,但他拍過作業,接過不少外包的和MV。他不但有拍攝經驗,而且有一幫關系很鐵的朋友。這幫人從大學開始到穿越前,一直跟著他,拍、拍網劇、拍電視劇,直到最后殺回電影圈。

  現在要拍B區32號,許正道肯定得把朋友們叫過來。

  許正道第一個聯系的是攝影李乘風。

  李乘風北平人,以風騷聞名,許正道他們都叫他老騷。李乘風是00級攝影系的,拍得一手好照片,他就利用拍照片的機會,跟校內校外里的妹子搭訕。大學期間,這貨睡過的妹子不下二十個。他家在北平有點關系,從北電畢業后,進了北平電視臺,當攝影助理。

  進電視臺沒多久,范彬彬到電視臺做節目。李乘風給攝影師打下手。范彬彬那天穿得比較暴露,胸口掛著一對明晃晃的流星錘。李乘風看著看著就激動了,悄悄溜到衛生間,在意念中用李家槍與與手持流星錘的范彬彬進行了一場來來回回、上上下下的大戰。

  就在李乘風天人交戰之時,拍攝現場出了問題,攝影師叫李乘風幫忙,結果發現人不在。攝影師很是火大,事后說是李乘風上班時間開小差導致的事故。背鍋俠李乘風被直接炒了魷魚。李乘風對此倒沒怎么放在心上,覺得電視臺太死板,呆著沒意思。但他把范彬彬惦記上了,指天發誓,總有一天要與她大戰八百回合,成為管鮑之交。

  許正道聽到電話那頭略顯慵懶的“喂”了一聲,就道:“老騷,最近你沒有空。最近我準備拍一部長片,需要一個攝影師。你要是有空就過來幫我。”

  “當然有空。我今天剛給劇組的傻逼攝影吵了一架。你都不知道那貨有多傻逼。我正他么準備撂挑子走人呢!”李乘風罵了攝影指導一通,想起許正道找自己拍電影,就道,“你丫行啊,又拉倒投資了,這次不會黃了吧?”

  許正道自信地道:“這次肯定不會了,我自己掏錢拍!”

  李乘風吃驚地道:“我日!你丫會被富婆包養了吧?竟然這么有錢了!”

  許正道笑著罵道:“我包你妹啊!我準備拍類似女巫布萊爾的偽紀錄片,成本非常低,就幾萬塊錢。你來不來嘛?不來就給老子爬!”

  “你個禽獸,我老妹還在讀初中,你竟然惦記上了!”李乘風笑著罵了一句,拍著胸口道,“爺毛片都拍過,就是沒拍過偽紀錄片。你們等著,爺馬上買票回來。”

  在李乘風答應回來后,許正道又給蔣天星、傅炎他們打電話。他們都是北電00級的,在劇組干著攝影助理之類的工作。他們處在食物鏈底層,沒少受氣。聽到許正道這里有電影拍,都撂挑子走人,跟梁山好漢投奔宋江似的,投奔他這個帶頭大哥來了。

  蔣天星是有名的夜店小王子,特別喜歡泡夜店,許正道他們都稱其為老夜。蔣天星是加拿大華裔,九十年代初全家從北平移民加拿大。蔣天星不喜歡加拿大,覺得太冷清,呆著沒意思,還是喜歡熱鬧的北平,高中畢業考進了北電制片專業。

  北電應該是海棠國大學中最不崇洋媚外的之一,北電也有留學生,但極少有那個女生看到外國留學生就主動貼上去。因為學電影、當演員,肯定都是在國內混,勾搭老外對將來的沒有任何好處。沒有哪個女生會覺得抱個老外就吊上天了,只會讓人覺得傻逼。

  蔣天星的加拿大籍身份在北電女生中不太好使,沒怎么睡到北電的姑娘。不過外籍身份在社會上很好使,很多酒吧里都有那種被稱為“洋槍隊”的女孩。在她們眼中只要抱著個老外,甭管是巴勒斯坦的,還是埃塞俄比亞的,就跟走上了人生巔峰似的。

  據蔣天星自己說,他在這幾年里,睡了不下一百個姑娘。什么大學生、老師、公務員、家庭主婦都有。這個數字聽起來很夸張,但許正道相信是真的。因為傅炎的第一次,就是跟著蔣天星在酒吧冒充外籍人士解決的。

  如果說李乘風和蔣天星屬于澇死的,那傅炎就屬旱死的。傅炎綽號婦炎潔,嶺南人,跟許正道是同班同學。傅炎個子不高,只有1米7,長得尖嘴猴腮,跟顧常衛有幾分相似。其實人長得丑,只要有才華,還是能夠獲得美女青睞,顧常衛老婆蔣雯麗就是大美女。

  可惜傅炎沒什么才華,至少沒有表現出來。像他這種又丑,又沒有才華,家境又比較一般的男生,自然不會有美女青睞。在大學四年里,他學校追了不下五個女生,網上勾搭了不下十個,但一個也沒追上。他曾經在網上勾搭了一個女孩,兩人談了一段時間。不過兩人見面之后,女孩回了一個“我不和孫悟空談戀愛”,就徹底將他拉黑。

  在寂寞的日子里,傅炎只能靠左手右手慢動作排解空虛。最后還是蔣天星看他可憐,帶他到酒吧冒充外籍人士,才完成了從男孩到男人的轉變。

  李杰是美術系畢業生,山東人,身材魁梧,相貌堂堂,頗有幾分武二郎的感覺,大家都叫他二哥。李杰人長得帥,又打得一手好籃球,很是招女生喜歡,但他跟李乘風、蔣天星兩個浪貨不同,對感情非常專一。他和化妝系的張如玉大一開始談戀愛,一直談到現在。兩人感情十分穩定,連父母都見過了,結婚只是時間問題。

  張如玉是許正道他們這個小團體中唯一的女性,東北人,性格比較潑辣,口頭禪是“老娘一刀砍死你”,大家都叫她刀姐。不過她的彪悍只是對外人,在李杰面前卻溫柔得跟小貓似的。許正道他們都說,以后找媳婦兒就要找張如玉這樣的。

  黃浩然是錄音系高材生,江南人士,長得也頗有幾分江南才子的感覺,干凈明朗、清清瘦瘦,是很討女孩子的喜歡的類型。

  不過黃浩然的感情之路始終不順,高一的時候,他跟隔壁班一個文文靜靜的女生談戀愛。他很喜歡那個女生,將之視若珍寶。兩人談了大半年后,女生在旱冰場認識了一個混混,幾天的時間就被混混弄到床上辦了,然后主動跟他分手。

  大二的時候,黃浩然跟高職班的一個女生談戀愛。女生也是那種文文靜靜,清清秀秀的類型。兩人談了將近一年,女生為了上戲,跟劇組導演睡了,成了那個三流導演的情人。黃浩然本來就有些憂郁,在那之后就更憂郁了,被許正道他們稱為憂郁王子。意大利球星羅伯特-巴喬是有名的憂郁王子,許正道他們后來直接稱黃浩然為巴喬。

  許正道他們一幫人性格差異很大,人生觀、思想觀念也完全不同,按道理來說,他們這樣的人是很難成為朋友的。但電影讓他們走了一起,讓他們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在接到許正道的電影后,在外地的紛紛往北平趕,李乘風是最后一個回北平的。

  這天晚上,許正道約他們到學校旁邊的紅珊瑚大酒店吃晚飯。紅珊瑚大酒店名字聽起來很高大上,實際上很普通,里面的飯菜味道相當普通,但勝在價格實惠,北電不少學生喜歡在這里聚餐。

  許正道到得比較早,找了個位置,一遍喝著茶水,等李乘風他們到來。他很快便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對靚麗的男女手牽著手走了進來,是張如玉和李杰小兩口。

  許正道看著二十出頭的張如玉和李杰,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興。當初他的電影被禁,投資人找黑社會威脅他的時候,張如玉和李杰把他們結婚的錢的拿出來了。他們結婚的時候,只辦了很簡單的一個儀式。他們沒覺得有什么,但許正道一直覺得自己欠他們一個婚禮。

  現在看到張如玉和李杰,許正道突然意識到,自己欠他們的婚禮這一世可以補上了。他站起來張開雙臂,先擁抱了李杰,然后擁抱張如玉,他真的感激老天給重來一次的機會。他看著李杰和張如玉,眼睛里都是笑意:“能再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

  很快李乘風他們陸陸續續來了,許正道給了他們每個人一個擁抱。在穿越之前,他們中不少人都已經是白發早生,看到他們如今鮮衣怒馬少年樣,許正道心里是由衷地高興。

  蔣天星是最后一個到的。看到蔣天星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許正道眼眶差點紅了。2015年,蔣天星在為許正道他們的新劇勘景時,意外被落石砸中,不幸身亡。在穿越前那天晚上的慶功宴上,大家都說,要是天星還在就好了。還有人說,天星在天上看到我們的電影取得成功,一定會為我們高興的。

  許正道雙臂一張,將蔣天星緊緊抱住,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天星!好久不見了!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蔣天星有些懵,問李乘風他們:“這是什么情況?”

  李乘風哈哈笑道:“放心吧,他不是性取向變了。應該是受什么刺激了,見面給我們都來個了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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