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法:九息服氣”
“此法如其名,九息吐納之間,可吞吐天地元氣,轉化為法力,亦能散化為元氣與天地相合。
此為練氣之道,亦是天人合一之法,聚能成形,散則成氣,如風云幻化......”
隨著金色的符文出現在周長青的識海之內,這天罡之法的種種威能,當即一一浮現于心。
“嘶......”
與此同時,隨著一縷縷白色的云霧環繞而來,一聲悠長的吸氣之音,當即從其中傳出。
于這聲音浮現的一瞬,原本只是徐徐而來的云霧,在此刻似掀起了一股大風,向著周長青蜂擁而來。
僅僅是一息的時間,便因為這云霧因匯聚過多,而使得周長青所在的位置,出現一個白色的蠶蛹。
那蠶蛹宛如實質,其上絲絲縷縷的氣息,晶瑩透亮,讓人目不暇接,渾然如美玉。
“呼......”
片刻之后,隨著那蠶蛹上的氣絲,漸漸被周長青吸取煉化之后,一道長呼,頓時再次從其口中,緩緩吐出。
這長呼之聲雖緩,但落在人的耳中,卻宛如江河巨獸一般沛然悠長。
于這一呼一吸之間,整個古卷空間的云霧之氣,似怒海之上的波濤一般,不斷起伏。
隱隱之中,唯有周長青所在之地,有著一道晶瑩璀璨之光,不時若隱若現。
次日,清晨。
“咯咯咯......”
隨著院落里的一只三冠公雞報鳴,于天邊一縷金色晨陽灑落而來,使得院中出現一道金線之時,福伯推開了房門。
“嘶......”
只是方一出門,福伯便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的衣衫。
不知道為何,他感覺今日的清晨,格外的有些冷。
可看了看遠處的天色,毫無疑問應該是一個晴朗的天氣才對。
掃了一眼,不知何時又窩在雞籠里夾緊羽毛的公雞。
福伯在灑下谷糧之后,目光如往常一般看向了周長青的房間。
“嘶......”
這一看,福伯忍不住又再次倒吸一口冷氣。
就見周長青的房屋之上,不知何時結上了一層唯有冬日才有的冰淋。
當他看來之時,這些冰淋之上正有一滴滴豆粒大小的水珠緩緩滴落。
“這是?”
福伯心中啞然。
可還未等他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就見周長青的房屋之內,突然泛起一陣紅光。
在這紅光之內,一股撲面而來的熱浪,使得福伯看向周長青所在房屋的視線,都似乎扭曲了一般。
滴答、滴答......
頃刻之間,那凝結的冰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融化起來。
前后不過九息左右的時間,原本掛滿了房梁的冰淋,便為之消散一空,只剩下房梁之下積累而起的水洼。
這驚人的變化,看的福伯一陣愕然。
“咯咯噠......”
可是院子內突然回暖的溫度,卻刺激的縮回雞窩里的大公雞,忍不住再次打了幾個響鳴。
“福伯,昨天下雨了嗎,為何我門前的階梯,濕漉漉的。”
在這公雞打鳴的聲音之中,就見周長青推開了房門,詫異的說道。
“天氣很晴朗啊,奇怪。”
看著目光愕然的福伯,周長青懷疑福伯是不是,又不知在何處看了早生貴子的偏方,往他門前潑水。
想到這里,周長青心中一緊,當即轉移話題,隨手點向正叫著興奮的大公雞,說道。
“福伯,我去湖上修行了,那只大公雞,幫忙煮上,不要紅燒。”
話音一落,周長青便一躍而起,身體好似輕燕一般,便越過了院子,消失無蹤。
“......”大公雞。
“......”福伯。
最終,福伯還是沒有對雞兄動手。
畢竟是一起見證了冰霜與紅焰轉變的朋友。
既是朋友,又怎么能動刀呢。
還是得再養養。
碧湖之上,一道身影從遠處飄然而至,落在了泛起輕輕漣漪的湖面之上。
不過片刻的時間,便有清爽的晨風,從遠處呼嘯而來。
于這晨風之中,周長青負手而立,灑落在背的烏黑發絲輕舞,翩然若仙。
不一會,湖面之上便起了一沉薄薄的霧氣,使其更添一份逍遙飄逸。
踏波而立,雖然并不算什么難見的本領。
但難得的是那一份上善若水之念,仙劍斬妖之意。
于此念之中,周長青的心情,開始緩緩沉寂了下去。
識海之內,一幅青紋古卷,隨即浮現而出。
看著眼前熟悉的云霧,周長青的目光,當即落在了古卷之上。
昨夜一夜修行,雖然他的修為,仍然是陰神境。
可法力卻是足足比之前漲了近三倍之多,另外神魂凝練度,也變得更為堅韌。
若是以驅物來看,所能舉動的重量,至少也增加了一倍有余。
整個人,從里到位都像是被重新淬煉了一番,也或許眼前的這一切,才是真正完美的陰神。
在內外晶瑩如玉的基礎之上,宛如寒冰冷魄一般,正似那天上清冷的皎潔無暇之月。
這讓周長青對陰神在寶光境的變化,更為期待起來。
可相比這些修煉上的事情,此時周長青再次進入古卷的原因,卻是在古卷本身之上。
此前,在古卷的右上角,有著時間為三十天,進入下一個副本未來的倒計時。
但此時,在這倒計時旁邊,卻多出了一個白色的劍形圖痕。
而在劍形圖痕之內,閃爍著晶瑩如玉的白光,赫然是浩然之氣。
看著這道白色劍痕,周長青心念一動,當即關于這圖標的作用,便一一浮現于心。
“浩然劍,此劍乃人間浩然之氣匯聚而成,為心力之所發。
故可隨心意選擇一次想要前往的未來,或時停一年的時間修整。”
看著那白色的劍形圖痕,周長青緩緩的念道。
腦海里,隨之浮現了此劍形成的過程,雖然與他眉心之劍有所關聯。
但更多的是在吸收孔家龐大浩然之氣后,應他心愿而生。
一次選擇,或者一次修整。
若是換做以往,周長青必然無比興奮,可是此時,他卻忍不住微微一嘆。
這劍的形成,又何嘗不是在證明,立志改變這大世崩塌的他,也存在著懼意。
怕再次遇見如邪圣這般恐怖的妖魔,畢竟不是每一次,都這么好運。
“知恥而后勇,明白恐懼,才能更好的面對恐懼。”
半響,周長青沉聲說道,目光漸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