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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黑暗里,寒戰

  “憑臟事。”

  福伯想都沒有想,徑直的說道。

  “我去查一查。”

  雖然在話說出之后,福伯突然想起對方是候府公子。

  于身份而言,哪怕在家中再是落魄,也有著大把的人過來送錢。

  但既然可能威脅到自己的少爺,便是天王老子,他也會查一查。

  誰叫他們周家,如今就只有這么一根,指望著開枝散葉的獨苗。

  “福伯,您莫非在這江州城,還有著人脈?”

  聽著這話,周長青一時沒反應過來,詫異的看著自家這位老仆。

  不是只說是一個尋常的老卒嗎,怎的有勇氣,去查那建新候府。

  莫非是自家老爹,以前經商留下的人脈。

  可若真是如此,自己家中又豈會那般落魄,等到他來之時,便是連百兩銀子也拿不出。

  “事關少爺安危,老仆雖然于這江州不熟,但卻知道誰熟,找他去幫忙,想來應該沒有什么問題。”福伯鎮定自若的說道。

  “誰?”

  “王守忠。”福伯答道。

  “王兄?”周長青心里松了口氣,但是眉頭微皺。

  “福伯是想讓王兄依靠他在書院里的人脈?”

  “不錯,便是那位此前送我們的祝文軒,少爺之前登階不知道,如今我們這位王書生,已然當刮目相看了。”福伯笑道。

  “那位與他關系莫逆的祝文軒,正是這江州城內文昌伯之子。”

  “想不到短短不到半個月之內,王兄便有這般造化,竟然能與伯爵之子為友,果然身處何地,便有不同的際遇。”周長青感嘆道。

  這世界,不是只有他一人在不斷前行,還有人也在不斷前行。

  若這大炎王朝所有的人,都這般能不斷前行。

  這盛世,是否會一直持續下去,還是再登峰極?

  如今的大炎王朝,已然能鎮壓四方邪魔,再進一步是否會成為仙朝。

  真到了那一步,又是否,會人人如龍,讓這天朝上國,永不跌落。

  想到這里,周長青心中頓生一股浩然之意。

  于此意浮現的一刻,其眉心一陣刺痛傳來,將那浩然之意,吸收了進去,化作一道鋒銳劍氣沉淀而下。

  “若是那位祝文軒能夠出手幫助,只是調查這楊峰的信息,想來不難。”

  周長青揉著眉心的那抹劍印之痕,皺著眉頭說道。

  他這眉心的劍痕,乃是心圣所留,雖目前不知有何意,但其中蘊含的浩然之意,或許會在某一天有大用。

  “不錯,以少爺今日登浩然九階之氣象,又有大儒為師,再加上守忠的游說,此事應該能成。”福伯點頭道。

  “既然如此,明日見過師尊之后,便去拜訪王兄和那位祝文軒吧。”周長青道。

  話已至此,兩人一貂便開始安心的用起餐來。

  福伯沒有去問周長青眉心的劍痕是怎么會事?

  正如他沒有問,當時在浩然廣場之上,周長青為何沒有暴露憑空儲物之能一般,直接將那曲直劍取出一般。

  君子擅藏,藏其鋒、斂其銳,但為磊落而行。

  福伯雖然不知此句,卻也知道,適當的留一手底牌,總能在關鍵時刻保命。

  “周長青?”

  建新候府,獨屬于楊峰的別院之內。

  “不錯,根據我們在陽明學院買通的消息,此人今日午時踏浩然樓,曾引發白鶴展翅的大儒氣象。”

  “雖然因為大張先生成就大儒之位,而沒有人能確信,他依靠真正的實力,最終走到了哪一階臺階。

  但此人怕已經是拜了大張先生為師。”

  書房之內,一名身穿青衣面貌平凡的男子,當即拱手說道。

  “拜了大儒又如何?”楊峰將手中的茶幾放下,冷聲說道。

  “此人,可是殺了我費盡心機才養的虎蛟魚。”

  隨著此話的傳出,馬軍看似平靜的臉龐之下,內心便是一緊。

  “沒有了虎蛟魚,我功法最后的一步,便難以大成,而想要大成,便需要大量的精血,這精血你來提供?”

  “屬下知罪。”聞言,馬軍頓時單膝跪下,一臉惶恐的道。

  “你的確有罪,若是你們當時能夠下手快一點,不讓那寨中的書生逃走,虎蛟魚也不至于暴露被斬。”

  “但我既然依舊讓你來我府中做事,便是因為當時我也認為虎蛟不會有事,不過我能給的了你一次機會,不代表你還有第二次機會。”

  “少爺。”便在這時,一名同樣身著青衣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外喊道。

  “眼下,我借鎮魔司之手弄明白了是誰殺的虎蛟魚,那么接下來,就要看你了。

  三日之內,我要看見那位周長青的所有資料。”

  “多謝少爺恕罪之恩,三日之內,屬下一定辦成此事。”隨著此話的傳出,馬軍當即斬釘截鐵的道。

  “下去吧。”

  “屬下告退。”

  話音一落,馬軍當即起身,低頭后退幾步之后,便轉身向著門外而去。

  路過門外之時,他看了一眼同樣進來稟報的中年下屬,只是后者的眼中,沒有他。

  “長恩,可是有百蓮那邊的回復了?”隨著馬軍離去,在中年男子走進之后,楊峰當即說道。

  “這是血影讓我交給您的東西。”

  楊長恩聞言,當即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的錦盒,放在了楊峰面前的茶幾之上。

  看見黑色錦盒,楊長恩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熾熱之色,只是還未等他迫不及待的取過那黑盒,卻發現楊長恩,并沒有就此離去。

  “還有事?”

  “是關于鎮魔司左千均之事,應您的吩咐,我們的人發現,左千鈞在見過那位周長青之后,又去見了那位被打斷手臂的小管事。”

  “可知道是何事?”聞言,楊峰的臉色一沉。

  “派人問過,那個小管事說,左千鈞只是過去看看,并沒有問什么特殊之事?”楊長恩沉聲道。

  “只是問問?”聽到這話,楊峰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我們這位鎮魔司的銀光校尉可不簡單,辦案可從不講證據只憑直覺。

  可偏偏就是如此,死在他手下的妖魔已然有了三十余頭,他所說有問題之人,也從未出過問題。”

  “只是問問,怕是察覺到了什么吧。”楊峰冷笑道。

  “少爺需要屬下做什么,請說?”聞言,楊長恩雙手抱拳,語氣平淡的道。

  片刻之后,楊峰摸著手中的黑色錦盒,看著楊長恩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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