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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賣酒、入畫

  俗話說的好,書生會種地,天下出奇跡。

  安山縣城的百姓,這個秋天當真是過足了眼癮。

  前面縣太爺,才剛剛封了香火旺盛的邪廟沒幾天。

  這后腳,安山縣城的榜首,居然不讀書了,改行賣酒了。

  這事,還可真稀奇。

  前些個日子還聽見有人說,這安山縣城排行第一的讀書人,周長青。

  在外面喝花酒,不僅誤了時辰,錯過了縣試,還差點死在女人家的肚皮上。

  今兒個,可算能瞧見本人了。

  這不一大早,許久不開張的周家鋪子,便排了一大群的老老少少。

  當然,這其中多數還是那些嗜酒如命之人。

  大家伙可都是實誠人。

  甭管那書生有沒有死在女人肚皮上,也是不是真的不打算讀書了。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嘗嘗這新酒的味道。

  您可還別說。

  這門外擺放著兩個酒壇子,掀了紅紙頭,風往上就那么一吹。

  整條街,都是濃郁的酒香。

  這可把那些老少爺們差點給饞哭了,距離近的,更是眼巴巴的盯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倒不是沒有人想強行買酒,但是那管家福伯狠啊。

  一把殺豬刀釘在開張的桌子上,愣是沒有人敢上前一步。

  要不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那灰白胡子要是拿起刀。

  也就沒幾個年輕人真敢上去了,萬一鬧出了事,大家伙也是虧得慌。

  “我說福伯,這都快一個時辰,日上三竿了都,您這是賣酒還是不賣酒啊。”

  “就是,大家伙要不是來為咱縣里的第一個讀書人捧場,也不至于半天都沒喝一口水。”

  “瞧見沒,后面那一個個姑娘婆姨,還等著看笑話呢。”

  人群里,一個個漢子,趁著有人起頭,當即便開始鬧騰了起來。

  怕啥啊,反正站在后頭,真要惹那老家伙生氣了,挨砍的也總歸是前頭。

  再說了,這打開門半天不做生意,這店開了還有啥意思。

  “行吧,老朽就進去催催,你們在這等著,這門口可是有捕快呢。”

  福伯抬頭看了看時辰,覺得差不多了,當即拍了拍腿,起身走了進去。

  剛一進院子,就聽見屋里的王書生,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周兄,你怎就突然不讀書了呢,好好的功名,難道還沒有這酒香嗎?”

  王守忠看著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周長青,心里萬分悲憤。

  本以為破了邪廟,遠了女色,他就能和自己的好友一起好好讀書高中舉人了。

  那想到,沒過幾天就變卦了。

  王守忠不由得產生了一種,生死相托的同伴,背叛了革命的感覺。

  這不,愣是說了一大早上。

  周長青也是著實佩服這位好友,他揭開面前的酒壇用手扇了扇,酒香四溢。

  又見福伯走了進來,便覺得賣酒的時候,應該差不多了。

  “少爺,門口等的急了。”福伯看了一眼王書生,又掃了一眼已經喝上的李捕頭,點了點頭。

  “王兄,李捕頭,你們還請放心,我周長青的書,還是要讀的,賣酒只是為了生計。”長青站起身,說道。

  “如此就好,那我便照這話回稟知縣大人了。”李捕頭聞言拱了拱手。

  他本想站起來,但沒想到酒的后勁太大,身子晃了晃索性坐了下來。

  “如此,便勞煩李捕頭幫我回去告知老師了,待到酒鋪的事忙完,學生會親自向老師告罪。”

  說著,周長青便將一壇早就準備好的桂花香,放在了李捕頭面前的桌子上。

  “這是我送給老師的禮物,還請李捕頭幫忙代為轉交。”

  “王兄還請在這里稍作等待,長青去去就回。”見李捕頭點頭,長青又看向王守忠說了一句。

  后者扭頭,似一臉不悅。

  長青也不惱,對書生偷著聞酒香的一幕,全然當做沒有看見。

  真香預定,本就沒有多少錯。

  到了門外,看著將街道堵的水泄不通的人群,長青的臉上頓時樂開了花。

  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倒是沒枉費他自污名聲,也要做廣告推銷的初衷。

  “也幸好此地的酒不濃,讓我這蒸餾的法子得以實施。”想到這里,長青深呼一口氣,當即朗聲說道。

  “今日,周氏酒鋪正式開張,不僅可免費試吃豬頭肉。

  更可試酒一杯,若是買酒者,一律八折,以上,先到先得。”

  話音一落,福伯的殺豬刀當即唰唰落下。

  片刻之后,酒壇前的桌子上,擺滿了五十份一指長的豬頭肉。

  福伯自然不可能當面切,這些都是早就準備好的。

  就像周長青不可能做賠本的買賣一樣,他這蒸餾后的桂花香。

  現在是打折,但今日過后,這折扣便是變相的加價了。

  當然,想要讓這些酒中君子心甘情愿的掏出銀兩,今日便得讓他們喝爽。

  一個時辰后,兩個一人合抱的酒壇已經空空如也。

  再也不見一滴酒水。

  看到這一幕,周長青知道自己成功了。

  周氏酒鋪的牌子,今天算是立住了。

  往后只要正常發展,便可有源源不斷地銀兩進賬。

  他打熬身體,鍛煉體魄的錢,也就有了。

  “賺了多少?”

  當天夜里,爺倆就關好了門,聚在了一起,周長青迫不及待的問道。

  福伯也不搭話,用手比劃一個六字,眼睛頓時就紅了。

  “六十兩?那買藥的錢夠了嗎?”長青聞言,呼吸頓時不由得急促起來。

  “可以買三副。”福伯點了點頭。

  “錢不能一次性全部用完,畢竟我們的鋪子剛開張,還得留下些經營。

  這樣,明天就先按照您給的法子,先買一副藥試試,畢竟我才剛開始,也不用如此頻繁。”周長青想了想,說道。

  福伯提供的藥方,是軍中將士用來打熬氣血鍛煉體魄的法子。

  雖然不貴,但也不便宜。

  若非如此,長青也不會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著賺錢。

  不只是為了增長實力,以便應付古卷下一次的任務。

  更是為了防備,那日夜里林莫然和青松道長口中,那廟祝的同黨。

  說起來,也已經過去快十天了,也不知他們有沒有調查出什么結果。

  看來明日還得問問。

  “好。”福伯可不知長青想了那么多,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這一日,剛剛泡完藥浴的長青,拖著疲憊的身體爬上床,才閉著眼睛沒有多久,耳邊便再次傳來了瀑布清泉的聲音。

  他睜開眼,有青色的古紋道卷從濃霧之中飛出,徐徐展開。

大熊貓文學    從道法古卷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