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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 大結局

  皇城司與宣教司都動了起來。

  讓暴風中心的長安城穩如泰山。

  民間、軍中、朝堂、各大王府,任何可能的地方,都逃不過他們的眼下。

  事實上,在李曄把勛貴、世家踢出中土之后,已經不可能有不測之事發生了。

  宦官、文人相互制衡,武人雖然手上握著刀子,但卻在樞密院的掌控下,而且群龍無首。

  當然,也不是沒人動心思。

  裴貞一和張清嬋都時常打著探望皇帝的名頭,試圖帶著各自的兒子接近。

  但都被辛四郎這個渾人喝退了。

  誰的面子都不給,也不怕得罪任何人。

  此人的兇名在長安人盡皆知。

  裴貞一、張清婉恨得牙癢都沒用。

  各種威逼利誘全被他當成了耳邊風。

  再后來,清流們開始攻擊辛四郎囂張跋扈,并且把火燒到了樞密院。

  但親衛都直屬于皇帝私人。

  樞密院無權過問。

  事實上,各種暗流遠比明面上的更加激烈。

  只不過都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消解了。

  張承業坐鎮長安,一切井井有條。

  無論是朝堂還是軍方,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一個月,皇帝依然沒在人前露面,引起了諸多揣測。

  連民間都在竊竊私語了。

  辛四郎面臨的壓力越來越大。

  只不過大唐帝國高層的動蕩,沒有引起天下的風波,各道各府各軍鎮,都在各自的框架中良好運行著。

  各地百姓都默默的在皇帝祈福。

  無數人默默望著長安的方向。

  天下能有今日來之不易。

  大唐帝國在風雨暗流中,有驚無險的行走了兩個月,終于,太子李祐快馬加鞭從西域趕回長安。

  太子安然入城,長安上空的陰云消散不少。

  朝堂和民間的焦慮消散不少。

  然而當李祐連滾帶爬趕到寢宮時,李曄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父、父皇…”李祐一臉錯愕,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你回來了。”李曄臉上早已沒了病容。

  其實李曄的病在半個月后就好了。

  雖然住在寢宮,但長安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皇城司和宣教司忠實履行著它們的職責。

  政事堂、樞密院也按部就班。

  大唐帝國只是稍稍搖晃了兩下,便還是穩如泰山。

  當然,這也離不開張承業的操勞。

  暗流永遠只能是暗流。

  這是李曄愿意看到的,而他更想看看如今的大唐,還有誰,還有何種勢力敢跳出來。

  李曄等著他們往刀口上撞。

  然而天下出奇的安定。

  文人雖然叫喚,但終究只是叫喚,除了唾沫星子,就沒別的了。

  而武人們再也不是唐末的武人,他們有了榮譽、尊嚴,也更愿意接受和維護現有的秩序。

  世家大族早就奄奄一息,被李曄踢到河中,留在中土的也沒什么氣候。

  地方上平平淡淡,仿佛什么都沒發生。

  只有后宮里的裴貞一張清婉蹦蹦跳跳。

  不過都沒有出格,只是試圖靠近李曄,全都被辛四郎擋了回去。

  “今后大唐帝國就托付給你了。”李曄一臉淡淡的笑容。

  李祐全身一顫,情真意切道:“兒臣何德何能?這么多年都是父皇指點迷津,既然父皇龍體安康,大唐便一日不可離了父皇。”

  李曄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是李祎,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但和李祐之間的父子之情卻是實實在在的。

  血緣終究不可代替。

  “你在昭明國做的不錯,朕老了,終有一天會離開大唐,也會離開你,你既然是朕的兒子,就要擔負起這個責任。”李曄情深意切。

  這場病,也讓李曄知道時間不多了。

  在剩下的人生里,他想卸下身上的重擔,游山玩水,看一看自己打下的江山。

  美人終會白發,英雄終會遲暮。

  而時代的車輪滾滾向前,不會因人的意志而轉變。

  “兒臣、兒臣…”李祐滿臉淚光。

  李曄笑道:“行了行了,朕退位之后,說不定還能多活兩年。”

  說完這句話,感覺全身一松,一種久違的活力重新在心中滋生。

  “父皇英明神武,兒臣總覺得力有未逮,心中惶恐。”李祐苦笑著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

  “你心中惶恐,便說明你有當好皇帝的潛質。”其實李曄心中還有很多話要說,不過話到嘴邊,卻都說不出來了。

  在李祐還年輕時,教誨就不少了,沒必要再多費唇舌。

  就像做人一樣,有人聽再多的道理,也不一定能過好這一生。

  路永遠要自己去走。

  今日之大唐帝國,已經被李曄徹底改造。

  唐人尚武進取的豪情沒有消退。

  華夏也必將迎來一個新的局面。

  當然,挑戰和危機不可避免,這就要考驗下一代人的智慧。

  李曄扶起李祐,握住他的手,“朕把大唐交給你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重量在父子手間傳遞著。

  時光仿佛定格在這一刻。

  一種無形的東西從父子二人的手掌間升騰而起,沖向天空,發出轟隆的巨響。

  天興十四年,大唐皇帝、天可汗李曄退位。

  太子李祐登基,改年號為繼興,大赦天下,奉李曄為太上皇。

  其后,李祐冊封自己十九歲長子李澤為昭明國王。

  大唐帝國的權力正常轉接。

  開始幾年,太上皇李曄居住在大明宮,與學士為伴,常與之論道,留下經書一百零八卷,涵蓋格物、算術、醫學等科,被世人稱之為天學,很多學士窮盡一生,才能窺得一絲天機。

  在接下來的幾百年歲月中,西方不斷有人慕名而來求學。

  不但天學發揚光大,連孔孟之道也一同傳入西土。

  大唐帝國在新任皇帝的治理下穩步前行五年之后,大唐進入了一個新的高峰,人口突破六千萬。

  對草原的掌控前所未有。

  從漠北到東歐契丹,無數部落俯首聽令。

  南洋遍地是唐人。

  不過威脅不是沒有。

  安平郡王李祎吞并王氏,滅關東國,揮軍向東,掃滅蝦夷,整合了東部倭國,厲兵秣馬,大力拓展海軍,實力逐漸強勁,威脅東瀛熊津二道。

  但太上皇李曄健在,李祎不敢做的太過分,年年遣使入長安,以窺大唐虛實。

  繼興六年,太上皇李曄飄然離去。

  有人說在終南山見太上皇羽化登天。

  有人說在南洋見太上皇乘巨艦巡海。

  也有人說草原見太上皇御天馬而行…

  萬般無奈之下,朝廷只能先上廟號以示尊崇,是為唐圣宗。

  兩年后,東瀛便燃起了戰火。

  李祎雄心壯志,只可惜大唐四道海軍齊發,水陸并進,東瀛成了第三代將領們爭功的獵場…

  李祎剛剛探出腳,就遭到了滅頂之災。

  大唐只打了一個噴嚏,李祎便扛不住了,只能駕巨艦,引一萬死忠連同家眷遁入海上。

  十年之后,有傳言李祎在大海之東,尋到一片廣袤的大地,再建了一個大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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