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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 太子手段

第(1/2)頁  高季興是什么人?

  自稱北齊高敖曹之后,幼年被朱溫收為養子,隨其南征北戰,深得朱溫的真傳,狡詐、貪婪而兇狠。

  歷史上割據荊南,也是劫奪周圍藩鎮送往洛陽的供奉,被諸國稱為“高賴子”。

  本事也很大,以荊南一隅數州之地,夾在后唐、馬楚、楊吳、蜀國之間,或戰或和,坐了幾十年的荊南江山。

  這樣的人本不該在此時反叛。

  但自從李禔去了呂宋之后,高季興逐漸感到處境越來越不妙。

  從禁軍中被踢到密州。

  還被皇城司、宣教使、軍鎮司壓著。

  越來越感覺到來自長安的敵意。

  高季興深深感覺到危機,如果還是圣人臨朝,他或許會混個善終,但太子李祎…

  裴家的慘狀讓他觸目驚心。

  曾經很多太子的政敵,不是被貶謫,就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而高季興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

  當然,要動高季興也不是這么容易的,因其曾托庇于裴氏門下,李祎對他動手,會被認為是再次向皇后勢力發起攻擊的信號。

  如果李祎是大唐的皇帝,自然無可厚非。

  但他只是一個鎮國太子。

  很多事情,也許出發點是好的,但落在別人眼中,會生出其他意思。

  不過李祎的態度十分堅決,得到了張承業、李巨川、趙崇凝、韓偓四大臣也鼎力支持。

  樞密院一道軍令下去,調高季興入長安述職。

  揭開了山東之亂的序幕。

  高季興先發制人,引泰山寇,加上密州廂軍,共一萬三千人,避開青州軍鎮司,進攻兗州。

  兗州不備,又無得力將領鎮守,為其襲破,亂軍聲勢大漲,口放豪言,要南下江淮重鎮徐州,或是西攻汴梁。

  青州軍政司、汴梁軍鎮司、徐州軍鎮司欲三面夾擊之。

  卻各受到樞密院的調令,各自防守本鎮,無需出擊。

  長安,一支兩萬人步騎正在集結當中。

  “高季興雖是一時之亂,但畢竟是地方挑戰朝廷威嚴,是以朝廷必須出兵,以震懾各地宵小。”李祎力排眾議,決定親自出擊。

  “雖是如此,但也許無需太子親自出戰,可從晉軍中選派大將。”趙崇凝不贊成。

  兵兇戰危,戰場上什么事都能發生,若太子稍有差池,大唐顏面無存。

  李祎誠懇道:“高季興乃宿將,尋常之人,必敵不過他,此獠敢興兵,無非是窺國中空虛,有小覷長安之意,孤親自領兵伐之,不戰則已,一戰則必勝之,若他人為將,山東道迷亂,禍及淮南、中原,恐重現河朔三鎮之舊事!”

  “太子所言甚是,高季興跳梁小丑,旬月可破之!”李巨川極力支持。

  “天下皆平,獨高季興反,朝廷若不施以重手,大唐威信不存。”張承業一錘定音。

  太子雖是監國,但國中大事,還是按照以往的慣性,由張承業的裁斷。

  堂中再無人反對。

  高季興攻破兗州,看著聲勢浩大,實則并未得到百姓的支持。

  山東地區各州各縣已經警覺起來。

  龐大的國家機器已經運轉起來。

  即便是廂軍,也是從戰場上走出來的,并非手無縛雞之力。

高季興攻下兗州之后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很快就迎來了戰略困境。

  南進被徐州軍鎮司擋住,向西被汴梁軍鎮司擊退。

  青州軍鎮司直搗黃龍,清掃泰山,截斷了高季興的后路。

  太子領兩萬精銳親來的消息,提振了山東士民之心。

  泰山寇、密州叛軍眼見形勢不利,士氣一落千丈,開始出現逃軍。

  事實上,這場戰爭讓太子的威望增加不少。

  谷</span太子還借此掌握了長安的禁軍,將兵權攬入懷中。

  一個能文能武的儲君,讓大唐子民對他充滿期待。

  李祎大軍剛剛走到鄆州,高季興的人頭,便被他的義子們砍下來,送到駕前。

  一場龍頭蛇尾的叛亂就此平息。

  牙兵與高季興的三族被斬于兗州。

  尸體懸掛在城門之上,曝尸三月。

  禁軍幾乎兵不血刃。

  李祎安撫山東道軍民,赦免了密州、兗州兩年的天賦,讓百姓稱頌不已。

  其后,李祎合青州軍鎮司、徐州軍鎮司掃蕩泰山,拔出了為禍二十多年的深山老寇,讓山東匪患悉平。

  經此一戰,李祎得到了地方的擁護,手掌兵權,在朝堂上的話語權加重幾分。

  樞密院的軍政,也被李祎趁勢拿下。

  就連張承業都被壓下去了。

  一場權力的交接,在風平浪靜中完成。

  張承業毫無怨言。

  大唐能再出以為賢君,也是他愿意看到了。

  “我們都老了。”張承業、李巨川兩人滿頭白發,韓偓也年近古稀,非常識相的向太子請辭。

  太子極力挽留。

  三人去意已決,瀟灑致仕。

  太子以子侄禮侍奉之,贏得了朝野上下的一致稱頌。

  趙崇凝老而彌堅,一直以清流魁首自居。

  然而很快就有人揭發他子侄族人侵占良田,強搶民女之事,在民間聲望一落千丈。

  趙崇凝羞慚不已。

  雖然太子沒有任何要動他的意思。

  但趙崇凝自命清高了一輩子,無顏坐于朝堂之上。

  向太子提出了告老還鄉的請求。

  太子一番挽留,最終淚送這位清流魁首。

  四大元老閣臣全部體面退場。

  雖然不是皇帝,但李祎在大唐的地位,已經跟皇帝相差無幾。

  再無人敢挑戰他的權威。

  崔源照、韓延徽、馮道、宋齊丘、耶律羽之等一干新銳被提拔出來,成了大唐帝國的中流砥柱。

  帝國氣象為之一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長安城中,只有少數幾人知道,這場叛亂從一開始就落入算計之中。

  當然其中秘辛也就不足為外人知曉了。

  帝國的波詭云譎、權利斗爭從未有一刻停歇。

  高季興的叛亂,宣示著一個新的時代降臨。

  漠北燕然府、勃利府、鎮蒙城等城池修建完畢以后,按照政事堂原來的歸化,倭奴會被送往呂宋。

  但太子一聲令下,倭奴全部被送往北平,營建宮闕城墻、港口、官道。

  時人漸稱長安為西京,北平府為北、京。

  兩京六都的格局漸漸形成。

  也許是為了擺脫皇帝的影響,太子故舊皆入駐北平府,提前準備。

  政事堂、樞密院、皇城司、宣教司皆在北平設有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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