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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攝津大戰(二)

第(1/2)頁  倭人的瘋狂并不是盲目的,而是有選擇性的。

  沒有一支倭軍敢去觸動西邊的猛虎。

  醍醐發起號召的時候,西邊卻罕見的沒人敢響應。

  盡管如此,劉知俊依舊帶著大軍,狠狠收拾了境內的倭人一番。

  這也導致天策右軍沒有及時支援平安京。

  任誰也想不到局勢的變化如此之快,平安京才扛了兩天就被攻下,接著便是王審知退往攝津。

  從而爆發攝津大戰。

  十幾萬的倭人狠狠咬住三萬余福建軍。

  王審知錯誤的估計了倭人的瘋狂,導致形勢急轉直下,被倭人逼入絕境。

  此時,李曄的詔令才剛剛到達徐州。

  徐溫的徐州鎮軍正在云集當中。

  劉知俊手上只有一萬四千余眾,各地的戍守,分去了一部分兵力。

  面對十幾萬的倭人,劉知俊沒有絲毫猶豫。

  王審知若敗走,倭人聲勢將大震,到時候攜大勝之勢,整軍備武,倭國將陷入長期的征伐當中。

  唐軍耗不起。

  身為大將軍,自然要為大唐的利益考慮。

  一萬四千眾,面對十幾萬的倭人。

  劉知俊撫掌大笑:“倭人聚二十萬之眾,投之以死地,此乃兵家之大忌!攝津北西為山,南東為海,入之易,出之難,形如鍋底,我軍可一鍋燴之!”

  這也是王審知被倭人所困的原因。

  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倭人陷入被動之中。

  至于倭人戰力,唐軍人人了如指掌,無非憑借聲勢而已。

  天策右軍出國征戰,李曄當然不會虧待他們,最好的盔甲,最好的武器,最好的食物供應。

  而他們也是如今大唐最精銳的軍隊之一。

  “養軍千日用在一時!今日正是報效大唐、報效陛下之時!”劉知俊提起重劍,披風在北風中烈烈作響。

  一抹若有若無的血色在唐軍將士眼底升起。

  有英雄之將,必有英雄之士卒。

  有英雄之國,必有英雄之民!

  號角聲響起,殺聲震動天地。

  劉知俊引千余老卒,披甲掄劍,走在最前。

  他們沒有跑,沒有沖,只是走。

  不快不慢,為了將所有的力氣都留到接下來的殺戮當中。

  仿佛是踩著夕陽在行走。

  而這種行走,也帶來了莫可匹敵的霸氣。

  鯨飲未吞海,劍氣已橫秋!

  猛虎下山,自有風云相從。

  在這排山倒海的殺氣面前,倭人頓時慌了手腳。

  “殺生王、殺生王…”

  到處都是倭人驚恐的呼喊,惶惶如末日降臨。

  劉知俊于此時進擊,乘天地之威而來,還未接戰,倭人肝膽已裂。

  甫一交兵,如湯潑雪,倭人抱頭鼠竄。

  源經基身邊的幾個武士頭領大怒,引幾千雜兵與青壯前去攔截。

  大多數時候,瘋狗總是分不清形勢。

  也許他們很瘋狂,但在絕對的實力與真正的勇武面前,瘋狂只是在自欺欺人。

  但春藥失效的時候,隨之而來的就是無窮無盡的疲軟與絕望。

  絕望!

  倭刀撞在唐刀上,斷成兩截。

  倭人的竹甲碰上唐軍的冷鍛甲,四分五裂。

  這個時代是屬于大唐的。

  而大唐將士從來不缺武勇,更不缺猛將,缺的只是高瞻遠矚的領路人。

  這根本不是同一個維度的對手。

  連身高、體力都有巨大的差距。

  往往兩三個倭人武士還不敵一個唐軍武賁。

  就是尋常唐軍士卒也能輕易斬殺武士。

  天策右軍不愧是大唐帝國之利劍。

  從接戰開始,便摧枯拉朽,鋒芒之下,倭人尸骨無存。

  戰場形勢一面倒。

  恐怖的號角聲如影隨形。

谷</span海面上,王審知幾乎看得呆住了,最終喃喃自語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這、這便是唐、軍么?”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皇帝對他抱有多么大的善意,也慶幸沒有走到大唐的對立面。

  岸上的福建軍大受鼓舞,開始反攻倭人。

  他們的漁歌還在唱,但歌聲中已經沒有蒼涼之意,只有歡快與激昂。

  “我乃水上好兒郎,風雨里面挺胸膛…”

  “傳本王令,諸軍回岸殺敵,違令者斬!”王審知再不肯放過這么好的機會,一腳踢開拉扯自己的義子兒子。

  戰場上血流成河,緩緩流入海水中,染紅了海面。

  不知有多少亡魂聚集在唐軍的刀矛之下。

  天策右軍如劉知俊一樣,一旦進入戰斗狀態,便再無憐憫、再無仁慈之心。

  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殺盡賊軍。

  在這狂暴的氣勢下,源經基最先崩潰了,一股寒氣從腳底竄入脊梁,又竄入后腦。

  他忽然發現,再多的人堆上去,都是徒勞的。

  倭人連戰陣之術都不通,只知在武士或者將佐的帶領下一窩蜂的沖上去。

  而唐軍集合成陣列,在行進中絲毫不亂,刀矛齊下,高效的收割著倭人性命。

  與倭人的狗奔豬突形成鮮明對比。

  各部唐軍在都將的指揮下,搶占戰場上的制高點,扼守地形,宰殺倭人。

  面對這樣的對手,倭人不能不絕望。

  嚴格說起來,這近二十萬人都不能稱之為軍。

  稱為匪、賊更加合適一些。

  亂戰、混戰、突襲、偷襲是其所長。

  正面合戰為其所短。

  倭人承平兩百年,戰術戰法早就落后于時代。

  兩百年前的白江口大戰是如此,現在依然如此。

  所以他們的失敗也就不可避免。

  其中一支甲士望著源經基的軍旗殺來。

  瞬間,源經基感覺滾滾火山巖漿在向自己洶涌,殺氣如烈焰般撲面而來。

  再看戰場上,福建軍已經開始了反攻。

  倭人之前的瘋狂氣勢一落千丈。

  大量的青壯、雜兵開始逃竄。

  劉知俊完美給源經基展示了什么叫戰爭的藝術。

  唐軍出手的時機、方式、方向都恰到好處。

  “將軍,我們報效天皇陛下隆恩的時機已經到來!”武士頭領手握倭刀,目光炯炯的盯著源經基。

  若是在以前,這個武士連跟源經基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源經基拔出倭刀,“玉碎、玉碎!”

  武士頭領大喜,然而旋即刀光一閃,胸前血流如注。

  “你…你…”

  源經基一腳踹飛武士頭領,大喊道:“你們頂住,我回去保衛天皇陛下!”

  夕陽退下,暮色四合。

  隨著源經基的退走,倭人憋著的最后一口氣也散了。

  要么跪地求饒,要么趁著夜色逃竄。

  王審知一刀斬下一個求饒倭人的腦袋,“雞犬不留!殺!”

  一向寬仁的王審知也變得兇殘起來。

  在沒有擒殺倭王、擊潰倭人心志之前,收降納叛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夜幕覆蓋了天野,海面上一輪明月升起。

  戰場上已經再無任何懸念。

  幾名唐軍斥候從亂軍中沖出,奔到王審知面前,一路上,沒有一個福建軍阻攔,相反都用感激而敬畏的眼神看著他們。

  “大將軍欲趁勢攻取平安京,請瑯琊王清理戰場上的倭人。”

  王審知目光閃爍。

  劉知俊要做什么,完全不需要告訴王審知,既然說出來,就是給他面子。

  這是第一層意思。

  第二層意思,是告訴王審知,平安京就不要惦記了。

  因為他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

  此時此刻的王審知,在見識了唐軍的強大戰力之后,再無半點爭鋒之心。

  心中長嘆一聲,沖馬上的斥候拱手,“本王謹遵大將軍軍令。”

  斥候旋即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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