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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故人重逢

第(1/2)頁  在王滿渡決戰十日之前。

  浩浩蕩蕩的騎兵忽然翻過鳴雞山,抵在媯州城下。

  媯州歷來是華夏北面重鎮,挾制草原的前出基地,也是幽燕的北方壁壘,北面有北齊長城,東南有居庸塞。

  城池險固,一度表面臣服于李存勖。

  李存勖也樂于接受這樣的地方牙兵牙將勢力。

  在楊師厚亮明大唐旗號后,媯州主動開城投降了。

  高繼思、高繼詳、高行珪全都布衣出城迎接。

  牙兵牙將割據地方的時代結束了。

  楊師厚沒有客氣,令部將黃全素接收城防,征牙兵為前驅,撲向居庸塞。

  高家向來是北方的一把利劍。

  歷史上的李克用義薄云天,卻對高思繼、高繼詳忌憚不已,隨便找個理由就砍了,導致兄弟二人完全沒有發揮的余地。

  現在大唐給了他們機會。

  媯州牙兵常年跟草原部落大戰,家家習武,戰力強悍,又熟悉河北風土人情,一個時辰,居庸關便被拿下了。

  楊師厚揮兵大進,三日間席卷軍都、昌平、安樂等城,進圍幽州。

  晉軍盧龍節度使李存矩四方求援。

  云州刺史李嗣勛、義武節度使李存審各擁軍兩萬,兩路來援。

  李嗣勛眼光毒辣,直撲媯州而去,意在斷唐軍之后。

  另一個原因是他認為唐軍四萬騎兵,加上媯州牙兵,不足以攻破幽州。

  畢竟幽州李存矩手上也有三萬大軍,而且李存矩并非無能之輩,在李克用時代就鎮守北面,常與契丹、達怛等部落作戰。

  阿保機數次領十萬以上騎兵入境,都沒有討到便宜,四萬唐軍能做什么?

  楊師厚在西南聲名赫赫,但傳到河北,就不那么響亮了。

  李嗣勛唯一的忌憚之人只有李承嗣。

  因此,搶攻媯州在軍事層面上非常正確。

  楊師厚分李承嗣圍幽州,自引本部一萬銀槍效節都步騎南下,迎戰老相識李存審。

  兩人都是李罕之手下將領,命運卻不盡相同。

  當年楊師厚曾無比羨慕李存審、李建及兩人,被李克用收為義子。

  可惜他并非沖鋒陷陣的猛將,而是獨當一面的帥才。

  如今兩軍相持于漯水。

  楊師厚望著對面,心中百感交集,他原本只是李罕之手下一都頭,現在成了大唐的大將軍,而李存審也成了晉軍大將。

  唐軍沿河列陣。

  李存審引百騎臨河,楊師厚亦引甲士上前。

  “孤軍入河北,四面皆敵,不如降我如何?我必引薦于晉王。”

  李存審一番好意引來了對岸的一眾哄笑聲。

  “諸軍聽令,生擒李存審,不得傷其性命,我必引薦于陛下!”楊師厚無比“狂妄”道。

  “得令!”甲士齊聲大喊。

  李存審眼中閃過一絲怒氣,他的一番好意,換來的是嘲諷,也不再多言,冷笑兩聲,回歸本陣。

  楊師厚亦歸陣。

  唐軍兵力單薄,李存審所部士卒,皆是河北驍勇之士,數次以少量兵力擊退契丹人的劫掠。

  現在也沒道理退讓。

  “渡河!”李存審一揮手,身后步騎應聲而動,直接踏入水中,原來此地河水只及人腹處,李存審鎮河北,早已對周邊地形了如指掌。

  他勸降楊師厚,是因為他覺得必勝。

  不過他也清楚楊師厚的秉性,絕不會輕易服輸。

如今二人各為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其主,只能摒棄舊情了。

  然而唐軍沒有任何驚訝之情,默默挺立在北岸。

  不動如山。

  這氣勢令剛剛渡河的李存審心中一驚。

  近二十年沒見,李存審也摸不準楊師厚的底細。

  對唐軍了解不多。

  只覺得當年大唐能在朱溫兵鋒下生還,完全是李克用和楊行密在后方牽扯。

  “擊破唐軍,晉王必有重賞!”李存審吼了一聲,領著步騎沖向唐軍。

  五百步、三百步、兩百步。

  楊師厚身邊令旗揮動。

  霎時間,弩箭如飛蝗一般激射。

  如今近的距離,晉軍避無可避,戰馬倒地、前排的甲兵也倒下一片,在地上掙扎。

  令旗再度揮下。

  弩箭遮天蔽日而來。

  每一名銀槍效節都都裝備了長槍、橫刀、弩箭、冷鍛甲、皮甲。

  無一不是上品,以大唐國力傾力打造,在這個時代,絕對是裝備精良。

  而晉軍因年年征戰,披甲率遠遠不及唐軍。

  雖是一萬唐軍,實則是唐軍精華凝聚而成,每一名士卒都是經過重重選拔。

  要不然,楊師厚也不敢橫渡大漠,孤軍遠征河北。

  “吁…”

  李存審的戰馬眼睛中了一箭,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把李存審甩出老遠。

  等他掙扎起身的時候,戰場已是另一番景象。

  唐軍陣列中轉出一支三千人騎兵,高呼著從北面沖殺而下。

  唐軍步卒趁勢而動,陣列森嚴的向前推進。

  晉軍不可謂不英勇,中箭之人依舊挺刀血戰。

  然而在銀槍之下,這種英勇是徒勞的。

  等待他們的命運是被無情屠殺。

  刺,一個簡單的動作,快如閃電,寒光一閃,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晉軍的身體已經被洞穿,然后無力的倒在唐軍腳下。

  李存審忽然發現,原來楊師厚之前并不是狂妄,而是根本沒有把自己這兩萬人放在眼里。

  很快,戰場被銀槍效節軍熟練的分割。

  仿佛一萬人把兩萬人包圍了。

  任由這些河北的勇士如何血戰,都避免不了被收割的命運。

  任何成建制的陣列,都會遭到唐騎的無情打擊。

  戰場完全是一面倒。

  終于,一員晉將丟下武器,一傳十、十傳百…

  李存審被圍在垓心,雙眼里一片茫然。

  其實如果不是當時楊師厚一句“生擒李存審,不得傷其性命”的命令,李存審現在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包圍圈越來越小。

  外圍的晉軍不斷倒在銀槍之下。

  這樣的屠殺終于壓垮了晉軍的心理防線。

  “投降,別殺我!”

  最終只有李存審的百余親兵還站立著。

  “德詳,此戰非你無能。”楊師厚目光很平靜。

  李存審挺刀而立,“存審輔佐兩代晉王,今日唯有戰死,以報王恩!”

  “朱邪存勖斗雞小兒,難以成事,大唐天命所歸…”

  “無需多言!”李存審目光堅決。

  話剛說完,南面唐軍忽然分出一個缺口。

  十數騎狂奔而至,撞入晉軍之中。

  李存審剛剛轉頭,便被一槍抽在腦門上,直挺挺的倒下。

  余眾皆降。

  “魏五郎,他死了我剝你的皮!”楊師厚怒氣中帶著笑罵的語氣。

  魏五郎撥轉馬頭,笑道:“將軍放心,末將只是擊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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