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幾個了?”鈴木園子走到谷水泉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望著小姑娘失魂落魄的背影,幽幽問道。
“好像是第七個。”谷水泉磋磨著手里的木雕,心中細細數了下。
“哈啊?七個?”鈴木園子頓時沒了之前溫婉的模樣,咋咋呼呼的驚呼出聲,“我說,你有這么受歡迎嗎?”
她歪著頭,將谷水泉的臉掰著側過來,蹙眉端詳著。
谷水泉這才醒悟過來,她說的不是木雕的事,而是剛剛那個小女孩。
“我是說你走的這三天我已經雕了七個木雕了。”
鈴木園子接過他手里栩栩如生的木雕,暗自歡喜,面上卻撇嘴道:“你也不行啊,我走了三天,就這么一個乳臭未干,懵懂無知的小姑娘上當受騙?嘖嘖嘖”
“怎么?聽你這語氣,還有點失望?”
“嗯,有點,不多來點,怎么能體現出我的魅力來。”鈴木園子沒正形地竊笑著。
對于她這種心思谷水泉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對于出現在鈴木園子身邊糾纏的人,他自是厭煩的緊。
而鈴木園子卻反過來,非得見著一堆大姑娘小媳婦,上桿子來搭訕,然后得知谷水泉已經是有婦之夫了,露出失望的神情來,她才感到愉悅。
“你就不怕有那種葷素不忌的,不在乎我有家室?”
鈴木園子不以為意地捋了捋垂在肩上的發絲,“我往那兒一站,她們還不是得自慚形穢地退走了?”
谷水泉輕笑一聲,沒有反駁,怎么說這也是事實,現在園子的樣貌,身段,氣質都是一等一的。
“園子。”
“怎么了?”
“你…要不要去上學?”
谷水泉的問題讓鈴木園子一愣,她才剛剛辦理了休學手續,怎么又忽然提到要去上學?
似乎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谷水泉繼續道:“就這樣在家呆著,會不會感覺憋悶?畢竟你之前十幾年都是在學校…”
說到這里谷水泉忽然發覺有點不對,就園子之前上學的時間,怎么看也沒占到日常的大部,反而是上兩天休三天才是常態。
天天不是去這兒玩,就是去那兒度假的…
鈴木園子見谷水泉沉默下來,以為他是因為之前的事情所以才這么說,便將尖尖的下巴抵在谷水泉頭頂,然后雙手環抱住對方。
“別想那么多了,好不好,就和以前一樣,悠悠閑閑的,不是挺好的嗎?還沒影的事情,擔心那么多干什么…”
谷水泉按住了她的手,沒有解釋,“先吃飯吧,時間不早了。”
“嗯,那我想吃辣的。”
“嗯?怎么吃辣的?你最近不是喜歡吃酸的嗎?”谷水泉有些奇怪。
“白天吃多酸的了,想換換口味。”
“行,那你先松開我,我現在去給你做,不然等會兒男爵就已經把飯做好了。”
“不要你背我上去。”
“雖然你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但也好歹注意一點啊,你現在這樣子,怎么可以背你,還是抱著吧。”
“哦。”
鈴木園子像樹袋熊一樣抱著谷水泉脖子不肯撒手,谷水泉也只好將她抱上了樓,放到沙發上,然后去做飯。
貓男爵算是迎來了難得的休假,自從灰原哀和宮野明美搬回去后,它又榮歸廚師長一職了。
而且隨著鈴木園子懷孕,他已經預料到今后的日子怕是更難了,對于貓貓來說,一個嬰兒到底得有多難帶,看看他糾結的眉毛就知道了。
最近谷水泉不光苛責自己,還連帶著他也要跟著學習如何養孩子,帶孩子,對此貓男爵實在有苦難言,這是貓該干的事嗎?
然而無奈谷水泉認定了,從小跟動物一起長大,對于孩子的性情培養十分有益,所以貓男爵也必須懂得如何照顧孩子才行。
飯后,鈴木園子心滿意足地舔舔嘴唇,一臉八卦地道:“對了,阿泉,你聽說了嗎?”
“什么?”
“最近池袋那里有個新的都市傳說。”鈴木園子很是興奮,“說是有騎著摩托的無頭騎士在夜晚出沒,誒,你說會不會是你們那類人啊?”
谷水泉一怔,無頭騎士…那不就是貝爾摩德嗎?之前一直聯系不上,所以他干脆試了一下,能不能用貝爾摩德留下的血液發絲將她復活。
好問一問詳細的情況,關于琴酒的,關于組織真實情況的,以及關于組織爪牙的一些事情。
畢竟,有些事情他其實還是很好奇的,比如酒廠在聯邦調查局里的臥底是誰,在警視廳的臥底又是誰,等等等等。
當然,更多的其實是想要得到個確切的消息,好安下心來,免得哪天在鈴木塔玩的時候又被炸了。
然而,當貝爾摩德被復活的時候,谷水泉也是有些驚訝的。
一方面,他是真沒想到貝爾摩德居然真的死了,這讓他有些心中惴惴,連這種重要角色都會死,那身邊的其他人呢?
另一方面,就是貝爾摩德復活后的樣子了,比起宮野明美、諸伏景光等人,完全“沒人樣”的形貌,貝爾摩德好歹看上去像個人。
嗯,也就像個人,除了沒頭之外,都挺正常的。
說起這件事,當時打算復活貝爾摩德的時候,灰原哀也是在場的,盡管她沒有出言阻止谷水泉的行為,但也是臉色臭臭的,對于貝爾摩德這個人極沒有好感。
只不過礙于谷水泉的決定,所以一言不發罷了。
然而等貝爾摩德復活之后,自然沒什么衣著可言,灰原哀只能不情不愿地貢獻出了一套自己不常穿的衣服——摩托騎行用的皮衣,還是大人版的。
這是她在得知組織覆滅之后,偶爾想變回原來的樣子,出去玩的時候用的,雖然只用了一次她就放下了,但是居然被貝爾摩德嫌棄小,卻讓她臉色黑的厲害。
盡管看不到貝爾摩德的臉色,嗯,真的沒法看到,但是灰原哀還是覺得當時對方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神色。
不提貝爾摩德復活后對于琴酒的下場下落言辭模糊,她復活后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找頭”這件事上,所以才會鬧出了什么無頭騎士的傳說。
而作為復活的代價,當然,貝爾摩德其實對于復活這件事,并不覺得是什么幸事,但也還是保證了以后組織不會再到處搞事。
谷水泉也懶得再復活琴酒了,萬一真復活了,說不得也是個大麻煩,復活之后,換了身體,之前的意念植入就會失效,琴酒還有可能獲得一些神奇的能力,比起這些不確定性,現在這樣的結果已經挺好了。
所以也就在貝爾摩德做了保證并離去之后,將這些事徹底放下了。
回到眼前,谷水泉糾正了一下鈴木園子的措辭,“什么我們那類人,現在你不也在各方面遠超普通人了嗎?”
鈴木園子呆了一下,點點頭,“好像也是,我現在也算是超凡人士了,嗯,得有點自覺才行。”
貓男爵爪子抓著洗碗布,將盤子擦得锃亮,豎著耳朵聽兩人閑聊,心里盤算著是不是干脆買個洗碗機,用自己的工資買也行啊,這實在是太難為貓了…
還要被嫌棄掉毛…真是的…
“所以呢,你認不認識啊?那個無頭騎士?”鈴木園子一臉好奇。
“怎么?你想去見見?”
“嗯…也不是說非要見吧,萬一真見到了,我可能還覺得有些恐怖…”
鈴木園子一臉糾結,典型的葉公好龍。
“倒是關于你上學的事情,我想了下,其實是可以讓分身替你去的,這樣兩不耽誤。”
谷水泉忽然又提到上學的事情,他總覺得休學一年,可能會讓園子以后融入學校氛圍變得有些艱難,尤其她現在和小蘭,一個上米花大學,一個上東都大學。
簡直就是毛利小五郎和妃英里兩人的翻版,果然還是毛利小五郎的親女兒嗎?
對于谷水泉心里的想法,鈴木園子自然聽不到,所以下意識地就從話語表面去理解了,所能得出的結論自然是——谷水泉又想那些“很健康”的事情了!
眼看鈴木園子就要誤會了,谷水泉這才恍然自己說錯話了,前者現在的狀態自然不可能和他有什么親密生活,要等段時間才行,所以自己這話顯然是聽上去過分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真的覺得這樣對你來說兩不耽誤,而且就算是休學一年,一年后也還是要面對這個問題的,不是嗎?”
“照顧嬰兒我和男爵在自然沒問題,但你就不想陪孩子嗎?到時候,你真能放下孩子安心去上學?當然,也是我的問題,之前不該說那些話的…”
谷水泉有些愧疚,當時其實并沒有想太多,只是隨口一說,結果園子當真了,而且真的在上大學期間就懷孕了。
鈴木園子默默點點頭,谷水泉說的沒錯,總要考慮的。
“那要怎么弄啊?我之前試圖讓分身替我上學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下場了。”
“其實這很簡單,園子,如果現在你是分身,你會讓懷孕的本體去替自己上學嗎?”
迎著谷水泉的微笑,鈴木園子瞬間恍然,確實,自己不會,那分身就不會,就這么簡單。
“你這么體貼善良,你的分身自然也是,所以,不可能會有問題。之前之所以沒成功,不過是因為你對自己不誠,所以分身自然對你也不誠。”
“你對自己誠懇,分身自然也一樣對你誠懇,當初如果你想的是,和分身分別上半天學,而且讓分身先選哪半天,或者抽簽決定,那肯定就成功了。”
聽了谷水泉的話,鈴木園子目瞪口呆,隨即便是柳眉倒豎,“你早怎么不說啊,就知道看我笑話,可惡!”
想想明明可以剩下一半的上學時間在家玩,而且還不會耽誤功課,鈴木園子就覺得心痛。
可惡的阿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