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斗被中森青子拖上了車,打著哈欠,一臉黑眼圈,“到底要去哪兒啊?我還要睡覺呢。”
中森青子扭頭看了他一眼,“這都下午了,還睡?我爸爸昨晚沒回來,甚至連個消息都沒有,我有點擔心,所以做了便當帶給他,順便看看他怎么了。”
“哦,那為什么要拉著我啊,我還沒睡夠呢…”黑羽快斗滿臉寫著沒精神,“正好我肚子餓了,便當就先給我吃好了,你爸爸應該有人管飯的。”
黑羽快斗伸手去拿中森青子腿上的便當盒,立馬遭了中森青子一巴掌。
“不給吃!”中森青子氣咻咻地瞪了他一眼,小聲嘀咕著,“還問我為什么拉著你,我爸爸這么辛苦到底是因為誰,你還不清楚?”
“你說什么?”
“沒事!”
中森青子吼了黑羽快斗一下之后,又覺得自己剛剛的語氣似乎太沖了,沉默了一小會兒,主動開口問道:
“你的腿怎么了?一瘸一拐的,是摔傷了嗎?”
“昨晚睡覺,夢到被你追著打,結果從床上掉到地上,磕到了。”怪盜基德雙手抱著后腦勺理直氣壯道,“所以,約等于我的腿就是被你弄傷的。”
中森青子頓時氣結,這家伙,真是討厭!虧自己還擔心他,想問問需不需要去醫院看看呢!
不管了!
咕嚕嚕 黑羽快斗的肚子發出劇烈抗議,昨晚到現在,連夜從函館趕回東京,飯都沒吃上一口就累得撲床上睡著了,這會兒黑羽快斗已經餓得不行了。
中森青子用余光瞥了一眼,見黑羽快斗可憐巴巴的樣子,板著臉從書包里掏出一個小一點的便當盒遞給他。
“喏,多出來的。”
黑羽快斗眼前一亮,連忙接過便當,打開來就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頤。
中森青子見他吃的那么香,也忍不住掛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啊味道不錯,就是有點少。”黑羽快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是半飽。
“有的吃就不錯了。”
這回中森青子沒有再心軟,對于黑羽快斗疑似就是害自己爸爸整天奔波的罪魁禍首一事,她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的。
女肖父相,中森警官此時同樣咬牙切齒,他看著有恃無恐地睡大覺的怪盜基德,恨得牙根癢癢。
這一夜,帶他回東京的路途中,這家伙要吃飯,要上廁所,要睡覺,喊腿疼,事多的不行。
但是在要他交待犯罪事實,供出同伙的時候,又裝傻充愣,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而對于他到底是不是工藤新一,怪盜基德秉著,“不承認,不否認,不發言”的“三不”原則。
這是怪盜基德第一次被抓進警局,然而卻表現的像是滾刀肉老油條一樣。
正常情況下,一被抓緊警局就喊著要見律師,有權保持沉默的都是傻的。
真正的情況是警方有權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對嫌疑人進行二十四小時的問詢,在這期間叫律師是沒用的。
所以,真正的老油條,都知道,被抓之后不哭不鬧不撒潑,裝睡熬過二十四小時再說其他。
中森警官看著怪盜基德就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就是拿他沒辦法,甭管是故意制造噪音,言語誘導,放狠話,還是大義凜然地告知犯法的后果,怪盜基德就是裝做睡著了,什么都沒聽見。
“目暮警部,你說說看吧,他到底是不是工藤新一。”中森警官狠狠將頭發揉成亂糟糟的樣子,決定換個方向。
目暮警官被他半夜拉出來加班,也是困得直點頭,現在還不知道回家之后小綠會怎么對他呢。
他沒精打采地答道:“我已經說過了,從相貌上看,的確是工藤老弟…咳,工藤新一,但是…你知道的,要認定他是工藤新一,還是要進行鑒定的。”
說起這個中森警官就忍不住用腦袋往桌子上磕,這個事情昨晚他就想到了,還特意向出入境那邊申請調取了工藤新一以前去夏威夷時留下的指紋。
然而,問題來了,怪盜基德的指紋竟然每次采集結果都不一樣!
就當著眾人的面,怪盜基德還在裝睡,技術人員采集了十幾次同一個手指的指紋,每次都不一樣!!!
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現在怪盜基德到底是不是工藤新一已經成了不解之謎了,只要怪盜基德自己沒承認,這事兒就不算完。
“唉…這事兒我也幫不上什么忙了,我已經給工藤老弟打了好多次電話了,他雖然接了,但是…他就是說回不來啊…”
目暮警官也有些快要認可中森警官的推測了,然而,沒有證據就是白費。
更何況,怪盜基德神乎其神的魔術手法已經給了兩人先入為主的印象,總覺得如果是他的話,或許有比易容面具更神奇的手法來偽裝成另一個人。
目暮警官已經沒辦法了,眼前的怪盜基德裝睡,根本不搭理他的問話,電話那頭的工藤老弟就說忙,回不來。
“我先回去了,有進展或者其他需要幫忙的你再叫我。”目暮警官決定先回家安撫一下小綠,再熬下去怕是要猝死了,畢竟自己也不年輕了。
“嗯,只能這樣了,不管怎么樣,怪盜基德還是抓住了,就算確定不了他的真實身份,也能把他關進去!”中森警官拍了下桌子。
“爸爸?”
中森青子和黑羽快斗趕到了警局,被中森警官的下屬帶了進來,看著中森警官邋遢的樣子,疲憊的神情,以及泛著紅血絲的眼睛,中森青子有些擔心。
“你沒事吧?爸爸。”
“哦,青子來了。”中森警官瞬間換上較為柔和的面孔,然后瞪了一眼嬉皮笑臉的黑羽快斗,“你們先別進來,就在門口好了,這里可是有重要的犯人,不能讓他有機可乘。”
“是怪盜基德嗎?我聽說爸爸你這次終于抓住他了,好厲害”中森青子從門口向里張望,但是怪盜基德是背對著門的,所以沒看見他的長相。
“啊哈哈哈”中森警官頓時來了精神,“區區一個小偷,自然難不倒我。”
就在他得意的時候,怪盜基德忽然睜眼起來,回過身,沖著他的背影做起鬼臉。
中森警官沒看到,但是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可看了個清楚。
中森青子頓時愣了,不光是怪盜基德長得這么像快斗,而且更是做出這么幼稚的事情,簡直和那個所謂“月光下的魔術師”判若兩人。
“爸爸…怪盜基德…為什么長得和快斗好像?”中森青子的目光不斷在黑羽快斗和怪盜基德兩人間來回流轉。
中森警官擺了擺手,掃了黑羽快斗一眼,“不是和這家伙像,我現在正發愁怎么證明他是工藤新一呢。”
“工藤新一?”中森青子一陣迷糊。
黑羽快斗也是有些驚訝,怎么轉到工藤新一頭上的?他下意識地朝自己的分身看去,只見后者一臉無辜的樣子。
“沒錯,工藤新一。”中森警官隨手從懷里掏出一張被他揉搓的皺皺巴巴的報紙,上面正是當初工藤新一被媒體稱為日本警察救世主的報道。
“這個叫工藤新一的高中生偵探失蹤的時間和怪盜基德復出的時間,高度重合,而且長相又一模一樣,我不能不懷疑,但問題就是現在沒辦法最終證實我的猜想,唉…”
中森青子看了半天報紙,忽然想了起來,轉身向黑羽快斗問道,“這是不是當初我們去那個什么咖啡廳的時候,那個叫蘭的女生的男朋友?”
“我記得當初她還錯把你認成了她男朋友來著!”
黑羽快斗勉強應和兩聲,既然都已經這樣,那就將錯就錯吧,這可不是他故意的。
“好了,你們先去外面等我吧,等我把怪盜基德安排好再去找你們。”中森警官覺得自己不該和女兒說那么多,立馬開始趕人了。
中森青子哦了一聲,拉著黑羽快斗的手腕就去了外面等,中森警官心心念念著怪盜基德沒有注意到兩人的親密動作。
“我真的是狠狠松了一口氣呢,快斗。”
“怎么了?”黑羽快斗看著自己的手腕,以及青子輕快的腳步,明顯能感受到對方此時的輕松。
“雖然這樣說對那位蘭小姐不太好,但是,怪盜基德被抓到,我爸爸總算可以輕松一些了,這段時間為了抓怪盜基德他可真是辛苦的厲害。”
“而且…”中森青子回過頭,一臉燦爛的笑容,“不是你太好了,這樣我就不會那么煩惱了。”
“什么不是我?”黑羽快斗開始裝傻。
“沒什么。”
“那便當可不可以給我吃?我又餓了。”
“達咩”
“我剛剛沒吃飽,這么大一盒,你爸爸也吃不完,分我一些就行了。”
“那好吧,只能一點點…”
“嗯,就一點點…”
谷水泉醒來的時候,屋子里空無一人,一股不安感促使他猛地坐了起來,匆忙拿過衣服穿上,抄起手機開機。
在等待手機開機的過程中,他快速查看了浴室,衛生間,都沒人,推開房門,正碰上鈴木園子端著餐盤過來,這才松了口氣。
“怎么了?這么匆匆忙忙的。”鈴木園子奇怪道。
谷水泉沒有說話,伸手抱住了她。
“啊,你等會兒,我手里還有東西呢。”鈴木園子驚呼一聲。
谷水泉不耐煩地將餐盤接過放到桌子上然后繼續抱著鈴木園子。
“怎么了這是?一醒來就這樣黏著我。”鈴木園子有些好笑,阿泉怎么像小孩子一樣,睡醒了就開始黏人。
谷水泉沒說話,但是鈴木園子卻心有靈犀般地意識到了原因,“又做夢了?”
“嗯。”
鈴木園子哄著他,輕輕撫著他的后背,“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在這里嘛,都是真的,我也不會消失,好不好?”
谷水泉依然不松手,昨天大概是真的消耗過大,所以又一次做了之前的那個夢,夢里這一切都是虛假的,都是他臨死前的妄想。
這是壞事,因為這意味著他心底總有潛藏的不安。
這也是好事,正是因為他清楚現在的擁有的一切是多么美好,才這么害怕失去。
比起普通人對擁有的東西習以為常,視若無睹,谷水泉要珍惜的多。
“你這樣黏著我,要怎么吃飯啊?”
“你喂我。”
“…”鈴木園子無奈地投降,“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
這一餐吃的很慢,因為過程很復雜,很細膩,等谷水泉吃完飯,鈴木園子已經累得臉紅冒汗了。
似乎是吃飽了,有力氣了,心也就安穩了一些,谷水泉總算放開了懷里的鈴木園子,開始查看郵件。
一排排的新郵件,密密麻麻,多是松田陣平的報告,偶爾也有諸伏景光的。
仔細看了半天,谷水泉對東京現在的情況已經有了個大致的了解,水無憐奈已經出現了,還有其他松田陣平不認識的,疑似是科恩、基安蒂、愛爾蘭、司陶特等等。
里面既有想借赤井秀一的人頭去組織老巢見BOSS的臥底們,又有愛爾蘭這種想讓琴酒下臺,所以打算拿點功績說服BOSS的自己人,還有科恩與基安蒂這種能力一般般的老實人。
總之局面已經開始亂了起來,大概這兩天就能出結果了。
“一會兒我和小蘭去逛街,你去不去?”鈴木園子將自己收拾好,問道。
“逛街就算了,我看外面好像還要下雨,你們打算冒雨逛街?”
“啊?要下雨了嗎?”鈴木園子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好像是誒,明明之前還放晴了一會兒,這么快又烏云密布了,這天氣還真是無常。”
“算了,還是在酒店里呆著吧,反正晚上就要返程回東京了。”
“回東京?”谷水泉抬起頭,“不是說好了我們兩個在這里多玩幾天的嗎?”
鈴木園子背著手,看著腳尖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我也想再玩幾天,但是明天還有課要上呢。”
鈴木園子這么一說谷水泉忽然想起自己的新技能了,“你說…如果你有分身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一邊上課一邊陪我了?”
“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