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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飲酒】

  “是,大酋長希望你到部落去見他。”說話的是來自部落的使者。

  馬哨問道:“因為什么?”

  使者說:“大酋長為去年的事情感到后悔,他希望能夠與你當面談談,并為你恢復戰爭酋長的職位。”

  馬哨眉頭微皺:“我暫時有點忙,讓我安排一下。”

  使者猶豫了一下:“大酋長希望你能盡快前往部落…事實上,他最近身體不適,他擔心自己可能已經時間不多,所以想盡快和你談談,同時他也知道你精通醫術,想得到你的幫助。”

  這聽上去很合理。

  但馬哨還是招了招手,吩咐族人道:“安排使者去休息,讓他嘗嘗我們的酒菜——飲酒屋對他不用作限制。”

  使者還要說什么,但幾個眠熊族人卻不由他分說,半客氣半強迫地將他帶到了飲酒屋,隨后就是一通灌酒。

  作為守帳篷大酋長的使者,此人和大酋長一樣,也是個好酒之徒。

  當他聞到酒氣,便很快順從地接過烈酒,和飲酒屋里的其他人一陣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房間里充滿了酒精的味道,當然,還有快活的空氣。

  “這杯子是從白人手里買的嗎?看起來不錯,哈哈。”使者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然后看著手里的玻璃杯。

  “是啊。”

  “玻璃杯,用它喝酒比皮袋好多了。”其他幾個飲酒者說道,一邊小口抿著酒。

  使者見了不由詫異道:“你們怎么喝這么少?都使勁喝啊。”

  幾人不失禮貌地笑了笑:“我們喝酒是要花大錢的,多喝半杯,價漲三倍,可不敢使勁喝。”

  “限酒嘛!其實咱也知道喝酒不好,但總是戒不了,就好這一口,有什么辦法!”

  “不過使者你不用擔心限酒令,盡管喝就行,我們看你大口喝酒也挺過癮。”

  使者聞言,不以為然地說了句:“你們規矩真多!”

  說著就一陣噸噸噸,沒多久便喝得酩酊大醉,搖搖晃晃地被架出了飲酒屋…

  過了片刻,酋長大廳內。

  “怎么樣,小畜生,問出什么了嗎?”馬哨看向小畜生。

  馬哨覺得小畜生看上去人畜無害,遂讓他詢問喝醉的使者,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話來。

  馬哨必須這么做,因為他已經無法信任大酋長,畢竟那是對他有過殺心的人。

  小畜生搖了搖頭:“沒有。那家伙雖然喝醉了,但嘴巴還挺嚴實,我什么都沒問出來,也可能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也可能是你水平不行。”有人調侃了他一句,他經常遭到人們的調戲。

  馬哨沉默片刻:“各位怎么看?”

  老熊說道:“我聽說你和大酋長鬧了矛盾,雖然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但他畢竟是我們的大酋長,既然他愿意與和解,你便去和他當面談談吧,都是一家人。”

  獨眺卻當即說道:“守帳篷絕對沒安好心,他就是個狹隘的老家伙!酋長,你千萬不能去部落!”

  馬哨看向石鴉。

  雖然石鴉絕對算不上足智多謀,但作為他的老師,自然更受他的信任。

  而且與其他族人相比,石鴉的能力也算比較出眾了,年輕人閱歷不如他豐富,中老年人識字不如他多。

  所以馬哨做決定時總是要聽一聽石鴉的想法,雖然多半沒什么用,但也算是兼聽則明了。

  石鴉說沉吟道:“我覺得老熊和獨眺說的都有道理。”

  “有一說一,確實。”小畜生也點頭應道。

  馬哨嘆了口氣。

  不過這事其實也沒什么難抉擇的,讓他信任大酋長是絕對不可能的,他高度懷疑大酋長是想玩鴻門宴。

  但直接忽視大酋長的命令,他同樣有些顧忌。

  守帳篷作為平原部落之長,威望還是相當高的。畢竟,平原部落所有的氏族,基本都是從守帳篷所在的氏族分化而來。

  在馬哨的認知里,守帳篷在部落的地位有點類似中國古代周天子那種感覺…當然,和周天子相比,這連青春版都算不上。

  總而言之,部落和氏族間的關系有些類似于中國早期的分封制,這是馬哨兩世認知融合的結果。

  思來想去,馬哨做出了決定——帶著軍隊去見大酋長。

  如果大酋長確實沒有惡意,和解也無妨。

  如果大酋長想搞事情,他也絕不會手軟。

  帶著軍隊去見大酋長,這顯然也是一種不恭敬的行為。擱在中國古代的畫風里,怎么也得打個“清君側”的旗號,但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方案了。

  “獨眺,明日召集一百名士兵,隨我前往部落。”馬哨說道。

  次日一早,看著集結在馬哨身后隊列整齊的一百名士兵,使者瞪大了眼睛:“這…你,你怎么帶這么多戰士?”

  “防備白人。”馬哨說道。

  使者試圖爭辯:“白人?這附近并沒有白人城市,去部落的路途又不遠。大酋長要見你,你卻帶這么多戰士,根本就是在藐視大酋長!”

  馬哨不管他怎么說:“相信大酋長會理解我的,好了,出發吧。”

  部落位于南方約三百公里處,馬哨帶著一百多人,又不急著趕路,怎么也得走個一星期。

  平原部落。

  自從那個科曼奇使者造訪之后,下雨天的心情一直很焦慮。

  他不知道大酋長究竟有什么打算,盡管他多次旁敲側擊,但大酋長卻始終含糊其辭。

  這加深了他的焦慮。

  很明顯,大酋長不想和他說實話。而他作為馬哨的親近者,大酋長不想對他說實話,原因自然呼之欲出。

  下雨天已經隱隱意識到了大酋長的打算,但他還是心存僥幸,總想著確認一番再做決定。

  終于在這天晚上,一場狩獵結束,人們帶著收獲的野牛回歸部落,隨即舉行了一場燒烤晚會,享受烈酒和烤肉。

  在燒烤晚會上,守帳篷喝了許多烈酒,面色潮紅,身體搖晃。

  下雨天猶豫片刻,隨即走到守帳篷身邊:“大酋長。”

  “喝!”守帳篷直接遞給他一袋酒,不由分說地指示道,說話間酒氣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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