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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傷口感染】

  戰斗自然已經結束,五六百名阿拉帕霍人被俘虜,少許逃跑,剩下的都是地上的尸體。

  阿帕奇人則損失寥寥,即便算上輕傷,總共傷亡也不過百人。

  取得如此空前的大勝,阿帕奇人都是興奮不已。而毫無疑問,這場戰斗的首功只能是馬哨。

  因此當馬哨帶著最后一個俘虜回到族人身邊,所有人都為他讓開道路,并獻上最崇高的敬意。

  “我從未經歷過這樣偉大的勝利,在你面前,兇狠的阿拉帕霍人變成了一群慌張的羊駝!哈哈!”橡木大酋長激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守帳篷大酋長也露出笑容:“我斷定阿拉帕霍人再也不敢來犯…我們甚至可以反攻他們,讓他們為過去的侵略付出代價!”

  “反攻!反攻!”不少阿帕奇人都有這個想法,當下紛紛激動地喊道。

  馬哨打了打勝仗,本來也挺高興,但見族人如此旺盛的戰意,反倒冷靜下來。他不希望印第安人之間的戰爭無休止地繼續下去,早日團結起來共同對抗白人才是正事。

  “這個人是誰,你們認識嗎?”他轉過話題,指著他帶過來的俘虜說道。

  “當然認識,他就是烏鴉!”守帳篷笑著上前,羞辱性地拍了拍烏鴉的臉,“好久不見啊,我們的老朋友,烏鴉戰酋。”

  馬哨恍然地一點頭。

  烏鴉是阿拉帕霍人的一位戰爭酋長,頗有名氣,他以前也是有所耳聞的,沒想到今日竟能親手活捉。

  “滾開!”烏鴉憤怒道,奈何被束縛手腳,只能任由守帳篷羞辱。

  “還記得你們怎么對待我兒子的嗎?”守帳篷冷笑一聲,“你猜猜,看到你被活捉的時候,我的心里有多高興。”

  烏鴉咬牙切齒道:“你高興得太早了!我們的薩滿昨天預言過,你這混蛋將被毒蛇咬死!晚上睡覺小心點,一定會有毒蛇鉆進你的被窩里!”

  守帳篷聽了,臉色微變,印第安人沒法完全忽視一個薩滿的預言,哪怕這可能是烏鴉現編的。

  “這是你自己編的吧。”他說道,“如果你們的薩滿昨天真得到了大靈的啟示,你們今天又怎會輸得這么慘?”

  烏鴉無言以對。

  “轟隆…”

  這時,遠處的天空隱隱傳來雷聲,望著漸漸密集的陰云,人們意識到有一場雨就要來了。

  “要下雨了!”

  “我們動作快點,帶上戰利品還有這些俘虜,趕緊回營地吧。”

  雨云涌動,很快就有雨絲飄下,趕在此處離營地不遠,阿帕奇人迅速收拾一番戰場,在雨下大之前總算都回到了帳篷之中。

  回去的路上,馬哨被手槍部隊的士兵們簇擁著。

  這些士兵在此前訓練過程中積累的種種不滿和牢騷,此刻都煙消云散,只剩下對教官馬哨的五體投地。

  “教官,你教的戰術太厲害了,以后別說青蛙舞蹈,就是訓練我倒立拉稀,我也一定照辦!”

  “沒錯,教官說什么就是什么!”

  “還有這轉輪手槍,那些沒聽勸的人現在估計已經后悔死了。”

  “唉,我的手槍壞了,不知道能不能修好,當初應該多買一把的。”柯爾特轉輪手槍畢竟還不成熟,損壞率有點高,尤其在激烈的實戰環境中。

  馬哨已經了解到,在剛剛過去的戰斗中,有不止一個人的轉輪手槍發生損壞。

  他想了下:“回到營地之后,各什長寫一份簡要的報告,把傷亡、繳獲、俘虜等情況告訴我…另外,損壞的轉輪手槍也送到我這里來。”

  “是!”

  大約半小時后。

  馬哨坐在自己的帳篷里,面前堆放著十幾把柯爾特轉輪手槍,這些都是在戰斗中故障或者損壞的。

  他拿著幾樣簡陋的工具,逐一嘗試維修這些手槍。

  作為中國某知名三線城市最強工科院校的畢業生,馬哨在大學期間還是有些金工實習經驗的,雖然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但…聊勝于無吧。

  結合他對轉輪手槍的了解,解決一點小問題不難做到。

  當然,如果是關鍵部位發生損壞,印第安人基本沒法修,只有白人槍匠才能修。

  而對印第安人來說,白人槍匠也不好找,除非給出超高的價錢。

  為了修復這十幾支轉輪手槍,馬哨一直折騰到深夜,搞得滿頭大汗,手都弄傷了好幾處,才修好了六支。

  剩下的似乎都是他沒法修的。

  一場戰斗損失差不多十支手槍,這玩意簡直是消耗品。

  看來以后使用得更注意點,印第安人想要補充比柯爾特手槍更牛逼的武器可不容易。

  “轟隆隆…”

  “嘩嘩…”

  營地里夜深人靜,外面只有雨聲和雷聲。

  馬哨覺得應該休息了,遂披著一張牛皮,匆匆到外面解完小便,又洗了個手,便返回帳篷睡覺。

  這一夜很不平靜。

  不僅是因為雷雨的聲響,而且馬哨還做了一系列的夢,這些夢的景象都極是扭曲的,充斥著各種怪異的幾何圖形,如蜂巢、蛛網、漩渦…天旋地轉,光怪陸離。

  當馬哨逐漸從睡夢中清醒時,他意識到他夢到的東西是什么——克魯弗常量。

  所謂克魯弗常量,是一種因大腦皮層活動異常產生的幻象。

  當人的腦海中出現這種幻象,一般說明他的狀態不正常…比如發燒。

  沒錯,馬哨發燒了。

  他痛苦地從床席起身,只感覺渾身火熱,口干舌燥,頭暈目眩,這毫無疑問是發燒的癥狀。

  這是馬哨重生以來的第一次發燒,得益于他一重生就制定的飲食和鍛煉計劃,在過去的幾年里,他從來沒有發過燒,甚至幾乎沒有生過病,短暫的感冒和口腔潰瘍都極少出現。

  如今他比以前更強壯,按理說更不應該生病。

  除非…

  馬哨想起什么,看向自己的左臂,那里有一道淺淺的泛紅的傷口,是昨天他活捉烏鴉時造成的。

  當時他只是做了個簡單的包扎,事后便沒有關注,昨夜修了一晚上的轉輪手槍,更無暇關注傷口。

  沒想到就這么一疏忽,再加上淋雨…

  總而言之,他的傷口好像感染了。

大熊貓文學    1840印第安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