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呼之欲出啦!
曾經是和島津氏聯姻的大身旗本,后面被將軍看重,然后受賜知行,一路提拔到大名的身份地位上,根本就不是什么多選題。
“所以又次郎,你…”忠右衛門看著似乎已經有了答案的重富忠教,心中有些激動。
之前重富忠教為了查明忠右衛門的身份,曾經在薩摩進行過大規模的排查,早就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關系給弄的明明白白,了然于胸咯。
現在不過是只要簡單的梳理一下,就能夠從那幾十家曾經和島津氏聯姻過得旗本中,挑出那個幸運兒。
“咕嚕…”不自覺的,助六都緊張了起來,畢竟和忠右衛門過了二十多年,鐵打的兄弟啊。
“是大岡氏!”
嚯!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了。因為現在正在老中任上的武藏巖槻藩主大岡忠固,正是在數十年前九代將軍德川家重治世時,從一介御側近旗本,受封兩萬三千石譜代大名的。
若說忠右衛門是大岡忠固的私生子,那這玩意兒就厲害了,簡直是整個江戶,乃至于整個幕府最大最大的新聞。
別說忠右衛門不敢相信,坐在對面的三家人,以及助六,都對這個勁爆的消息感到一種莫名的興奮。
“不是武州巖槻藩大岡氏…”看全場眾人都盯著自己,重富忠教居然露出了一絲尷尬,好像自己說的這句話,打擾了大伙兒雅興一般。
“那是?”
“是三州西大平藩大岡氏。”重富忠教說出了一個同樣耳熟的名字。
這個所謂的三州西大平藩大岡氏,就是八代將軍德川吉宗治世時的那位天下第一名判官“大岡越前”的大岡氏。始祖不需要多說了,就是大岡越前守忠相,以一千九百二十石的旗本之身,最終受封一萬石。要不是因為年齡的問題,差點就當上幕府老中。
對了,除此之外,幕府還有一家大岡氏,這一家大岡氏喚做大岡下總守家。說起來,這一家反而算是大岡家的宗家,只不過時運不濟,沒有出頭。最后是大岡忠相因為侍奉八代將軍德川吉宗有功,以及大岡忠光侍奉九代將軍德川家重得力,而先后被拔入大名。
“你且詳細說說。”聽到西大平大岡氏的名字,忠右衛門興趣更大。
還要怎么詳細呢,說白了就是當年大岡忠相還沒發達成大名的時候,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島津久芬。然后他在江戶町奉行上面干了整整十九年,受封大名,功成身退。
而且像是什么家里發生火災,導致那位夫人去寺院祈福也對的上。大岡忠相正是借著江戶的火災,然后才得以重新規劃街町,設立町火消,對江戶的整個消防工作完成了升級改造。
至于為什么后來搬家了,那可不得搬家嘛。都受封大名了,為啥不搬家。可能因為他的那間房子在東十條小路的最里面,于是一直沒有人選上搬進來。到后面屋子空了太久,就更沒人愿意來住了。
忠右衛門現在住的那一間屋敷,不就是因為外表看起來破敗,所以其他挑選房屋的旗本都看不上他,反倒在最后便宜了忠右衛門。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屋子一空下來幾十年,都沒有人住過,一開始可能是因為暫時沒人搬,后面就是因為破了沒人要了。再然后二十多年前一把大火,燒的干干凈凈什么都不剩下,連什么地址地名都沒了。
“等等,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師傅留給你的那個劍鞘!”助六腦子也很靈光,這邊重富忠教才介紹完,他就想到了這么一個東西。
那邊赤間綱信打造的名刀,很顯然只有名門才可能擁有,原本出現在一個和尚的遺產里面就很是稀奇,現在忠右衛門才明白他出現的原因竟然在此。保不齊就是大岡家的某某,為了將來找慈愛老和尚對證,于是一個人留下刀鞘,一個人留下太刀。
只要未來時機到了,兩者一合,便是完璧。到時候什么相認啦,恩怨啦,私生子啦,都是后話,只要信物沒錯,人也沒錯,那問題就不會大。且孩子送到寺院里面,在眾目睽睽之下長大,也不存在什么掉包的可能性。
真是好辦法,好辦法啊!當年把忠右衛門送給慈愛老和尚的人,考慮的也算是相當周到了。現在想來,為啥慈愛老和尚之前留下的俗家名是忠右衛門呢,因為大岡忠相家里面,代代承襲的就是市十郎的幼名,以及忠右衛門的通稱。
家門也認出來了,信物也可能存在。左右眾人看忠右衛門的眼神就不一樣了,你小子還有可能是譜代大名家的私生子。
“如果老夫沒有記錯的話,現任西大平藩主大岡忠愛殿,并無子嗣!”
眾人還在觀察忠右衛門,坐在一旁的小栗忠高想起了什么,緩緩地說出這么一句話來。雖然話的聲音很小,可是分量卻很重。
現任西大平侯大岡忠愛,乃是西大平藩第六代藩主,本人則是五代藩主大岡忠移的長男。生于1806年,今年已經足足四十二歲了,還沒有一個子嗣。這在真的需要兒子繼承爵位的家庭里面,那就是天崩地裂的大事件。
今年忠右衛門二十四歲,大岡忠愛四十二歲,年紀上面完全對的上。如果忠右衛門證實了乃是大岡忠愛的私生子,那沒得跑了,一個三河西大平一萬石的大名,就要立刻砸到頭上啦。
忠右衛門因為前世里面看大河劇,還了解過一番大岡忠相,之后又簡單的看了一下他家的傳承,大岡忠愛就是一生無子,差點絕嗣。最后以自己的第五個弟弟大岡忠敬為嗣子,繼承了西大平藩。
嘖嘖嘖,這事情,要是有了親生的兒子,還要什么弟弟啊。哪個人不想把家業傳給親生的兒子的嘛。
“此事尚未確定,還請諸位勿要聲張。”忠右衛門鎮定了一下心情,向在座的諸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上好的菜肴,流水一般的送了上來,可是在座的眾人,心思明顯都不在吃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