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命院繼續盯梢了四五日,道灌祭鬼節一過,果然整個寺院又恢復了熱鬧。今兒就有兩頂轎子進入了延命院,當然她們也不會逗留太久,基本上不會超過兩個時辰。
上香嘛,就算是肉貼肉上香又能要多久呢?
忠右衛門和助六則是分作兩邊,忠右衛門監視尾張藩邸,助六守著延命院,不管哪邊有情況,就立刻讓在家待機的金丸義景出動。金丸義景已經請阿部正弘從德川家慶那里得到了親筆花押的御命,只要一出示,就能調集二三百騎去往延命院捉人。
等待著等待著,忠右衛門終于看到那個花山局的轎子出了尾張藩邸。可把忠右衛門給喜的,就差給滿天的耶穌安拉如來佛給跪下了。
可算是出門了!
到了抓捕這個階段,其實整個事件就根本瞞不住了,因為不可能只有三個人五個人的去抓,也不可能是幕府將軍德川家慶親自去抓,最后落實到個人,要么是寺社奉行下面的與力同心們去,要么就和現在一樣,調集江戶町目明們一道去抓。
再者天家無小事,只要最后處置了人員,總有流言會傳到外面去。大奧里那點亂七八糟的東西,江戶城早就傳得滿城風雨了,現在不過是一次具現化的表示而已。
忠右衛門先是跟著花山局的轎子趕到延命院,在確認了人已經進去之后,便立刻讓助六回家通知金丸義景,持德川家慶手書調人。
助六眼見捉奸在即,也是生出一股“龍精虎猛”的氣勢,把腰帶系緊,轉身就往家里跑。論理他是可以在江戶城內騎馬的旗本大人,但是江戶那擁擠的街道,騎馬還不如兩條腿跑路來的快。機會雖然不是只有這一次,但是這一次的把握最大,不容有失。
躲在街角的暗處,忠右衛門反復踱步,竟然前后等了超過一小時,才見助六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這么長的時間,要是給個快槍手,別說三回了,五回都結束了。到時候不能捉奸在床,還玩個錘子啊。
可助六一臉無奈,金丸義景確實有調兵的手令,但是他還是不敢自己直接去調兵。說白了就是老官僚怕擔事,他自己跑去江戶町奉行所官廳找遠山景元,召集各路目明和御用聞。同時又派助六派去告訴阿部正弘,要動手了,趕緊去和德川家慶稟報。
助六這一來一回的跑,等阿部正弘登了城,金丸義景才算是豁開了膀子。跟著還一臉懵逼啥也不知道的遠山景元,調集了超過三百員與力、同心、目明等眾,騎馬帶刀,突然沖向延命院寺外。
起碼那個花山局還沒有離開,現在可能還在溫存著吧,忠右衛門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相比較忠右衛門和助六,金丸義景最大的優勢是他十幾年干著管寺社的官兒,對于延命院這樣重要的寺院那是門清。一點兒也不需要別人帶路,等遠山景元分派兵將,把整個延命院包圍的水泄不通之后,便帶著忠右衛門和助六一眾人等沖了進去。
不過是一瞬而已,寺內尚未反應過來,忠右衛門等人已經沖到了大殿后院。寺內的僧眾根本生不出阻攔的心,畢竟幾十名如狼似虎的目明,手持著長棍和十手,兇神惡煞的殺進來,絕對是有大事要發生。
寺院如今的住職和尚日啟和尚當然不在,人家可能正跟花山局翻云覆雨呢,寺內無人指揮,只有慌亂一片。
來到那張暗道地圖指示的暗閣前,沒有二話,反正咱們也不知道什么開暗門的機關,暴力撞開就是了!
這種暗門表面看著像是個墻壁,實際上不過是一道可以來回翻轉的墻壁罷了、都不需要用什么大力。幾名身高體壯的目明,在墻壁上稍微一敲,從回聲確定暗門之后,對著暗門便斜斜的撞擊上去。
“咚”的一聲,那暗門吃力不住,轟然碎裂!
一起撞擊的四五名目明收不住腳,接二連三的倒進暗閣之中,伴隨著幾聲女人的尖叫。很顯然,暗閣里還不是只有一名女子。
忠右衛門閃身進入暗閣,里面果然別有洞天。除了因為暗門被撞毀產生的些許灰塵之外,室內居然點著某種多少有些迷情的熏香,分外的撩人。
再往里走,才發現四名女子幾乎不著衣衫的環繞在兩名和尚的身上。沒錯,是身上,可能因為之前的某種姿勢,那和尚根本沒來得及起身,身上的女子則是被突如其來的驚嚇給喝住了。
好一場無遮大會!
“江戶盜賊改方江戶川忠右衛門奉將軍様之御令,前來糾拿要犯!”
一聲帶著幾分官威的暴喝,終于將其中一名女子給嚇的哭了起來,而四名女子身下的兩個和尚,也慌忙挺直了腰桿,從榻上爬了起來。
“都將衣物穿起來!”跟著忠右衛門進來的金丸義景接著大喝,至于助六則被他掩在身后。
面對長刀十手,可能根本就沒有什么反抗或者祈求之心,六人很是順從的開始穿衣。那名花山局三十歲上下,保養極好,一頭長發披肩,好似漫撒春雨之霧絲。雖然受到了驚嚇,可是臉上的潮紅仍未退去。
大約是從未有過生育,所以腰肢上不見一分贅余,掛著剛才激烈運動時的幾絲汗,不成滴反如脂,微光一映,好似虹彩。
忠右衛門聽的分明,有人在咽口水。
誰說三十歲不好的,如果這時候一邊是十八歲青澀懵懂,一邊是三十歲柔潤凝細…不行,我還是都要好了!小孩子才做選擇!
等眾人衣服都穿戴好之后,金丸義景倒也沒有難為那四名女子,只是把她們安置到室外,而兩名和尚就不必說了,自然是一頓拳腳,然后麻繩捆了丟到一邊。
叫你齊人翻飛,一上一下!
一切完事,阿部正弘才好像掐著點一般的趕到了延命院中,被人引導著來到暗閣。檢視暗閣中搜出的百余封情書,以及那些露骨的春宮圖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