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不錯!?”
中野五月認真看著會議桌邊的四人,重復一遍高杉原說的話。
“那味道簡直怪得像發酵后的過期雪糕!高君竟然說味道不錯?”
“所以呢,你的懷疑是?”
中野一花皺起秀眉,問。
“高君。他是一個沒味覺的人。”
中野五月下結論道,碧藍色的雙眸看向四姐妹。
倏地,想起四葉的話,她補充地張開小嘴。
“所以,我相信四葉的話,他更可能是一個僵尸。他吃很少東西的原因,極大可能是晚上偷偷去吸別人的血,不用吃飯!”
說著,中野五月咽了咽口水,眼眸向四人遞出畏懼之色。
中野三玖平靜地看著放在自己大腿上的雪白纖纖雙手。
“但我們去衫原同學家做客的時候,那頓晚餐上,衫原同學不是吃得和五月不相上下嗎?”
她將心里的疑慮說出去。
中野五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什么叫不相上下?說得好像我吃得最多一樣!——不過,確實。”
中野五月臊著的臉蛋平靜下來,贊同中野三玖的話,腦子迷糊起來。
中野一花小手捏著臉蛋,陷入沉思。
會議內容越來越不唯物化了。
衫原君難道真的非人類?
她最初只以為他是有點小問題而已。
會議依舊進行。
五姐妹一致協商后,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存在這種可能性。
“好,那第三個調查目標:調查衫原君是否沒有味覺。以及,進一步論證他是個僵尸。”
片刻,中野一花總結道。
三姐妹認可地點頭贊成,中野三玖在一旁,平淡的臉蛋沒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什么變化。
“好,那下一個由我來說吧。”
中野一花看了看會議成員后,安靜醞釀一下。
“我覺得呢,衫原君,是一個——雙重人格的人。”
她壓低聲音,故作玄虛地瞄向姐妹。
“雙重人格?”四人反問一聲。
“嗯。”
中野一花確定地頷首。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樣一個事情嗎?衫原君平時都呆呆的,像一個木頭一樣,但是有時候…”
中野一花說著,呆了一下,停頓下來。
四姐妹齊齊看向她。
中野一花情不自禁把右手輕握成粉拳,輕輕放在臉頰前,掩飾瓊鼻兩側淡現的一抹紅色。
“有時候,他,他挺會的。”
“會?”
其他四人不解地重復一聲,問。
“什么意思?”
中野一花也愣在原地,真要她講起這個“會”是什么意思,她一時間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這就是一種感覺。
一種抱著兔子時,暖呼呼的小圓團兒蜷縮在懷里貼著你的心房睡覺,兩耳一抖一抖地直動,它的溫度透過毛發穿過衣物,達到你內心的感覺。
便是這般讓人愛憐不舍的溫暖。
那一晚上,從酒店門口見到高杉原的那一刻起,到兩人雨中漫步,牽起手,一起踏過水洼。
她心里都是這種感覺。
“一花?”
中野二乃蹙眉叫中野一花的名字。
中野一花從不知名的思緒中回過神,臉頰上淺淺的紅暈轉瞬即逝。
“嗯,就是指,他有時候會對你們做出一些不合乎尋常的舉動。”
中野一花有些口齒不清,不知所云地說。
真是沒有一點長女樣子。
她暗暗握緊小手。
會議沉寂下來,似乎都在嘗試理解中野一花的話。
中野二乃看著自己身前的茶幾,玻璃透過客廳里的光線,微微反射她的容貌,玻璃里的她依舊令人怦然心動。
中野三玖雙手疊放一起,十根纖細的手指輕輕貼著大腿,低垂的眼睛深處,深邃的液體旋出漣漪動人的圖案。
中野四葉抿著小嘴唇,望著客廳的墜燈,像在尋找稍縱即逝的光點。
中野五月右手放到肚子上,摸了摸柔軟的肚皮。
誰也不知道四人腦海里都在各自想什么東西。
少頃,但也算不得少頃,時間在五人之間溜走了許多。
中野二乃手指卷著胸前的酒紅色秀發發梢,中野三玖也抬起小臉,不再看著自己的大腿。
幾乎異口同聲。
“確實。”
兩人張開嘴巴。
“欸?確實什么?”
中野四葉和中野五月在安靜中回過神,聽到二三兩姐妹的話后,感覺錯過了一兆的信息量。
中野一花舒一口氣,自己的話總算被人理解了。
“所以說嘛,我覺得衫原同學是雙重人格,有兩種不同的性格。”
中野一花淡笑說。
中野三玖跟著露出甜甜的笑容,“一面溫柔。”
中野二乃咬咬貝齒,厭惡地蹙額,“一面木頭。”
“好。那么,那第四個調查目標:調查衫原君是否雙重人格。”
中野一花下結論道。
中野五月拿起圓珠筆,推了推鼻梁上的紅色方框眼鏡,記錄會議。
“收到。”
等記錄完成后,中野一花將目光看向中野三玖。
“okok,那最后一個啰。三玖,你呢?你的看法是什么?”
“我?”
中野三玖微微一愣,沒有什么表情的臉頰像剛出生不知外事的小動物,楚楚可愛。
“嗯。有沒有發現衫原君的怪癖異常處的?”
中野一花嘗試引導道。
中野三玖合攏著嘴,半仰著頭思考起來。
會議來到這兒停滯不前。
“比如,這家伙平時是不是會干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和自己平時性格不符合的事。”
中野二乃直率地問。
中野三玖還在思考。
中野二乃有些不耐心地前傾身子,這三女怎么這么遲鈍!
“簡單一點,你覺得平時的高杉原怎么樣?”
中野二乃嬌聲問。
中野三玖安靜一會兒,雙手輕捧住臉頰,泛出羞紅,從兩片微合著的嘴唇流出一絲氣流。
“很帥…”
聲音極其小聲。
“欸,很帥?”
中野一花豎起耳朵,歪頭問。
中野三玖連忙搖頭否認,“什么也沒有。…沒有發現。”
“那好吧。那會議的第一部分到這里就結束了。等五月君準備一下后,我們開始討論作戰方案。”
中野一花假裝右手有一個法官用的法槌,虛空在茶幾上敲了敲。
會議到來這兒,已經開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五姐妹各自躺倒,休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