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兩路,張易殺向雪原深處。
在將冰翼鳳狩獵之際,張易也想利用這個機會,將那暗中的觸手斬斷!
雪原之行,注定不是一帆風順。
萬里澄澈的蔚藍天際中,有著朵朵白云飄蕩著,顯得格外的愜意,今日是張易進入雪原的第二十八天,風雪稍有減弱。
那天穹的東方,難得一見的溫和陽光照耀而下,在雪地上留下金色的光輝,看起來頗為絢麗。
“咻!”
突然,在天際盡頭的低空中,有著急促的破風聲響起。
目光望去,只見得那天邊盡頭,忽然有著一柄長劍暴掠而過。
長劍筆直插入云層中,連那云朵也是被硬生生的撕裂開一道道的痕跡。
而在寬大的長劍上,一道偉岸身影站在劍面上,任憑風聲呼嘯,黑色發絲飛舞,其身形依舊紋絲不動,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雪原核心地帶,這一日有人御劍而來,恍若劍仙君臨世間。
而長劍上的武者身份,自然便是前往雪原深處,帶著目的而來的張易。
此時,在經過數日的趕路后,張易已經來到了這里,即將面對一場大戰。
“在路途中并沒有那一伙人留存設下陷阱的跡象,也就是說,對方若是要動手的話,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裂空劍幻化的寬大飛劍上,張易立身其上,心中思索著。
藝高人膽大,張易倒是沒什么壓力,反而還頗為期待。
究竟是誰圍殺誰,還不一定呢。
張易目光深邃,在飛劍之上向前望去,在那里的地平線盡頭,不再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平坦雪原,而是有一座高聳入云的巍峨山脈矗立擋住了前路。
那是這雪原中心的大雪山地帶,極有可能,那冰翼鳳便是棲息在其中。
張易看向那巍峨山脈中最為高聳而龐大的雪山。
只見那里被云霧所環繞,有著相較于外界更為濃郁的極寒之氣彌漫。
遠遠望去,仿佛是有著烏云籠罩,給張易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那不是張易的簡單錯覺,而是基于知道埋伏后的冥冥中的感知。
“好戲要上演了嗎。”
張易嘴角一笑,速度不見絲毫,筆直沖向那巍峨的雪山,迎接可能存在的挑戰。
不久,浩瀚雪山腳下,張易的身影從天而降。
他落在地面,毛茸茸的雪花不斷從天空飄落而下,卻是在他身旁三寸范圍內消散而去。
張易望向這片區域,發現這里一片狼藉。
地面有著巨大的深坑,宛若隕石從天而降所造成,而四周也是有著眾多的裂縫蔓延開來,延伸到數十里之外。
而那深坑的底部,又是有著一具龐大猙獰的妖獸尸骨。
顯然,這里曾經經歷過一場極其激烈的大戰。
張易在深坑邊緣往下望去,立刻,他便是感覺到有一股極寒之氣撲面而來,他的眉梢有雪霜浮現。
張易不驚反喜,面容露出激動之色。
“又是一具妖獸尸骨,又是同樣的極寒之氣遍布,看來那冰翼鳳果然飛來了這里,打算將這里做為棲息的地點。”
張易手掌一伸,便是有雪花落在了他的手上。
“并且,此地風雪的嚴重程度相較于外界更為寒冷,如此深坑,應該不出三日就會被冰雪徹底覆蓋。”
“如此來看,這冰翼鳳來到這里的時間應該還不超過三日。”
張易推斷著,手掌猛然握拳,隨即,他抬頭仰望,看向那雪山的頂部。
“冰翼鳳,就在那里嗎?”
張易喃喃著,抬步往雪山之頂攀登而去。
整座雪山很是龐大,在小世界無法想象,面積極為廣袤,雖說是雪山,但其內也有眾多的山峰坐落其中。
而山體外圍的虛空更是被風雪所交錯,隔絕內外,若是選擇硬抗這風雪飛入山頂,那體內的真元將被消耗一大截。
也唯有四重天圣者,邁入了中階的圣者才能如此行動。
而張易放棄直接飛入山頂,而是攀登而上,則是有別的考慮。
畢竟那暗中的一伙勢力,到現在還隱匿不出,那唯一有可能的埋伏地點便是這雪山上山路途了。
若是張易直接飛入山頂,展現出四重天圣者的戰力,那不得把他們嚇怕,從而竹籃打水一場空。
抱著釣魚的想法,張易地火魔軀運轉間,有著熾熱的力量在體內的四肢八骸流轉,將這雪山的寒冰之力隔絕,而后,張易正式沿著山路前行。
雪原核心地帶的大雪山范圍內,這片地域終年被風雪所環繞,有著絲絲縷縷的極寒之力彌漫在山間,讓得這里成為冰系妖獸的天堂。
而這一次席卷整個赤炎郡的極端寒冷天氣,更是讓這處地界如虎添翼,威能更甚三分。
哪怕是真正超凡入圣的武者進入此地,也并不是萬無一失。
在這雪山之中,不僅神念的感知被削弱,更是有著眾多的圣階妖獸盤踞其中。
而那些妖獸無疑極為適應這一處的環境,故而若是尋常的圣者真正遭遇了之后,那將極為的難纏,有隕落的可能。
這般惡劣的環境,哪怕對圣者亦是頗為危險,這就是地煞殿選擇這一處的地界伏擊的原因。
此時,在張易沿著雪山攀登而上時,在其內半山腰處的一座山崖邊緣,此時卻是有著數人存在。
這數人身穿不同的服飾,渾身繚繞著濃濃的煞氣,而他們的后方,此時有著一頭隕落的妖獸。
鮮血沁潤雪白的地面,而那數人面不改色,似乎是隨手而為。
那眼中偶爾透露出的殺意,讓人一看便知道這幾人不是心善之輩。
而這幾人的修為,亦是不容忽視。
從他們逸散的氣息來看,這數人赫然都是位于圣境,沒有一個弱者!
三位圣境,此時立身與此。
并且這三人不是尋常的圣者,而皆是身經百戰之輩。
他們中兩人位于三重天圣者,而最后一人雖然是二重天圣者,但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作為地煞殿的一員,他們此行來此,正是為了張易而來。
準確的說,他們接到的任務是在此地圍殺赤炎郡巡察使!
此時在那山崖最前方的位置,站著的是一位黑色長發的男子。
他的左側地面插著一柄紫金長槍,而眉心處則是有著一道詭異的花紋符號,看起來頗為神秘。
而他的身份,則是這一次行動的主事人,擁有在場三人中的最高等級,已經身居白銀階的莫玄。
“按照我們提前設下的一些小手段,那巡查使的位置已然探明。”
“對方剛剛進入這雪山,正在向著山頂進發,而上山的路線,正是最為常見的那一條路徑。”
“上一次被他所察覺,這一次,他已經無路可逃了!”
在莫玄身后,一名陰翳男子細聲笑道。
他說話之時,給人一種尖銳的感覺,似可以刺穿耳膜,直指心靈。
而一股有些黑暗但卻極為強悍的真元波動從其體內蕩漾開來,顯示其三重天圣者的修為。
若是張易再此,他看到這男子便會立刻生出一股熟悉之感。
因為這位男子正面戰力并不是太高,他擅長的方向為虛幻難纏的詛咒符文。
那王家女仆意識海中的血色印記,包括先前告知張易冰翼鳳方位的那天境武者,其意識海中的印記都是出自于他的手中。
此時他來到這里,便是要配合另外兩人,將巡察使徹底留下!完成在王家未完成的事情。
至于那最后一人,則是一位黑鐵級的地煞殿成員,三人來此,以確保徹底拿下張易,不至于出現意外。
山崖最前方,聽聞那陰翳男子的話語,莫玄淡然一笑,頗為平靜的說道。
“不過是一位巡察使罷了,最強的戰績也就是斬殺了二重天的白家圣者,如此羸弱的實力,卻是需要我們三人一起出手,上面真是有些大張旗鼓了。”
那陰翳男子笑著道,語氣很是輕松,認為此行不過是手到禽來。
“反正既然有人出了大價格,那我等出點力氣也不為過,這一場輕松便是賺取了一筆。”
“也是,畢竟對方可付出了大價格。”
那黑鐵級地煞殿成員也是頗為滿意,忍不住說道。
三人皆是信心滿滿,認為這一場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畢竟他們三人圍殺一人,又是位于暗中,可謂是優勢極大,任憑巡察使再厲害,難道還能一打三不成?
半響,還是那為首的莫玄最先收斂了笑容,他看了看那側面的紫金長槍,冷聲開口道。
“既然對方孤身一人進入這雪山,那我們無需顧忌太多,倒時交戰之下,盡快將巡察使斬殺,不要拖得太久,這一次便是問題不大。”
“而唯一要防備的,便是對方逃竄了。”
“畢竟是一位從問劍山派遣而來的巡察使,雖然實力不足為懼,但或許有一些獨特的保命手段,我們不得不防。”
說道這里,莫玄目光后望,看向那二重天境界的黑鐵級地煞殿成員,問道。
“如何,那一地的空間陣法可是布置完畢?”
那人立刻點頭道。
“這是自然,這一次出來,我特意借了一道一次性陣法羅盤。”
“此時我已然將那羅盤放置于對方的必經之路上,并且和陣法交融。”
“一但對方進入,那片區域的空間便會被短暫隔絕,使人無法離開。”
“局時,位于其中的人無法逃離,只能等待陣法力量的耗盡。”
“如此甚好!”
莫玄聞言滿意的笑了笑,“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請君入甕吧。”
話落,三人的身形皆是消散而去。
此時他們還不清楚,這一次對他們來說,將是慘烈的戰斗。
空間被封鎖,逃命手段無法展開,這本是他們防止巡查使逃跑的手段。
但當事情局面轉化之時,他們若是落入了下風,也是難以快速逃離,只能任人宰割。
“唰!唰!”
在神通化云的趕路手段下,張易的身形宛若一道詭異多變的云朵,在山林間穿梭而過,不帶走一片云彩,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借此,張易的氣息被隱匿到極致,無聲無息間,他越過眾多妖獸的領地,一路向上行走。
而張易的神念,則是保持著開放狀態,時刻洞悉著四周的變化,以確保萬無一失。
雖然張易對于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但這不是他驕傲自滿的資本,張易依舊保持著相應的警惕。
如此,在遇到危險之時,他可以立刻反應,做出相應的手段化解。
如此做法之下,張易非常順利的一路攀巖而上,并沒有遇到太多的阻礙。
“按照在雪山入口的一些隱秘的小手段,他們應該發現了我的蹤跡才對,到現在還不動手嗎?”
張易身形閃爍,看似穩重的步步前行,沒有絲毫察覺有埋伏的模樣。
但他的心中卻是依然提了起來,四處戒備。
“還真是沉得住氣。”
張易眸子神色不變,沒有絲毫異樣的繼續前行。
演戲,他一向是專業的。
又過去一段時間后,張易不找痕跡的看向前方,而后心中猛然一動。
他的神念并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但在洞悉之眼狀態下,張易卻是可以發現常人無法察覺的異常!
此時在前方的地帶,有著風雪密集交織,組成類似霧氣般的存在,遮蔽著他的視線。
這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異常,因為張易已經在路途看見了不少次。
但關鍵的是,在張易的眼中,外殼被剝奪,露出了前方空間的本質。
在那宛若霧氣的風雪之下,掩藏的是一縷縷在半空交錯縱橫的金色絲線!
那絲線密密麻麻,遮蔽了前方的空間,仿佛蜘蛛睜開了大網,要捕獵食物。
而在金色絲線的盡頭,在那虛無中,張易的眸子里還出現了一道羅盤的蹤跡。
明面來看是一處尋常的風雪密集之地,但另一個緯度,卻是有著陣法隱匿其中,只待激活!
“以那羅盤為核心構建的空間陣法嗎?”
“這陣法我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危險,也不具備防御之能。”
“它唯一的作用,似乎是構建空間壁壘,隔絕內外空間…”
“這是用來防止我逃跑的嗎…”
張易心中一笑,而外界的他表情沒有變化,故作沒有察覺的踏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