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秋詞瞪著腳踏車,文歡歡坐在后面。
這回她不是漢子模樣的騎坐了,選擇了淑女范的側坐。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雖然現在二人不怎么互懟了,但是似乎也沒什么話題可聊,總是沉默。
文歡歡并沒有想去了解喻秋詞的意思,而喻秋詞對她的情況基本都清楚了。
可能這就是兩人之間無話可說的原因。
幾分鐘后,喻秋詞才適度地找個話題:“你將來有什么打算?”
“啊…?”文歡歡似乎沒明白他想問什么。
“就是說大學畢業后,是考研還是工作…”
“我…沒有時間精力去考研了。”
說到這些,文歡歡情緒有些低落,她抬起頭看著漫天星辰,小聲道:“如果能順利畢業,我就謝天謝地了…”
一般人聽到她這么說,可能都會以為她擔心掛科畢不了業。
其實她擔心的是,父母不讓她上學。
盡管她和爸媽說自己去北京打工了,而且也確實買了去北.京的車票,表面工作做得很足。
但父母早晚都會想到,她是去上大學了。
那么他們肯定會去找班主任。
雖然她也和班主任說了自己的情況,央求班主任不要告訴爸媽她報了哪所學校。
但如果父母在學校里鬧事,學校肯定頂不住壓力的。
以她爸媽的性格,在學校絕對能干得出常人想象不到的事。
到時候班主任再同情她又能如何呢!
有些事的確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老師能頂得住的。
所以父母知道她在這里,只是早晚的事,只是希望那一天能晚一些到來。
“船到橋頭自然直,沒什么可擔心的。”喻秋詞輕聲道。
文歡歡靜靜地看著他的后背,心想你要是知道我的情況,就不會說得這么簡單了。
喻秋詞知道她的情況,也不覺得這件事有多困難。
至少當年學校幫他擋住了來自父母的壓力,高中學校沒頂住,但這所985能頂得住。
而且這輩子還多了個自己,如果到時候在場,絕對不會讓他爸媽摸到她一根頭發。
隨他們撒潑鬧事,反正有學校撐腰。
單車停在女生宿舍樓下。
文歡歡下車走了幾步后,突然停下來轉回了頭。
正準備離開的喻秋詞有些疑惑地揚起頭,二人的視線碰在了一起。
皎潔的月光下,兩個人的身影仿佛披上了一層銀霜。
“謝謝。”文歡歡說完,轉身朝宿舍大門小跑而去。
她那纖細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精靈般跳躍著。
喻秋詞停在原地目送著她離去,臉上緩緩掛上會心的笑意。
“那位同學你還回不回宿舍!我要關門了!”前面的宿管大叔朝喻秋詞不滿地催促著。
“哦…好好!”喻秋詞趕忙蹬起了腳踏板。
回頭看到喻秋詞那有些“狼狽”的模樣,文歡歡忍不住捂著小嘴嬌笑起來。
“你還笑…快點進來了。”玻璃門突然探出了大媽的腦袋。
“咳…不好意思。”文歡歡收起笑容趕忙跑進了宿舍。
喻秋詞就沒這么幸運了,宿管大叔顯然已經記住了他。
“連續三天都是你,怎么天天回來這么晚。”大叔板著臉問:“你哪個系的,叫什么名字?”
“大叔不好意思,我是計算機系的喻秋詞。”
“喻秋詞?”大叔愣了一下,滄桑的臉上馬上露出笑容:“哦~~~那沒事了。我意思是,你下回不用趕這么急,就算晚個半小時一刻鐘的,我給你開門也沒事。”
喻秋詞:“…”
這么真實的嗎?
“大叔這肯定不行,耽誤你休息了。”喻秋詞不好意思地道。
“我干這個早習慣了,你讓我早睡還睡不著呢!”大叔笑呵呵地道。
與大叔又客套兩句后,喻秋詞才回到宿舍。
手機來了條短信,是文歡歡發來的:可能你已經睡了吧!但我還是想和你說說話,我今天在做兼職呢!雖然有點辛苦,但我也開心…
她每次發短信,都會把字數寫滿為止。
喻秋詞抬起頭,看到對面女生宿舍的陽臺上趴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晚安吧!不要熬夜。
消息發出去不到五秒鐘,喻秋詞便看見文歡歡收起手機回宿舍里了。
真聽話!
第二天下午放學后。
鄭衡尷尬又不安地來到學生會,要不是因為自己是部長,真就不想出現在這里。
尤其不敢見阮淑桐了,畢竟昨天晚上實在太丟人了啊!
本來只是想在女神面前口頭上裝個逼而已,沒想到那小子不講武德,上來就動手…
“鄭衡,你還好吧?”
聽到身后突然傳來阮淑桐的聲音,鄭衡呆了一瞬,只能尷尬地轉回頭:“我沒事…”
“昨天真的要謝謝你了。”阮淑桐客氣地道。
“你說…什么?”鄭衡頓時愣住了。
這和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樣,她好像并沒有生氣。
“我說謝謝你呀!”阮淑桐莞爾一笑,如畫般的笑顏,令人如沐春風:“昨晚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鄭衡看得心跳都空了一拍,不愧是女神,太美了!
被阮淑桐喂了顆定心丸后,這貨馬上又有動力做舔狗了。
看到他那傻缺樣兒,阮淑桐清亮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異色,有不屑也有得意。
打發完鄭衡,阮淑桐來到走廊盡頭,給喻秋詞打了個電話:“哈嘍大帥哥,你今天不來部門了嗎?”
“今天應該不去了,有什么事嗎?”喻秋詞笑道。
“也沒什么,就是一天沒見你,好像都有點不習慣了呢!哈哈!”
喻秋詞忍不住撇起了嘴,這女生是個海王無疑了。
的確沒想到,外表看起來人畜無害可愛的萌妹子,居然是個大海王,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是想把我當魚養,小姑娘怕是路走窄了啊!
喻秋詞微微一笑,就算我是魚,那也是一條鱔魚。
畢竟鱔餓到頭終有鮑。
喻秋詞莫名的來了些斗志,這個妹子才有挑戰性,看看到底誰才是魚。
宋谷雪和方筱羽這倆妹子就是白給的,要不是這兩天店鋪剛開業太忙,隨時都能給她倆拿下了。
“你現在在校外嗎?”阮淑桐笑吟吟地問道。
“對,在店里呢!”
“哦~~~昨天晚上我你店里還看中了一件雪紡衫,可惜缺碼了,你哥還說今天能補貨呢!”
“如果他跟你說了,那應該是補了。”
“我今天不方便去你店里了,那要不麻煩你幫我帶過來?”阮淑桐調皮地笑道:“那件多少錢呀?”
喻秋詞知道,她想讓自己說“送她了”。
只要是舔狗,通常都會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