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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章 東星烏鴉在東京

  草刈郎有些后悔今天沒有帶槍,他覺得,如果他今天帶了槍的話,現在就不會跪在地上,更不會跪在這個原本讓他嫉妒和不屑,而現在卻讓他有些恐懼和仇恨的男人面前。

  不過槍這個東西,雖然草刈郎可以帶出來,但也不敢輕易在東京鐵塔這種地方使用。

  所以草刈郎決定,以后自己小弟們的車里面,一定要放上砍刀、棒球棍之類的武器。

  “想好怎么解決今天的事情了嗎?”

  還提著購物袋的吳彥,站在草刈郎的身前,面帶微笑問了出來。

  而在兩人的身邊,是橫七豎八躺著的、跪著的,反正就是徹底失去了戰斗力的黑西裝們。

  這并不是草刈郎恐懼的真正原因,一個人打二十多個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哪怕自己帶來的這二十多人,也算是山口組的精銳了,可在都沒有武器的情況下,真正的高手也有可能做到。

  讓草刈郎真正覺得恐懼的是,在整個戰斗的過程中,吳彥展現出來的游刃有余,提著好幾個購物袋就不說了,全程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進退有據、只攻不守。

  這種強大是他從未見過的,也是讓他覺得難以置信的。

  怎么可能在二十多人的圍攻下,身上連個鞋印都沒有呢?別說被扯破衣服了,甚至衣服上面都沒有什么褶皺,打完之后也沒有氣喘吁吁的狀態。

  “現在的問題不是我要怎么解決今天的事情。”草刈郎雖然心中恐懼,更是跪在吳彥面前的狀態,可卻沒有絲毫的怯場,說道:“而是你應該想一想,怎么解決今天的事情。”

  吳彥笑了起來,問道:“你的意思是,雖然你跪下了,但你就是不服?”

  草刈郎聽著越來越近的警車警報聲,知道是那些碰巧看到這邊有人打架的路人報了警,強忍著腹部的疼痛,竟然也笑了起來,說道:“你能打又怎么樣?能打的過拿槍的警察嗎?我知道你可能有一定的關系,去了警局也能夠出來,可你覺得,我只有二十多個人嗎?”

  基于吳彥這么能打,草刈郎認為吳彥應該是特種部隊,甚至是保密級別更高的什么機構中出來的人,所以覺得警察來了也解決不了吳彥,哪怕他在東瀛警方之中也有關系。

  吳彥也聽到了警車的聲音,但沒有絲毫逃跑的意思,繼續看著草刈郎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等我從警局出來的時候,你就會帶著更多的人來打我?”

  草刈郎要站起來,他不想讓警察看到他跪在吳彥面前的樣子,可雙手剛剛撐地,卻被吳彥一腳給踹的趴在了地上,而后更是整個后背被吳彥的腳給踩著,巨大的力量讓他無法掙脫。

  “剛才我是想帶更多的人打你的。”跪下了都不服的草刈郎,趴下的時候就更不服了,恨恨的說道:“現在,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當你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就是你死的時候。或者,你可以現在殺了我,然后被警方擊斃。”

  吳彥確實不會這樣殺了草刈郎,不是因為警車已經停在了路邊,七八個警察拿著槍已經對準了他,而是因為這樣殺了草刈郎的話,他肯定是要被通緝的,之后就不好完成覆滅山口組的任務了。

  “那我等你。”

  吳彥繼續踩著草刈郎,然后微笑著舉起雙手。

  警察這才沖了上來。

  雖然吳彥看起來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不算周圍聚集起來的圍觀者之外,畢竟是全場唯一站著的人,而且他腳下還踩著一個人。

  所以東瀛警察肯定是要先控制住吳彥,然后給他戴上手銬的。

  然而,比警察更快一步沖過來的,卻是一個穿著西裝,領帶有些歪的中年男人。

  “我不允許你們用任何方式,限制和傷害我的當事人。”中年人似乎很清楚警察不會聽他的話,不顧警察手中的槍,沖到了吳彥身前張開了雙臂,補充了一句話:“我是幸村-上杉律師事務所的甲斐正午。”

  沖過來的警察,還有持槍威懾的警察,聽到甲斐正午的自我介紹之后,幾乎都愣在了當場。有不知道甲斐正午的警察,也注意到了同事們不尋常的舉動,而選擇暫停了動作。

  這種畫面在東瀛其實很正常,因為在東瀛有三種職業是高人一等的:教授、醫生、律師。

  而身為東京的警察,對于東瀛四大律所之一的幸村-上杉律師事務所也不會陌生,多數警察,對于這家律所之中最知名的律師甲斐正午,更是聞名已久。

  所以在停下動作的時候,他們也非常的震驚,實在是想不明白被甲斐正午護在身后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能夠讓甲斐正午在這個時間點,不顧警察手中的槍械,不顧有可能出現的走火情況,也要和警察正面爭鋒相對。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甲斐正午也不認識吳彥。

  他只是接到了一個電話,聽到了一個金額和一個地點,然后就來到了這里保護電話中所說的那個,一定是全場最帥的那個男人。

  事實上,甲斐正午在過來的路上,還很懷疑自己會不會認錯當事人,可當他來到了現場,看到了被十幾個路人和警察圍住的中心區域中,唯一站著的那個男人時,他就知道他絕對不可能認錯當事人。

  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帥氣之人?

  甲斐正午的這個感概其實有些許的偏頗,可考慮到那個電話中提到的金額數字,這個感慨就不存在任何爭議了。

  “您好,我是甲斐正午,您的代理律師。”

  甲斐正午只用了兩句話,就震懾了想要控制住吳彥的警察之后,轉身就和吳彥打起了招呼。

  吳彥有些意外,因為甲斐正午說的是華語。

  “你好,我是陳天雄。”

  吳彥回應了一句之后就好奇的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打的這些人是什么人?”

  甲斐正午臉上出現了自信的笑容,說道:“您打的是什么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當事人。”

  吳彥非常滿意甲斐正午這樣的律師,也笑了起來說道:“說的很好,可我剛才聽他們說,他們是山口組的人,好像我腳下踩著的這個人,是什么草刈一雄的養子?”

  甲斐正午愣住了,視線下移,看向了還是被吳彥踩在腳下的草刈郎。

  原本在警察過來的時候,草刈郎想要趁機起身的,可吳彥踩他的腳稍微用力,他就起不來了。

  在聽到甲斐正午的聲音時,草刈郎在吳彥的腳下掙扎著回頭。

  甲斐正午和草刈郎的眼神對視在了一起,兩個人都有些發愣,因為他們兩個是認識的。

  “咳!”甲斐正午干咳了一聲,然后說道:“陳先生,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在下不才,最擅長的就是調解誤會。”

  草刈郎很滿意甲斐正午的態度,于是再一次的要掙扎起身,可后背上那只腳也再一次用力,草刈郎有一種想要吐血的感覺,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吳彥看著甲斐正午說道:“確實是個誤會,我不認識他們,他們卻要來打我,于是我只能正當防衛的將他們全都擊倒。請問,甲律師,你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怎么調解呢?”

  我不姓甲。

  甲斐正午沒有爭辯這種無關痛癢的,他現在只感覺一陣頭大。

  律師的強大在于懂法、在于法治,可面對黑社會這種不喜歡講法律的人,他也不是很想招惹。

  然而剛才那個電話之中的金額,實在是太高了,再考慮到給自己打電話的人…

  權衡利弊,甲斐正午問道:“陳先生,請問,您想要我怎么調解呢?”

  吳彥笑道:“我覺得你沒有能力調解,所以,我只需要你保證,我不會被東瀛警察限制人身自由,以及特殊對待。”

  甲斐正午明白了過來,松了一口氣之后說道:“請放心,這絕對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

  趴在地上的草刈郎終于緩了一口氣,可以開口了,呵呵笑了起來說道:“就這?”

  甲斐正午聽出了草刈郎的意思,有些擔心的說道:“陳先生,山口組的人很多的,我建議在處理完今天的事情之后,您考慮一下離開東瀛。”

  吳彥終于挪開了草刈郎后背的那只腳,笑著說道:“其實,我的人也很多。”

  甲斐正午愣住了。

  正在爬起來的草刈郎剛想哈哈大笑嘲諷吳彥,卻突然感覺到不對勁。

  這么能打就算了,還能夠在這個時間點讓甲斐正午這種級別的律師趕到現場,并且讓甲斐正午不顧自己和山口組,堅持要幫助他…

  “你到底是誰?”

  吳彥看著爬起來的草刈郎笑了起來,說道:“東星烏鴉。”

  甲斐正午有些愕然,他不知道東星烏鴉。

  但他卻看到了草刈郎突然后退了好幾步,眼神驚愕的看著他的當事人。

  什么情況?

  山口組老大的養子,在東瀛地下世界最有權勢的人之一,一個電話就能夠喊來幾千個打手的草刈郎,剛剛還不可一世的揚言要弄死對方,竟然會因為一個名字而害怕?

  東星烏鴉,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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