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夫莫若妻。
周正的醉貓樣,沒有人比蕭玫更了解。
“本來就是想通知你一聲,你們廠那個案子有進展了,沒想到你竟然又喝大酒,我兩輩子不知道那東西有什么好喝,你趕緊收拾收拾去睡覺吧。”
蕭玫語氣強硬,毫不客氣道。
她知道對付這個男人喝醉的方法,自己要跟他細聲細語的說話,對方指定能磨死個人。
“嘿嘿!”
“你先唱首歌給我聽我就去…”
“我不唱,限你三秒鐘內給老娘躺床上去,要不然回頭讓你再感受感受一尾渡江的快感。”
“呃,我已經躺在床上了。”
周正似乎想到什么,面色古怪,某種莫名的力量驅使他酒醒一半。
“看來老實都是逼出來的,你先去洗漱吧,喝完酒不洗漱明天起來準難受。”
“嗯,我這就去!”
“小樣,看你不老是妥協。”
掛掉電話后,蕭玫笑著哼哼一句。
可她沒注意,不知道什么時候老媽沈麗瓊竟已然站在自己的身旁。
“玫玫啊,一葦渡江是什么意思啊?”
“啊?”
“沒什么,沒什么”
蕭玫驚愕之下,連忙擺手回答。
可她越是這么說,越讓老媽沈麗瓊覺得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看著女兒臉色脹紅著離開,她百思不得其解。
看見丈夫蕭劍鋒回來,她連忙湊上前去,小聲問:“劍鋒,你說一葦渡江是什么意思?”
“一葦渡江?”
蕭劍鋒奇怪地看著神秘兮兮的妻子,無奈道:“你一個語文老師,問我一個理科男一葦渡江是什么意思,麗瓊,你這有失水準啊。”
“不是我不是為我問,而是玫玫剛才跟小周打電話,說到這個詞,我就感覺這個詞有更深層次的含義,你不是推理破案專家嘛?我一個小小的語文老師在你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沈麗瓊攀上蕭劍鋒的肩膀輕輕按摩,說話時還略帶撒嬌的嬌憨表情,可這表情放在一個中年熟婦身上,只能說異常的勾魂奪魄。
要是讓蕭玫或者周正看見這幅場景,肯定會瞬間僵化,以為自己眼瞎了。
這還是那個在家里一言九鼎的老母級人物嗎?
明顯就是個小女人嘛。
可他們從未想過,哪個成熟婦人不是從小女人的階段過度的?
蕭劍鋒對妻子這一套很是受用,表情滿足的說:“一葦渡江,一時我還真沒什么頭緒…”
“哦,好吧,那我去洗漱了。”
沈麗瓊抿抿嘴唇,撤身而走。
“別啊麗瓊,再按一會…”
“給,你自己按。”
“啪嗒!”
一個把長頭小的小木錘扔過來。
蕭劍鋒喪氣地推到一旁。
這木錘哪有自家老婆柔軟的小手按得舒服?
可惜快樂時光總是短暫的,自己還沒來得及享受就已經結束,咦,這句話好像什么時候聽過。
對了,好像是幾天欠的那個晚上,他勞累之余聽到這死女人小聲嘀咕,一點也不尊重人的勞動成果。
簡直過分!!!
暴怒之下,他失智了:“我想喝水。”
“你面前就有水杯,喝水自己倒啊!”沈麗瓊用毛巾擦著臉,不解道。
“你就給我倒!”
蕭組長說話甚是強硬。
本來剛準備出來倒水的蕭玫剎住腳步,立即原路返回,她自然聽到老爸的話,不過卻暗暗給老爸叫慘。
此男要完!
“你今天工作是不是了受什么刺激?”沈麗瓊將毛巾搭好,目光冷然。
蕭組長似乎瞬間覺悟。
自己剛說話是不是有點過分?
他喉嚨咽唾沫,強擠出個笑臉,剛準備說話就見一大物朝自己飛來。
他手腳敏捷連忙接住,定眼一看,竟是一塊木質的搓衣板。
“咳,沒這個必要吧?”
“很有必要,東西你拿著,工作時間你自己清楚。”沈麗瓊哼著聲離開。
周正若能看見老丈人的表情肯定暗爽。
不過與此同時,肯定也會發出同為天涯淪落人的哀嘆…
都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好在放在自家老婆身上不是那回事,要不然這日子恐怕早就過不下去了。
嘖,要這么著,其重生的進度條說不定早就開始被拉動。
連鍵盤都沒跪過的周正,必然也不會不曉得,老丈人蕭劍鋒悲慘的心理歷程。
這估計就是早期人類被馴化的原始場面,真實。
時間匆匆流逝,在不經意間便是一月的時間悄悄溜走。
周正覺得也許有人在趁他不注意拉動進度條,他只覺得時間過得好快,或許是生活充實的原因。
以前他的生活是被強迫著工作。
而現在卻是主動做自己想做的事,這兩者心態都完全不同,對待生活的方式自然也大有不同。
再加…他慢慢開始懂得有錢人的快樂。
真正的體會到,以前自己對有錢人的快樂簡直是一無所知。
有錢人并不一定不充實,他的感情并不一定就匱乏,他并不一定就沒有素質,奢華并不盡限香車美女,紙醉金迷。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別人強加的標簽。
畢竟有錢人只是少數。
社會卻屬于,普羅大眾。
“周大老板,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
這天,陳嵐突然來到周正辦公室。
周某人疑惑,摸摸自己的短寸說:“先說說什么事?”
陳嵐義憤填膺地說:“麻煩,請求,拜托您,不要再帶著我哥出去花天酒地好不好?”
“什么?你確定你沒有說錯?”
“明明是你哥帶我去的好不好,小小年紀眼睛怎么就不好使了呢,而且那不叫花天酒地,只是找朋友喝幾杯酒而已。”周正義正言辭道。
自己一個守身如玉的乖孩子,竟然被污蔑是出去花天酒地,這還能忍?
“少裝蒜,沒有你,他哪兒來的錢去灣畔的明商高爾夫球場,哪兒來的錢玩賽馬?”
陳嵐氣洶洶道:“要是他自己,估計連交會費的錢都沒有。”
“陳主任,請你冷靜冷靜!”
周正徹底無語,陳大少好不容易安穩一段時間,似乎又開始作妖,還把風浪都卷到自己身上:“我跟你哥就喝過幾回,就去過一次高爾夫球場,當時我并不太喜歡里面的氣氛,就沒再去過,至于賽馬的事情我就更不知道了。”
高爾夫球又簡稱有錢人的娛樂。
存在豪無意義。
完全是為彰顯有錢人的身份地位。
與此同時浪費大量土地,生態亦是遭受破壞,僅僅供某些自以“非普通人”的家伙玩樂。
周正對這種假模假樣地隨便揮兩桿,似乎就證明自己比別人特殊,自己很有身份地位的愚蠢舉動很不屑一顧。
人們的仇富心理有時候確實不是空穴來風。
有人成功后兼濟天下,有人成功后獨善其身,自己的努力成果如何享受,別人確實無權過問,可總有一些異類招搖過市。
陳大少算半個這樣的人…
“你確定沒有在騙我?”
“騙你干嘛,我又不是沒有女朋友。”周正不自覺地叼上一根煙,上下打量了陳嵐一眼,緩緩說道。
陳嵐美目一翻,小銀牙輕咬擠聲道:“去死,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