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冷冷的看了齊金一眼,緩緩的伸出手拂上臉頰,輕輕一掀就把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掀了下來,露出了蘇牧年輕俊朗的五官。
身邊的幾人也是輕輕的掀掉面具,皆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看到蘇牧這么變化,齊家的一眾人什么都明白了。
“看來三弟和七弟他們都栽了啊,這位公子年紀輕輕就有七品修為想來應是名門之后。我石窟門齊家與你何怨何仇?你要與我們作對?”
“何怨何仇?”蘇牧聽到這個問題只感覺可笑,“難道你們至今都認為自己所作所為都是合情合理沒人會管么?”
“我們所作所為?我們做了什么?打家劫舍?”齊金也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感覺疑惑。
“三年前,白凱鎮有一李大善人。那年大旱,白凱鎮幾乎顆粒無收,李大善人憐憫世人疾苦,散盡家財布施受災百姓。
而你們,卻以為李大善人得了什么寶藏,對李大善人一家嚴刑拷打逼問寶藏下落。一無所獲之后又屠盡他全家七十三口人,連襁褓中嬰兒也不放過。
做下這等喪盡天良之事你們心中可有半絲悔意?”
“你說那個李老頭啊,以前打過幾次交道,這人扣扣索索的,聽說他一日三餐也就白粥咸菜,突然間這么大方供人免費吃喝不是得了橫財還能是什么?
要怪就怪他明明沒發大財還要打腫臉充胖子,我石窟門齊家本就是盜匪傳家,干的就是打家劫舍這行當。
各行各業各有生存之道,狼行千里吃肉天經地義我為何要有悔意?”
“說的好,狼吃肉天經地義。所以今天你也別問與我何怨何仇了,你們在我眼里就是肉。”
蘇牧被齊家的意識氣笑了,真應了那句話,這個世上,什么奇葩都有啊。
“齊家的兒郎們,布陣!”齊金知道今日不能善了連忙喝道。
話音落地,一眾齊家弟子全部以圓形站位,五人為一組形成一個個如弓一般的陣型。
“小子,你的功夫雖然不錯,可你沒聽說過一句蟻多咬死象么?你才六個人,我們就是一人砍你一刀,也能把你砍成肉醬。”一個齊家年輕后輩叫囂道。
“呃——”
話音還沒落地,蘇牧的身形卻詭異的出現在他的身前,一劍刺入了他的咽喉之中。
“我殺你們,如砍瓜切菜一般。”
話音落地,風神啟動,蘇牧的身形瞬間如幽靈一般消失,而后又出現在另一個齊家子弟的身邊。出現的一瞬間,便是畫面的定格。
定格的畫面之中蘇牧的長劍沒入他的咽喉之中。
蘇牧的身形如不斷閃爍的信號燈,且無跡可尋無影無形,除了達到八品的四個齊金兄弟,余下的后輩甚至連蘇牧的軌跡都捕捉不到。
看著蘇牧大展神威,單瑜的雙眼之中蘊滿著星辰。
這一刻,蘇牧的強大如天地之間的一座大山一般印在單瑜的心上。
她單瑜年僅十八,窺得下八品之玄妙,放眼同齡人之中已是絕世天驕。可眼前這個溫柔善良的男人,卻強大的如山岳一般無法撼動。
之前被蘇牧的品格折服,此刻更被蘇牧的強大折服。
蘇牧的身影如幽靈一般層層疊疊,這一畫面造成的視覺沖擊是尋常的武學無法比擬的。
就是辰龍等人也都一臉驚詫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以前的蘇牧強大,是強大在實力,是可以感受到的強大。
而現在蘇牧的強大,卻能強大在視覺之中,是可以看得見的強大。
并且很明顯蘇牧的戰斗方式發生了改變。
以前蘇牧是用金身丹氣配七絕刀法對敵的,一招一式深沉有力。
但現在,蘇牧卻用鬼魅無形的身法配上隨心所欲的劍法,其靈動和飄逸讓辰龍等人不禁聯想到了云無常風無相。
“住手——”
一聲暴喝響起,齊堂眼見著兒郎們如被收割一般殺死,心急如焚的發出一聲暴吼。
提刀沖向蘇牧,一道刀氣如狂風一般斬來。
蘇牧眼中平靜無波,輕輕側身避開了齊堂斬來的刀氣,貼著齊堂的刀鋒輕輕遞出一劍刺進他企圖相救的那個青年的咽喉。
“呃——”
一聲急促的慘叫聲,齊堂驚恐的別過臉卻看到蘇牧面無表情的抽回長劍,自己的兒子捂著咽喉渾身顫栗的倒下。
“兒啊!小賊,我和你拼了——”
齊堂暴吼的一刀橫掃而來,刀氣縱橫噴涌而出。
蘇牧身形如柳葉一般飛起,瞬間沒入人群之中抓住兩個齊家的后輩向齊堂的刀鋒扔去。
“噗嗤——”
一聲斷肉聲,血灑大地。
兩具死不瞑目的尸體瞪著直勾勾的眼睛看著齊堂。
“啊——”憤怒的臉上布滿青筋,仰天再次發出一聲嘶吼。
“老四回來,歸元一氣。”齊金大聲喝道。
聽到齊金的話,齊堂身形一閃連來到齊金身后,其他的三個齊家家主也齊齊來到齊金的身后,一掌轟在齊金的后背。
收割著齊家后輩性命的蘇牧突然感覺到一道強烈的威脅氣機襲來。
“哈——”
齊金突然暴吼一聲,承受著三個兄弟內力,齊金的胸膛瞬間鼓起,就像是充了氣的氣球一般。
喝——
齊金手中的手杖狠狠的擊出,一道金色的內力化作長龍向辰龍等人激射而去。
瞬間,蘇牧的身形仿佛跨越了空間,上一瞬還在三丈開外,但下一瞬卻擋在了一眾手下的身前。
“心隨意動——”
蘇牧暴喝一聲,手中的龍吟劍瞬間刺出。
無數劍氣仿佛綻放的煙花一般在蘇牧高速顫動的劍尖刺出,劍氣縱橫,萬劍如龍。
“轟轟轟——”
無數劍氣狠狠的轟在齊金激射而來的金色長龍之上,在劍氣猛烈撞擊的地方,恐怖的力量扭曲了空間,使得蘇牧的龍吟劍變得更水中倒影一般扭曲起來。
蘇牧的功力在中七品,齊金的功力應該相差不遠。雖然齊金的修為比蘇牧差了點還受了傷,但他畢竟有三個兄弟幫忙,一時間竟然和蘇牧拼個旗鼓相當。
但與人拼內力是蘇牧的風格么?
瞬間逆轉膻中玄關,丹田真氣的運用法則也可以在膻中玄關中使用。
“轟——”
內力炸開,恐怖的沖擊力瞬間將雙方炸開,余波爆炸,在交戰周圍的人頓時如颶風中的船帆一般向四周倒飛而去。
而蘇牧趁此機會踏著爆炸的余波,身形瞬間出現在齊金四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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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小心——”齊堂一把推開了齊金。
蘇牧的劍瞬間沒入齊堂的咽喉之中。
“四弟——”齊金怒吼一聲,一仗向蘇牧砸來,可蘇牧的身形再次閃現,瞬間出現在其他兩人的身后。
其他兩人這才剛剛在爆炸的余韻之中回過神來,頓時感覺強烈的危機感襲向身后。
只來得及回頭看去,便看到一道寒芒在眼前定格。
蘇牧的劍鋒掠過兩人的咽喉,劃破兩人的氣管。
自此,石窟門齊家的兄弟七人只剩下老大齊金一熱。
“啊——”
齊金暴怒,兄弟盡慘死,子侄被殺盡,昨天還無比繁榮昌盛的石窟門齊家,今天就被人屠的只剩他一人。
“小賊,我和你拼了——”
齊金運起全身功力,一仗對著蘇牧的腦門砸下。
“轟——”
一聲巨響,一仗狠狠的砸在地上,青石暴碎,大地龜裂,生生的在地上砸出出一個大坑。
而蘇牧的身影,卻已消失不見。
突然,一陣勁風從頭頂傳來。
齊金猛的抬頭,卻見蘇牧手執長劍從天而降。
一劍,自上而下插入齊金的口中,一直將整柄劍灌入齊金的體內。
呃——
齊金瞪著鮮紅的眼睛,身體劇烈的顫抖。掙扎了十幾秒才直勾勾的仰天倒地死去。
“叮,檢查到宿主擊殺之人有大量業力纏身,轉換功德中,扣除業力值之后剩余功德值五千點。
叮,察覺到宿主覆滅一個罪孽深重的勢力,受天道嘉獎獎勵功德值,五千點。”
兩個提示音響起,蘇牧精神猛的一震。一萬功德值啊,三十年壽元,十五年功力啊。
這一刻,蘇牧甚至真希望多點這樣的邪惡家族等著自己上門點名。
但從人性來說,只希望世上再無像石窟門齊家這樣的邪惡家族存在。
但愿世上人無病,何愁架上藥生塵。
隨著齊金的死,石窟門之中已經不見拿著兵刃還站著的齊家子弟了。
“牧哥,這幾個怎么辦?”辰龍指著跪在地上投降的七八個齊家子弟問道。
蘇牧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的到了一聲,“殺!”
“饒命,大俠饒命——”
“啊——”
辰龍幾人手起刀落,幾個齊家子弟斬殺當場。
單瑜臉色微微一白,欲言又止。
蘇牧一行人再次向后院走去,進入后院,眼前出現了震撼的一幕。
幾十個衣著華麗的女子齊齊的跪在后院之中,不少女人的身邊還帶著孩子,孩子有大有小,大的已經十三四歲,小的還在襁褓之中。
“大俠饒命。”
“求大俠饒命!”
“我們都是被齊家搶來的…大俠饒命…”
所有目光都落在了蘇牧身上,不論是院子里跪滿的的女人還是辰龍等手下,都等著蘇牧的決定。
“不論你們是自愿嫁到齊家還是被擄到齊家,我只知道你們都是那些盜匪的女人,這些孩子也都是盜匪的孩子吧?”
蘇牧的話,讓一眾女子臉色慘白如紙。
而身后的辰龍等人也換換的抽出了手中的兵刃。
“穆大哥。”單瑜急忙叫道,“穆大哥,罪不及妻兒,她們可能都是身不由己,還有那些孩子都是無辜的…”
“單瑜姑娘,你也是女人,如果換做你被劫匪擄來,你會嫁給他們做妻子么?”
“我…我寧可一死以換清白。”單瑜堅定的說道。
“在他們吃下齊家靠劫掠換來的吃食的那一刻,他們已經是齊家的同伙,無辜,與他們再無緣分。何況…是這些留著劫匪血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