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鍋里的燉肉翻滾著,濃郁的肉香肆意飄散開去。
對于常年吃不到一口肉的人來說,聞到這個肉香必定會口齒生津煎熬難耐。
但春花卻仿佛根本聞不到鍋里的肉香一般,眼睛擔憂的盯著隔壁的房間。
房間里,魁梧的乞丐抓著果果的手傳授武功心法。
買肉的時候,遇到很多次熟人打招呼,春花也遲疑過要不要求他們去找蘇牧,但回想起乞丐的威脅,春花最終沒有敢開口。
她知道那些高來高去的武林人士不僅可以神出鬼沒,還能感應到很遠地方的一舉一動。也許自己說的每一句話,見到的每一個人都在乞丐的監視之下。
買完肉食回來,乞丐就拉著果果的手進了房間。
雖然乞丐再三說他對果果沒有惡意,但他是販賣極樂丹要被腰斬車裂凌遲處死的罪犯啊!果果學了他的武功會不會被連坐?
就算不被連坐,會不會被連累?
太陽漸漸的消失在地平線之中,一身便衣的蘇牧出現在南里街上。
這個時候,家家戶戶的煙囪中升起了青煙,整個南里街雖然不復年前的繁華卻顯得非常的祥和。
夕何年?蘇牧小時候所住的小鎮上也如此刻的這種味道。
拐進小巷子,巷子口的門房洞開,吳敬之在院中閃轉騰將長刀舞的嘩嘩作響。
蘇牧看了一會兒再次啟步向巷子深處走去。
蘇牧小隊,青衣七人五個是九品修為,只有吳敬之和陳利還卡在不入品巔峰。
說起來也不知是命運安排還是怎么的。丁飛花旗下青衣突然間大爆發,短短三個月就恢復到去年巔峰時期。但這些入品的青衣,竟然全都跑到了蘇牧旗下。其他藍衣手底下竟然一個都沒有。
小巷中已經不復曾經彌漫的尿騷味了,自從蘇牧寫下不許隨地大小便之后,再也沒有人敢在弄堂里拉屎撒尿。
突然,一股濃郁的肉香撲面而來。
蘇牧疑惑的抬眼望去,是春花姐家?
沒有多想,轉身來到自己家門口。鑰匙剛剛插進鎖孔,蘇牧的動作再一次頓住。
春花姐辛苦了這么多年,吃口肉沒什么不對吧?
可是,水餃生意不是還沒開張么?別說現在還沒賺到錢,就算賺到了,以蘇牧對春花的了解也肯定不舍得煮肉吃,最多舍得買點豬油。
收起鑰匙,蘇牧來到了對門。
“崩崩嘣——”
聽到敲門聲,春花的心頓時提到了嗓門口。
“崩崩嘣——”
“還不去開門?”一個聲音仿佛一陣青煙一般飄入春花的耳中,春花嚇了一跳,站起身卻看不到歐陽尋。
“別害怕,這是傳音入密。別人聽不到的,你久不開門更引人懷疑,去應付他,但你敢說錯一個字果果她就沒了,知道么?”
“是…是!”春花蒼白的臉色連連點頭。
在圍兜上擦了擦手,踩著碎步來到門口,“來了來了——”
打開門,蘇牧站在門口。
“捕爺,有事么?”春花的臉上掛著諂媚一般虛偽的笑容,聲音如流水般婉轉的問道。
但蘇牧眉頭一簇,“你家煮肉了?”
“是…是…過年了么,孩子吵著要吃肉就給他煮一口。捕爺還沒吃飯吧?過會兒我給你盛一碗送過來?”
“嗯!記得放點辣。”蘇牧冷冷道了一聲轉身。身后的院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春花說過會兒盛一碗過來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方便讓蘇牧進來,所以才送過來。也就是說春花的家里有人,很危險的人。
但剛剛透過門縫并未看到院子里有人,那人一定在房間中。能讓春花用這種方式暗示,那人定然是用果果做威脅了。
想到這里,蘇牧回到家中身形一閃消失在院中。
身形如鬼魅一般沿著弄堂繞到了春花家的后院。身形一閃,人已無聲無息的落在了春花家的院中。
“陰順陽逆長生路,顛倒歸元返胎全。九龍翻轉甘露灑,三環盤繞虛空間。”一個渾厚綿長的聲音傳入蘇牧的耳中,蘇牧頓住腳步屏住呼吸。
“陰順陽逆長生路,顛倒陰陽返胎全…”
“錯了錯了!是顛倒歸元。”
“是!師傅,我是不是很笨,怎么也記不住…”
“無妨,你還小,慢一點沒關系,我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蘇牧眉頭一皺,從春花的反應來看,這個人是挾持了果果,否則她不會開口捕爺來給蘇牧提醒。
但現在,這個危險人物卻在傳授果果武功。
小心貼到窗戶口,透過后窗的窗紙破洞,蘇牧看到了房間中的情形。至于窗戶上一個個破洞哪來的,那就不足道也了。
房間中,一個魁梧的乞丐盤膝而坐,果果乖巧的坐在面前。乞丐默誦一句,果果重復一句。但果果的表現卻差強人意與她一貫表象相差太遠。
蘇牧傳他丹田真氣的時候可就默誦了一遍,果果竟然能磕磕絆絆的默念出來,第三遍之后就倒背如流了。可這一次果果的聰明強記蕩然無存。
蘇牧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這個乞丐是什么身份,什么境界?蘇牧不確定,而自己貿然出手會不會給果果帶來危險也不可知。
“撼山填海平波浪,金津玉液長靈苗。先天而老后天生,風雷震破出苦輪…法不傳六耳,本座的武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聽得。”
頓時,警兆響起,蘇牧臉色大變。
“轟——”
一股恐怖的掌力襲來,蘇牧身前的墻壁瞬間暴碎。
原本蘇牧完全有時間閃避開這一道掌力,但在電石花火之間蘇牧強忍住了動作。
“噗——”
生生承受了這一掌,蘇牧的身體高高拋起,倒飛出三丈開外。
乞丐臉上兇厲之色一閃而逝,變掌為爪,內力逆轉,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
蘇牧的身體才剛剛落地,身體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飛速飛入墻壁的破洞之中,眨眼間就落在魁梧乞丐的手中。
“哪來的小子,敢偷學武功?”
果果一臉驚恐的看著口吐鮮血的蘇牧,捂著嘴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著轉。
“大俠饒命,我不是來偷學武功的…”
“你當然不是來偷學武功的,但你行跡鬼祟的躲在窗外偷窺做什么?定是來尋盜竊之事…”
“大俠饒命,我只是來偷窺,不是來盜竊…”蘇牧連忙叫道,在說話間已經確認眼前這人正是泊水幫和鎮域司一起通緝的前泊水幫幫主歐陽尋。
好家伙,六品高手啊!
“偷窺?原來是有色心沒色膽的淫賊啊,那就更該死了。”說著,松開手,一掌對著蘇牧的腦門拍了下來。
“祭獻二十年壽元兌換十倍戰力——”蘇牧內心暴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