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又要有兩個青衣弟兄升藍衣了?”石青摸著下巴思索的說道。
“不止!”段事成悠然的抿了一口茶,“黃鐵石,董震兩位就算救回來也是殘廢,肯定要退了。娘的,三爺手底下就八個藍衣,廢了兩個,死了兩個,一下子就折損了四個。”
“這么說…老于,你要上位了?”石青突然驚呼到。
“哪里哪里,別亂猜,誰上位自有三爺獨斷。”于八嘴上雖然說得謙虛,但臉上的笑容卻已經出賣了內心。眼眸中,欲望快掩飾不住了。
青衣升藍衣必須滿足一個先決條件,那便是入品。
入了九品之后有兩種升級方法,第一種立功!功勞到了,自然就升職了。
但立功是這么好立的?就算是鎮域司的捕快也需要謹小慎微的活著,稍有不慎就命喪黃泉。而所有的立功,哪次不是出生入死?
所以憑功勞升職的屈指可數,多數藍衣走的是另一條,便是站隊!如果命好,在一個錦衣捕頭還沒有崛起的時候跟隨,等錦衣捕頭崛起之后一路帶飛省了幾十年奮斗都不止。
錦衣捕頭對手底下的人升職有著絕對的話語權。這次一下子空出四個藍衣名額,而七十個青衣之中入品的巡捕只有五個,四個替補名額必然出自這五人之中。
于八就是這五個青衣之一,五分之四的機會基本算是板上釘釘了。
而默默聽著這一切的蘇牧,眼中卻閃動起精芒。
幾天悄然過去。
丁飛花旗下幾個有資格升級的青衣翹首顧盼,可遲遲沒有等到升職的文書。
好像丁飛花已經忘了這件事一般,鎮域司一如往常的平靜了下來未起波瀾。
蘇牧花了幾天時間將修為境界徹底穩固,如今的蘇牧如果不想暴露修為,他能將功力、攻擊都控制在九品范圍之內。
“泊水幫!”蘇牧眼中精芒迸射,一甩手,暗器激射而出,深深的刺入十丈外的靶心之中。
以蘇牧的實力,要滅泊水幫肯定是不夠的。但他在暗,泊水幫在明處,就算暗中搞搞偷襲暗殺,也能一口一口的要死泊水幫,
“蘇牧,三爺叫你!”于八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哦?”回頭的瞬間,蘇牧一秒變臉,剎那間從冷酷變成了單純素人。“于哥,三爺叫我什么事?”
“不知道,好像發生了什么突發事件吧。”于八心中也是狐疑。
丁飛花對蘇牧的特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又找不到蘇牧的特殊之處。而且蘇牧也是一直矢口否認。
最讓他們摸不著脈門的是蘇牧加入鎮域司也快一個月了,丁飛花并沒有露出多么特別關照的一面。
但丁飛花私下里找蘇牧的次數卻很頻繁,很多人都見怪不怪了。
蘇牧趕往丁飛花辦公室,“噠噠噠——飛哥,您叫我?”
“進來!”
丁飛花的辦公室中還站著三個藍衣捕快,在聽到蘇牧的稱呼的時候齊齊眼中精芒閃動。
蘇牧竟然叫三爺飛哥?藏的好深啊,一個月了愣是沒人察覺?
推開門,看到三人站成一排,蘇牧連忙上前站在最末。
“人都到齊了,走吧!”
此刻蘇牧才發現丁飛花竟然一身戎裝,難道又有大行動?
“三爺,我們這是去做什么?”
“南域御衙!”丁飛花陰沉著臉說道。
“南域御衙?”
“就在一個時辰前,南域御衙梁大人的公子突然暴斃而亡,初步判斷是毒殺,統領命我負責此案。”
三個藍衣頓時臉色大變,卻齊齊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通天府管轄一城二十四縣,而偌大的通天城也不是府臺大人直管的。通天城數次擴建,一直擴建到了現在的六環城。六個環城,共設有二十一座御衙,級別相當于縣令。
五環城南域御首梁大人,六品武道修為鎮守五環南域。梁啟翰平日里存在感不高,似乎也沒什么建樹。但五環城南域這屁顛大的地方,幫派林立,勢力盤根錯節,這么多年來竟然沒出什么大亂子?這并不僅僅是鎮域司的功勞。
尤其是南域一個規矩,白天做見光的生意,晚上做不見光的事,就是梁啟翰提出來的。這個規矩一直被各個勢力遵守著,也讓一直擔驚受怕的百姓有了一個喘息放松的時間。
天黑了,別出門,蒙著被子眼睛一閉,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這是蘇牧這些年最常聽到的話。救了不知多少人性命。
以梁啟翰的威望,實力,竟然有人敢對他下手?那下手之人的實力,怕是也不簡單吧。
正因為想到了這一點,三個藍衣才顯得憂心忡忡。
來到南域御衙,門口已經被衙役禁嚴。丁飛花舉著鎮域司的令牌暢行無阻的進入到御衙內。御衙后院,幾個男女仆人正在滿兩驚恐的清洗著地上石板。
看著石板上殘留的血跡,蘇牧瞳孔微縮,怕是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
“南域鎮域司,錦衣捕頭丁飛花,參見梁大人!”
蘇牧四人連忙跟著丁飛花一樣躬身彎腰。
“免禮,小兒的案子交給你了,你多久能破案?”梁啟翰陰沉著臉,氣勢如風中燭火一般飄忽不定,犀利的眼眸中孕育著濃濃的殺意。
“卑職…卑職不敢保證,案情尚未了解,梁公子尸身還未看到,不敢妄言。”
“哼!少跟本官打官腔,鎮域司的癖性你當本官不知道。別的案子,你們和稀泥便和稀泥,本官不管。但吾兒被害,你們需盡快破案將兇手繩之于法。限你們十天,十天破案。”
“大人!”丁飛花臉色大變,急忙喝道。
“你敢不應?”梁啟翰眼眸頓時瞇起,直直的盯著丁飛花的眼睛。
那是殺人的眼神,赤裸裸的殺意不加掩飾。只要丁飛花敢說出半個拒絕的字,他不介意殺人。
一個六品高手,一個和鎮域司統領一個級別的官吏。殺一個錦衣捕頭是不需要承擔什么后果的。就一個不敬之罪,殺了便殺了。
“卑下答應!”丁飛花連忙回到,一滴冷汗沿著鬢角緩緩的滑落。
“琪兒的尸體就在房中,你們去查看吧。”
丁飛花連忙告退,帶著蘇牧四人進入房間,房間之中一片陰暗,一個白衣公子倒在房間的中央,口吐鮮血而亡。
梁啟翰還是懂一些刑偵常識的,在發現梁琪暴斃之后沒有讓人動過尸體,現場依舊保留著原來的模樣。
在梁琪的身邊,散落著無數白紙。
蘇牧隨手撿起一張看了一眼,眼中露出詫異。
“天黑風疾怨鬼哭…”
“青紅鬼面當空起,不是羅剎不敲門?”
“不是鬼就是怨魂?這梁琪公子…口味挺獨特啊。”蘇牧一臉古怪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