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王復就被野馬刨食的聲音給弄醒了。
他懶洋洋的睜開眼睛,發現方圓百米都已經被這匹野馬刨得破破爛爛的了。
其中有些是昨天下午刨的,有些則是今天早上。
然而這些沒什么營養的草根,顯然是無法滿足這只異獸的胃口。
它見到王復清醒過來之后,就又朝著他們湊了過來。
這個時候王復終于來了興致,想看看這匹野馬到底要去哪里弄吃的。
不過他卻并沒有急于動身。
他先吃了跟人參提了提神,又用幾個食人葎的果子塞了個牙縫,之后才招呼李茴上馬。
這匹野馬似乎是餓得有些狠了,直接就馱著李茴狂奔了起來。
片刻后,一抹綠意出現在了王復的視野當中。
這玩意他昨天才剛看過,那是另一片食人葎。
王復對此倒是毫不意外。
如今天寒地凍,植物十分稀少。
絕大部分因靈氣而反季節生長的植物,都逃不過食草動物的啃食。
也只有食人葎這種能反殺食肉動物的恐怖植物,才能在這種環境下艱難生存。
不過即便食人葎如此強悍,在進化出劇毒之前,也同樣逃不過那些饑餓異獸的騷擾。
這一點,從食人葎那些折斷的藤條上就可以清晰的看出來。
對付食人葎,王復已經頗有心得。
他直接甩出幾道風刃,將食人葎的主藤斬斷,之后又零零散散的切斷了一些分支。
于是這株能反殺異獸的恐怖植物,就變成了了野馬的口糧。
食人葎上的尖刺頗為鋒利,但在野馬的嘴里卻卻翻不起什么浪花。
這匹異化的野馬,牙口比普通駱駝好得多。
這種程度的尖刺還不足以刺穿它的嘴。
在野馬吃食的時候,王復和李茴則在挑選著食人葎的花和果實。
李茴背上的包裹,很快便再次變得鼓鼓囊囊。
他們又等了一會兒,等這匹野馬吃飽了之后,便重新踏上了旅途。
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們在草原上一路狂奔。
五天之后,他們便穿越了大半個草原,出現在了數千里外的草原西部。
連續狂奔了一周,即便對于王復來說也是頗為疲憊。
不過這種極限運動,倒是意外地刺激到了他的吞噬天賦。
這幾天里,他幾乎每天晚上都能吃上一整只異獸。
由于他吃得太多,后面幾天他都只能吃到三分熟的烤肉。
除了異獸肉之外,王復從參園帶來的那些人參也都被吃光了。
不過李茴的包裹,卻仍舊鼓鼓囊囊的。
這主要是歸功于赤玉。
赤玉是李茴給那匹野馬起的名字。
因為它渾身毛發黑亮中透著一絲暗紅,看起來跟赤玉差不多。
赤玉作為一匹能夠在雪地中刨食的野馬,對于植物的氣味相當敏感。
在幾公里之外,它便能聞到新鮮植物的氣味。
冰天雪地的草原上,新鮮的植物基本都是被靈氣澆灌出來的。
所以這幾天里,李茴的背包一直都是鼓鼓囊囊的。
其中裝的基本都是食人葎的果實。
第六天一大早,王復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順便將她身旁的李茴給踹醒了。
“又要趕路了?”李茴有些不情不愿地睜開了眼睛道,“老爺,要么我們今天就休息一天吧。”
對于這個提議,王復倒是也有些心動。
這幾天連續的狂奔,他也頗為疲累。
李茴看著王復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這個提議有戲。
她當即來了精神,繼續勸道:“老爺,這幾天每天都吃烤肉,我有點兒吃不下去了。
你昨天不是說附近有人類活動的痕跡嗎。
我們去看看吧。
我想到那里弄點兒主食吃。”
‘去找人類弄點兒吃的…似乎也可以。’
王復一連狂奔了好幾天,現在已經基本迷路了。
事實上,他昨天就想找個人問問路了。
他隱約記得,從草原直接南下繞過西海,似乎就可以到達雪域。
如果這邊沒有軍隊駐扎的話,他應該可以考慮南下了。
王復略作思索之后,便輕輕點了點頭。
“歐耶!”
李茴興奮撲到了王復懷里,在他堅硬的虎毛上蹭了起來。
王復有些嫌棄將李茴扒拉開,之后稍稍辨別了一下方向,便朝著南邊溜達了過去。
昨天晚上他們來到這里的時候,隱約看到了那邊有炊煙升起。
只是當時天色已經比較晚了,他又著急尋找可吃的異獸,所以沒有靠近。
今天他們既然要去問路,那昨天炊煙升起的方向,自然就是他們的首選了。
李茴見王復這么快就動身了,連忙蹦蹦跳跳地騎上了赤玉,歡快地跟了上去。
他們沒走多遠,便看到了一排低矮的蒙古包。
這些蒙古包看起來干凈整潔,原先似乎是一處旅游景點。
就在王復打量著那些蒙古包的時候,李茴主動請纓道:
“老爺,我們就這么沖過去,多半會嚇到那里的人。
要么我先去那邊看看?”
‘你又覺得你行了?’
王復雖然腹誹了一句,卻還是點了點頭。
因為他的確很容易嚇到人。
如果有人向軍方舉報的話,那也是個麻煩。
草原上一片坦途,機甲部隊很容易調動,王復并不想在這里太過高調。
在跟人類打交道的時候,李茴這個妙齡少女比他強得多。
而且以李茴現在的精神強度,一個虛弱詛咒就可以放翻好幾個壯漢。
只要這個小丫頭機靈一點兒,打探一些消息問題不大。
雖然同意了李茴的建議,不過王復并沒有直接將她放走,而是在地上寫起了自己的交代來。
兩人交流了片刻后,李茴才騎著赤玉朝著那些蒙古包狂奔而去。
王復目送著李茴走進了那片蒙古包之后,才溜溜達達走到了附近的一片枯草叢中靜靜等待了起來。
他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直到他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的時候,李茴才騎著赤玉朝著這邊飛奔了過來。
李茴聽著王復的吼聲,就知道自家老爺等急了。
不過她卻一點兒也不慌。
“老爺,你看我給你帶回來了什么!”
李茴剛剛從赤玉馬上跳下來,就神秘兮兮地從懷中抽出了一個紙筒,對王復顯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