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句話后,猴妖又狠狠瞪了林凡一眼,之后便自行退去。
聶隱娘收起手中承影劍:“今晚已經是第三次遇到金蟾和他手下的妖物了,希望不要再有第四次。”
林凡轉頭望向遠處天邊:“不會有第四次了,天快亮了,已經是第二天了。”
林凡入長安城這第一日,真的是連續經歷波瀾起伏,先是在運河處遇到河妖,之后又遇到虬髯客被抓,在之后去投奔方思怡卻被誤會,在之后大戰雙妖,謝安解圍,前來天牢救人,又遇到金蟾出手相助。
這一夜往返奔波,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天亮時分。
林凡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頭望向身后的風花雪月二人:“我們回去見謝老吧,一路上邊走邊說。”
林凡等人回到謝老駐地時,謝老正坐在廳中滿心焦慮的等待,見到林凡等人出現,連忙驚喜的開口。
“林先生,事情辦得如何?”
林凡搖了搖頭:“不太順利,在天牢中遇到一種極厲害的怪物,沒能救到虬髯客。”
謝老臉上顯出失望之色:“這樣么…沒關系,只要林先生安然無恙便好,我們之后再想辦法便是。”
邊上的風花開口:“老師,林先生雖然沒能救到人,但我們在天牢外遇到了金蟾大師的手下,他們說虬髯客已經被他們救走,讓我們不必擔心。”
謝老頓時大吃一驚:“金蟾大師去救了虬髯客?這…這怎么會?”
林凡望向謝安:“虬髯客或許與金蟾相識,所以金蟾才會出手。”
謝老搖了搖頭:“不會,林先生你對金蟾大師還不夠了解,此人并不會為個人喜好出手,他只聽從天命而動。”
看到林凡聶隱娘面有不解之色,謝安繼續解釋:“金蟾大師自幼便在慈恩寺出家,三歲起便有靈童稱號,十五歲入朝講經,深得圣上喜愛,所以特賜其國師之名。”
“大唐并無冊封國師的傳統,因此金蟾大師乃是本朝第一位國師,而他對圣上的冊封也極為感激,曾在朝堂上立下重誓,此生只聽從天命而動。”
聶隱娘點了點頭:“天命,那就是皇帝的命令了,這個和尚只聽皇上的話,那是皇上讓他去救虬髯客?”
謝老連連搖頭:“此事絕無可能,不說圣上并不知道虬髯客此人,就算他知道,也不可能讓金蟾大師去救人,直接寫一道手諭去大理寺,要求放人便是了。”
謝安這話說的沒錯,天牢本就是朝廷的,皇帝想抓就抓,想放就放,自然沒可能派人去劫自己的天牢。
邊上的雪月開口:“而且圣上如今和貴妃娘娘去了麓山華清池,并不在長安城中,又怎么可能傳出這種命令。”
謝安點了點頭:“雪月說的沒錯,這救人的命令并非圣上下達,金蟾大師卻公然去天牢救人,這事多少有些蹊蹺。”
林凡唔了一聲:“這件事倒也不必著急,金蟾已經約我今日午時在慈恩寺相見,倒是當面問他便是。”
謝安聽到林凡的話,又是吃了一驚:“金蟾大師約先生相見么,那倒真是稀奇,金蟾大師身負國師之名,在長安城中受萬人敬仰,平日里對人頗為冷漠,沒想到會主動約見先生!”
林凡面色有些無奈:“我一入長安便已遇見他三次,還和他手下的妖物大打了一場,大概多少有些緣分吧。”
謝安呵呵笑了下,隨后伸手拉住林凡:“公子,金蟾大師在長安城中是舉足輕重的人物,甚至圣上都要讓他三分,太子殿下之前一直想獲得此人幫助,但他一直保持特立獨行,并不傾向各方勢力。”
“此次前往慈恩寺,林先生可否找機會替太子殿下美言幾句,那太子殿下一定感激不盡!”
林凡看了謝安一眼,這老家伙心思也多啊,這就打算讓我去做說客了。
“謝老你想多了,到時候說不定一見面就要打起來,總之隨緣便是。”
邊上的聶隱娘被說得笑了出來:“沒錯,我和那只豬妖還沒分出勝負,這場架肯定要打。”
謝老神色有些尷尬:“大家還是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林凡點了點頭,轉頭四下張望:“阿貍那丫頭去哪里了?”
謝安哦了一聲:“阿貍姑娘有些疲倦,我讓瑞娘帶著她去后面廂房休息了。”
林凡眉梢一挑:“這丫頭,我們在外面出生入死,她倒在睡大覺。”
謝安呵呵笑了出來:“林先生和聶姑娘一夜奔波,也應該要休息一下才是,我命人去給二位準備房間。”
林凡點頭同意,他身為修士,倒不是一定需要睡眠休息,但自從昨日進入長安后各種事情紛至沓來,凌亂無比,需要安靜下來仔細思考一番,才能找出這千頭萬緒中的條理。
于是謝安命下人給林凡和聶隱娘安排兩間廂房,讓他們休息一下,待中午時分再去慈恩寺赴金蟾之約。
林凡來到自己房中,盤膝坐在床上閉目冥想,心中開始回憶這一夜來發生的種種事情。
千頭萬緒之間,核心便是這位金蟾圣僧,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始終讓人琢磨不透。
一片安靜中,林凡突然睜開眼睛望向側方屏風:“是你走錯房間了,還是我走錯了。”
屏風后傳來一聲輕笑,隨后身影一轉,聶隱娘走了出來。
“那金蟾和尚處處透著古怪,你這家伙不會真的睡得著吧。”
林凡點了點頭:“的確古怪,當日在濰城時此人煞氣滔天,他手底下那兩只妖物也都是茹毛飲血之輩,但昨晚在運河上又的確有悲天憫人之相。”
聶隱娘點了點頭:“此人的確讓人看不透,今日午時去慈恩寺,你覺得可有危險?”
林凡沉吟片刻后搖了搖頭:“不會,之前在長街上他的確有殺心,但既然已經停手,那便不會再動。”
聶隱娘搖了搖頭:“我可沒你這么有信心,那和尚太厲害,慈恩寺又是他的老巢,萬一真的是陷阱,我們兩人可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