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上前拉住茍大寶的雙手,略一用力把他從地底拉了出來:“大寶,你身上的絕靈符呢?”
茍大寶驚魂未定的大口喘氣:“我…絕靈符是什么,我不知道。”
林凡低頭望向大寶腳下,那些樹藤像有生命般縮回到地下去,瞬間消失不見。
林凡臉色轉冷:“這該死的樹妖,逃走前竟然還留下了后手,差點著了他的道!”
這樹妖的膽子也真的大,被爆炎符重傷之后竟然沒有馬上逃走,而是潛伏在地下留下了一片根莖,等待時機用根莖除掉了茍大寶身上的絕靈符,再把他拖入地下帶走。
好在茍大寶夠胖,這洞口又太小,才導致他被卡在了洞口,堅持到了林凡來救。
這時阿貍和小青兩人也已經趕到,小青聽到了大寶的話,笑嘻嘻的走到近前,望向大寶腳下的那個地洞。
“這個洞里就是抓小孩的妖物?給我出來!”
話音落下,只見小青單手向上一抓,虛空中一股滂湃力量爆發,竟然將這洞口兩側的大地裂開,生出一條數米長的地縫!
隨后一根黑乎乎的東西咚地縫深處一躍而出,啪嗒一聲跌落在一側的地面上,借助月光能看清這是一截黑乎乎的樹根,扭動著向遠處爬去。
小青笑著走上前去,抬起腳來重重落下,咔嚓一聲脆響,把這截樹根踩成了兩段。
“鬼鬼祟祟的藏在地底下,惡心的妖物。”
茍大寶瞪大了眼睛,看得都傻了:“先生,我是不是在做夢啊?我肯定是在做夢!”
林凡眉頭微皺,伸出手指啪的一聲敲擊在茍大寶后頸,把他打暈了過去。
“現在沒空和你解釋,你還是繼續睡一會吧。”
林凡把茍大寶交給阿貍照顧,轉頭望向一邊的小青。
小青這會還蹲在那邊,逗弄地上的那幾段樹根,抓起來,掰斷,扔回地面,再抓回來,再掰斷,玩的不亦樂乎。
林凡搖了搖頭,這小青還說最討厭孩子,明明自己就是個沒長大的性子。
這青蛇的修為不淺,看樣子至少已經有五百年以上的修為,是一只大妖。
對妖族來說,五百年修為便算是大妖,相當于修士中的偽丹境,千年修為便可以渡劫,相當于修士中的金丹境。
五百年的大妖已經可以上天入地,眼下情勢緊急,想要救回那些孩子必需要借助她的力量。
林凡輕出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燥氣,走到小青近前:“小青姑娘,多謝你仗義出手,救回了這個孩子。”
小青啊了一聲,抬起頭來:“不用謝我,舉手之勞。”
林凡做出一副恭敬的態度:“眼下還有大量孩童被樹妖劫走到兩百里外的蘭若寺中,希望姑娘能施以援手,救這些孩子的性命。”
小青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這樹妖看上去的確丑陋,我就幫你這一次吧!”
林凡愣了,這小青之前還諸多推辭,怎么現在答應的這么痛快?
“多謝姑娘,擄走這些孩子的家伙是蘭若寺中的一株樹妖,他借助遁地術把孩子擄走,我們現在要盡快趕往蘭若寺,救那些孩子回來。”
小青嗨了一聲:“說了這么大一堆,那個蘭若寺在什么地方,我們現在就去。”
林凡唔了一聲:“蘭若寺在此地以北兩百里之地的黑山,樹妖用遁地之術逃走,此刻差不多已經回到寺中。”
“知道了,北方兩百里外的蘭若寺,我們現在出發。”
小青說著走到林凡近前,伸手抓住林凡的肩膀,原地向上越起化為一道青色流光,向北方天際遠處飛去!
空地上只剩下阿貍一個人,抱著懷里昏迷不醒的茍大寶,一臉無奈。
“公子,公子你一路小心啊——!”
與此同時,黑山深處,殘破不堪的蘭若寺中依舊是一片死氣沉沉,寺廟后院中那顆巨大的妖樹已經不見蹤跡,但盤踞在這片大地中的死靈怨氣卻始終不曾散去。
黑暗中,一陣低沉的雷鳴聲從地下響起,后院中整片地面都開始微微震動。
“地遁的聲音,主人要回來了!”
從四周黑暗中沖出來七八名身材妖嬈的女子,為首的是一名黃裙婦人,正是當初樹妖姥姥手下的那些女鬼。
如今樹妖奪舍了寧采臣,雖然修為大減,但這些孤魂野鬼無處可去,所以還是留在蘭若寺中,繼續做他的幫兇。
地面的震動越來越強烈,最終轟然巨響聲中,院子正中的地面裂開一條巨大的裂縫,從里面踉踉蹌蹌的沖出一個人。
這人正是寧采臣,和他平日里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不同,此刻寧采臣渾身焦黑,半片臉被燒的破爛不堪,在夜色下有些猙獰。
四周這些女鬼們紛紛發出驚呼聲,涌上前來:“主人,主人你怎么了?”
樹妖單手捂著臉,咬牙切齒的開口:“林凡…!我早晚要報此仇!”
隨后他望向面前那名黃裙婦人:“我不在的時候,寺中沒發生什么事吧?”
黃裙婦人戰戰兢兢的點了點頭:“寺中無事發生,來了兩名路過的商人,已經被我們迷倒抽了精血,尸體埋在墻角那邊。”
樹妖點了點頭:“做得好,你過來。”
黃裙婦人咽了下口水,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恐懼之意,但她不敢不聽樹妖的話,只好向前走出兩步:“主人有何事吩咐?”
樹妖單手捂住臉上的燒傷,神色痛苦:“我被那書生的火焰所傷,需要你幫我治療。”
黃裙婦人明白了樹妖不是要遷怒于自己,心中松了一口氣:“需要奴婢如何做,請主人吩咐。”
樹妖的一只獨眼望向黃裙婦人,閃過一絲寒意:“我需要你…死!”
話音落下,樹妖一把抓住黃裙婦人的肩膀,把她拽到自己身邊,隨后呲啦一聲扯爛她的上衣,一口咬在她的胸口位置。
黃裙婦人頓時發出驚恐的叫聲:“主人饒命,我這就給您去拿精血!”
樹妖低頭啃噬,嘴中發出含糊不清的話:“普通人的精血沒用…我需要你的陰氣!”
“不…不要…”
黃裙婦人的聲音逐漸低微,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迅速萎靡干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