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義明看著他,隨后笑起來,笑得頗為自嘲:“關本桑,就算您現在想賣,我現在也沒錢的。”
“…不是剛剛變賣了不少不動產給陶會長嗎?”
“您沒看新聞嗎?是低價。”
“再低也不至于…”關本董事頓了頓,隨后試探著問,“有多低?”
“…舉例子來說吧。”堤義明笑了笑,“您說的這塊地,如果去問陶會長,您猜他會出多少錢?”
“多少?”想起那個陶大郎神乎其神的投資能力,關本董事不由得緊張。
堤義明伸出了五個指頭,笑著看他。
“五十億?這也太…”
“不是。”堤義明打斷了他,晃了晃手指,“5億円,沒有十。”
關本董事勃然變色:“胡說八道!5億円,怎么可能!”
“‘等著瞧吧’。這是當初我向陶會長求助時,他說的話。”堤義明淡淡回答,“以我當時的狀況,等不起,所以我決定相信他的判斷。關本桑,現在的我只想集中做一件事,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將大崎新城完成。其他的事,抱歉了,我已經沒有余力參與。”
關本董事呆呆地看著他。
5億円…那豈不是要跌掉八九成?這怎么可能…他不信!
就在這時,他的司機敲門進來了:“關本大人,是崛川會長的電話。”
“…喂?崛川桑,有什么事?”
“關本桑,知道新聞了嗎?”
“…什么新聞?”
電話里的崛川信彥聲音沉重:“剛剛確定當選的宮澤大人宣布,即日起卸任大藏大臣,由熟悉大藏省工作的橋本大人擔任。”
“意料之中…”
“不是的。”崛川信彥頓了頓,“橋本大人回答記者關于尾上縫案的提問時說,就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即刻清查金融系統的狀況。關本桑,你答應董事們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不是還有一天嗎!”
“好,請關本大人記住,還有最后一天。拜托了!”
掛了電話的關本董事臉色鐵青,低聲咒罵了一句:“可惡!”
霓虹政局再定。
宮澤喜二從海部俊手上接棒、橋本太郎重新擔任大藏大臣的第一件事,就是發起了關于《霓虹銀行法》及諸多法案的修訂。
無論如何,針對目前的經濟形勢,還有關于議院選舉制度改革的壓力,宮澤喜二的魄力表現出來了。
除此之外,就是關于霓虹國際協力銀行的正式籌備。
一舉一動,無不掀起暗中波瀾。對金融市場遲遲不見起色,想要拿出一些大手筆的決心一覽無遺。
但身在局中的時代人物們,還陷在過去的印象里。
過去的霓虹,各大派系間彼此制衡,官僚們有客氣但低效的運轉方式。不論是內閣有什么樣的舉措,想要真正落地基本上都不是一屆之內就能搞定的事情。
因此也有人并不著急。
第一勸業銀行內部,縱然有伊藤忠幸兵衛和崛川信彥那么強硬的態度,最后仍然有數個董事準備混過去。
直到重新上任大藏大臣的橋本太郎忽然坐視一大票大藏省的中低層官僚被東京地檢帶走。
同時,還包括數個從大藏省退休,又去到各大銀行和金融會社任職的人。
“還不明白嗎?”崛川信彥滿臉怒火,“這次是動真格的!修訂法律、清除蛀蟲,宮澤大人和橋本大人這是要先做好萬全的準備,營造一力革新的局面!面對議院選舉制度改革的壓力,現在是各大派系最團結的速度!暴風雨,已經在路上了!”
“…但是時間也太短了,現在的局勢,怎么可能…”關本董事惱怒地開口。
伊藤忠幸兵衛黑著臉說道:“現在不是可以蒙混過關的時候了。那么多大藏省的官僚和前屬官都被帶走調查,倒計時已經開啟了!就算認為我們是借機圖謀你們的股份也好,等不了了!是面對銀行的訴訟,還是出讓股份換到足夠的錢,今天,就在這里,做出抉擇吧!”
這話一出來,數人都陡然變色。
這是圖窮匕見了嗎?
“伊藤忠幸兵衛!這是早就計劃好的吧?是你要出錢購買,還是陶大郎!”
“混蛋!要同歸于盡嗎?”關本董事拍案而起,“說到底,就連與陶大郎的合作,也是你們引進的!除了他,你們以為沒有其他人對第一勸業銀行的股份感興趣?”
會議室里矛盾徹底爆發起來。
崛川信彥坐在那看他們吵個痛快。
任務已經基本完成了。
不管今天其他人是最終屈服,還是真的開始徹底撕逼,時間點已經拖到了這一刻。
從宮澤喜二和橋本太郎正式搭檔登臺開始,事情就已經不可逆。
從此刻開始,除了早就做好準備的陶知命等人,已經不會再有什么其他方,有余力介入第一勸業財團的爛攤子。
每一家都有爛攤子,而立刻開始的金融系統大整頓,也會讓其他財團外的力量苦不堪言。
就在他們吵鬧不休的時刻,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各位大人!大事不好了!”
看到業務對策部的部長臉色難看,崛川信彥皺著眉問道:“怎么了?”
“最…最高院那邊…”業務對策部部長聲音顫抖著說道,“田中大人…放棄了。承認了關于那5億円的指控,但是…卻對米國那邊提出的30億円受賄數字,提出了一個詰問。那就是剩余的25億円,難道當初全部由中間人兒玉士夫花完了?為什么檢方只盯著田中大人那5億円不放…”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他從18年前就開始上訴,一路上訴到了最高院,居然就這么自己放棄了?
但是以自己的認罪為引爆點,卻將米國所指控的30億円總受賄額中,另外25億円的最終去向作為問題指出來,何嘗不是一種新的指責:檢方是真的公正嗎?
以他的影響力,這下檢方大概不得不面對一個棘手的問題了:那25億円,真的要查下去嗎?
要查早查了!
會議室里再次臉色驟變的諸多人,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那25億円,實在牽涉到太多人。
數額真的不大,但是,這個案件受關注的程度太高了。
而現在,又是一個敏感無比的時間點。
總會屋案、尾上縫案、福本雄案、月光莊的后續…
眾多事件疊加起來,萬一從歷史的發展中將那條脈絡清晰地拎出來,就全完蛋了。
崛川信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明白了嗎?這也許是田中大人對當年竹上桑‘背叛’他的最后絕殺了!他可是公開表示過了,不承認竹上桑作為田中派的入閣候選人。現在竹上桑支持的橋本大人再次擔任大藏大臣,距離總裁之位只有一步之遙了!面對田中大人制造的這個新麻煩,宮澤桑、竹上桑、橋本桑一定會全力團結,控制這件事的影響的!”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真的要成為那些出來背負罪責的人嗎?”
話語擲地有聲,會議室中很多人都臉色慘白。
東京天國之門。
大藏省的金融安全研究中心里,半澤一木的目光從電視屏幕上移開,看向了橋本太郎。
這是他重新擔任大藏大臣后,到這里來主持的第一場會議。
山本顯人長長嘆了一口氣,喃喃低估著:“亂透了…”
橋本太郎倒是臉色不變。
陶知命感慨著:“這下可真是熱鬧了。兒玉士夫已經死了7年多,調查的難度該有多大?最大的麻煩是,田中大人既然開了這樣的口,接下來還會說出什么內容來呢?”
半澤一木人麻了。
在之前,他只覺得金融系統的風險得盡早排除。
現在,他才知道問題有多么錯綜復雜。
上溯至四十多年前就形成的體制,央行主導下的金融船隊模式,財團和會社之間的紐帶合作,官僚與極道間的隱秘合作,金錢與政治的交易…
作為經歷了這樣一整個時代、曾經到達頂點的男人,田中·榮在此時做出這樣的舉動,頗有要拉所有人下水的架勢。
也許是最高院的態度也讓他絕望了。
明明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仍然不給他一個體面的結局,干脆悲憤地決定這么做。
正如陶大郎所說,接下來,難道堵住田中大人的嘴,讓他再也別說什么別的內容嗎?
在他本人已經認罪的情況下,再說出來的任何一個人名、事件,檢方都有義務嚴肅地去面對。
時至今日,不是沒有人懷念他當時“再造列島”的雄心。
議院選舉制度的改革迫在眉睫,橋本大人他們經得起一年多以后選民的分裂嗎?
這一次,恐怕會有不少大人物必須站出來謝罪。
這些人,還不能是一直頗受支持的黨內大佬,只能是某些中高層官僚,和民間大會社的董事、甚至會長。
橋本太郎咳了咳:“這件事,先不要關注了。那么,繼續討論關于金融大整頓的計劃吧。霓虹國際協力銀行的籌備事宜,半澤君,你還有什么建議?”
已經在那份特別承諾上簽字的半澤一木收攝心神,開始闡述自己的意見。
這里不再討論田中大人的案件,是因為沒有討論的必要。
他已經知道了,這本就是計劃的一環。
但外界,早已因為這件突然被掀起來的舊案鬧翻了天。
宮澤喜二的上任伊始,就面臨一大堆的問題。
杰弗利親王的表面排場,并不像哈薩爾王子那樣高調。
他的私人飛機也不少,甚至能組成機隊,但來的時候只有一架,也沒有浮夸地整什么專用鍍金電梯。
不過,當他來到東京游艇母港的時候,見到了陶知命這邊交付給他的私人游艇,里面就非常金碧輝煌了。
“Bravo!”杰弗利非常滿意地審視著裝飾極為奢華的游艇,“陶先生,你的設計真是太棒了!”
陶知命在一旁笑著:“等哈薩爾來了,看到您的游艇先完成,又會催我了。”
杰弗利哈哈大笑:“畢竟我只需要100多英尺。但是等我把這條船開回萊文,皇兄大概也會非常喜歡,也許會訂一條比歐依爾特王室更大的游艇!”
陶知命會意地眨著眼:“那就需要您多帶國王陛下體驗一下了,我這邊一定會盡力的。”
“陶先生盡管拿出最好的設計!錢,不是問題!”
陶知命當然知道。
對有些人來說,報價越高越好。鍍金嘛,堆料嘛,暴利。何況,杰弗利花著萊文王室的錢,陶知命還會給他折扣。
以信托資產的方式,讓他能夠不用擔心將來東窗事發之后斷了奢華生活的來源。
“杰弗利閣下,要現在先出海體驗一下嗎?”
“就我們兩個人嗎?那未免太寂寞了吧。”
“當然不只是我們兩個人。”陶知命和他邊說邊走到甲板上,對等候在那邊的入江雄太說道,“請伊藤忠桑、小林桑和崛川桑過來吧。”
“是!”入江雄太欠身之后,就拿出手提電話安排。
陶知命說道:“霓虹京都和大阪之間的八幡影視新城項目,我已經向您介紹過了。這次,就請第一勸業財團的伊藤忠幸兵衛董事,崛川信彥會長,還有阪急電鐵的小林直樹會長一起先交換一下意見吧。”
杰弗利點著頭,目光閃動,心里大概在盤算利益。
陶知命又笑著補充:“另外,小林先生還經營著霓虹最有名的一個歌舞劇團和一個影視公司哦。他簽約著的藝人們,可是最有霓虹風韻的美人呢。”
杰弗利樂得咧嘴:“是嗎?那可要大開眼界了。”
金錢、豪車、美女,他好的就是這三口。
而陶知命既然這么特別說一句,今天那個小林直樹親自到來,豈有不帶著最出色的女人的道理?
“等哈薩爾王子和瓦利德王子也到了之后,明天在天國之門的頂層公園,還有一場更大的宴會。”陶知命介紹著,然后調侃道,“但今天既然是在您的游艇上,您可是主人啊。現在見到了自己的游艇,還有什么想特別安排的?讓我的部下去準備。”
“當然要有!”杰弗利想著今天可是自己這艘游艇的處女航,“讓我想想…”
他素來會玩,負責BravoSport的赤巖陽水在一旁聽著,不斷點著頭。
真特么的…
盡管他本來就是霓虹的頂級富家子弟,也對杰弗利的做派感到驚嘆。
頂級的好酒美食就不說了,杰弗利安排陶知命這邊做準備的倒不多,主要是他自己帶過來的東西。
奢侈品、首飾珠寶也就算了,杰弗利讓自己的管家現在就去這邊當地買五輛頂級跑車,另外再帶一百萬米元現金過來。
至于BravoSport這邊,他則對陶知命說道:“陶先生,聽說你旗下的歌手是霓虹最好的,能安排兩個人過來助興嗎?當然也是美人們最好了。”
赤巖陽水悄悄看了看陶知命,只見他淡然笑著:“杰弗利閣下,我和您的愛好類似。我簽約的美人歌手要是來到了這里,那我可就放不開了,畢竟是我傾注了感情的女人。歌手的話請放心吧,小林先生帶來的,本來就是歌舞劇的演員哦。”
“陶先生,還是叫我羅賓吧。”杰弗利哈哈大笑,“你這樣,太麻煩了。以你的實力和地位,何必在乎她們的感受。你得像我一樣,什么時候到萊文去,我宮殿里的女人,你隨便挑選。”
陶知命只微微一笑:“我可不奪人所愛。羅賓,霓虹的不動產現在正在下跌,真的要在這邊購置幾套豪宅。”
“當然了,價格不是問題!”杰弗利看著海里面的島,“那里的島,賣一個給我啊。你建的別墅太小了,賣給我,重新改造一下。”
“好地方有很多,何必就盯著我這里。”陶知命眨了眨眼睛,“明天帶你去一個高爾夫球場,你要是感興趣,就買下來,隨便你準備怎么改造。到時候再建一個大車庫,你在霓虹想用車,也不用臨時去買。”
“有道理!”杰弗利很憧憬的模樣,對于在這種時候從霓虹購置不動產的風險似乎全然不顧。
只有陶知命清楚他的目的。
他本來就需要用這種處于下跌趨勢的行情,先通過高價購買到手上。這樣的話,稍微運作一下,國庫的錢就會有不少到他自己手上。
兩個人閑聊著,不大一會,伊藤忠幸兵衛他們先從母港邊的王子酒店過來了。
同時過來的,還有從幾輛車子里被小林直樹帶過來的各色佳麗。
這艘豪華至極的游艇上頓時鶯鶯燕燕,在五個大人物當中,只有陶知命和杰弗利最年輕,顏值也都不差。
而對這些女人來說,親眼看到了陶知命,更是一個個眼睛發亮。
“…Bravo。”杰弗利也喊陶知命自己起的英文名了,“我才是主人對吧?”
“當然。”陶知命笑起來,對著美女們說道,“各位美麗的女士們,這位是世界最富有的王室,來自萊文的杰弗利親王哦。在杰弗利閣下的這艘新游艇上,叫他羅賓就行了。今天是這艘游艇的處女航行,非常感謝你們前來見證。”
“沒錯,今天是我舉辦的宴會!”杰弗利看到管家在門口出現,拍了拍手掌,“四位先生都是我尊貴的客人,所以今天要表達謝意。已經購買了五輛超級跑車,我們一人一輛吧。你們是自己留下,還是將它送給今天喜愛的女士,就由你們做主了。另外…”
跑車是沒有辦法現在就到的,但艙室的門口那邊,杰弗利的仆人們魚貫而入,將他剛才安排好的東西一一送了過來。
隨他的專機一起帶過來的美酒,還有珠寶首飾、奢侈禮物,被托著送了進來。
另外有兩個仆人,則打開了提著的幾個箱子。
赤巖陽水有些懵逼地看著他們從箱子里把嶄新的米元拿出來,在艙室里隨意地拋灑著,很快就在艙室里的地毯上又鋪了一層金錢地毯。
小林直樹帶過來的20個美女全都張大了嘴,或者捏衣角,或者捂住心口。
杰弗利笑著說:“哎呀,房間變臟了。女士們,幫忙收拾一下吧。用你們的衣服裝好,交給我的管家保管著吧,等下船的時候,就屬于你們了。珠寶什么的,一邊玩,再一邊爭取哦。”
伊藤忠幸兵衛和崛川信彥面面相覷。
陶知命笑著對赤巖陽水點了點頭,除了入江雄太,杰弗利的其他仆人和赤巖陽水他們都離開了艙室。
“準備啟航!”杰弗利說了一聲,然后就轉向伊藤忠幸兵衛他們,“各位,我們先坐著聊一聊,等女士們做好準備吧。”
幾個人對腳下的米元熟視無睹,就那么坐在了沙發上。
杰弗利留在船上的女仆,開始為他們倒酒。
而他的管家則走到了仍然有點拘束的20個美人面前,微笑著說道:“還等什么呢?足足100萬米元,口袋可裝不滿,得用整件衣服包起來。”
艙室中,到處都是金制或者鍍金的器皿、裝飾,反射著惑人心智的光芒。
地毯上,米元的面額,從10到100的都有,滿滿一地。
姑娘們的呼吸漸漸都急促起來,而游艇已經微微晃動著,引擎啟動了。
看到艙室玻璃外的景色在移動,她們的心理防線也在一點點地解除。
坐在那邊沙發上的小林直樹壓抑著心里的忐忑,威嚴地開口了:“還猶豫什么呢?僅僅是一場宴會罷了,這里都不是什么其他人。”
從第一個人邊蹲下來解開扣子開始,這些本來就有覺悟過來的人,終于放下霓虹人一貫的拘束。
還有那些珠寶首飾和奢侈禮物,還有…五輛跑車?
與這些相比,小林會長本來就承諾的報酬已經不值一提了。
而且…那里坐著的還有陶會長!
很快,艙室里的景象就足以讓人分心。
杰弗利笑著點頭,和伊藤忠幸兵衛握著手:“非常好!那么后天,我就到您那邊去拜訪。這件事我很有興趣,哦,伊藤忠先生,你得抬一抬腳。”
說完就同樣伸出腳,冰冷的皮鞋在匍匐過來“打掃”地攤的女人潔白圓潤又溫暖的所在肆意撥弄了一下,然后鞋尖挑起了她的下巴,滿意地對小林直樹說道:“小林先生,非常感謝你的準備啊!”
小林直樹欠了欠身:“羅賓閣下滿意就好…”
這件事,因為神戶藝能所的突然被調查,最終竟由他親自出面來負責了,也算是遞給陶知命一個“把柄”。
他看了看陶知命,只見陶知命也目光坦然,看著這艙室里現在莫名誘人的風光。
有的人只除去了外衣,有的人則完全豁出去了。
比如說,大著膽子匍匐到沙發和茶幾之間“打掃”那里的米元的三個女人,就已經完全投入到了狀態。
跪在陶知命面前的那個姑娘,手里抱著自己的和服,卻沒有掩在心口,而是擱在腿上。她跪坐著怯生生地問候了一下:“初次見面,我叫宮里夢冴。陶…大人,請多關照。”
陶知命笑著伸手從腳底下薅起一把米元,放在了她的和服上,然后說道:“好,可不要落后哦。羅賓的錢,能帶多少回去就帶多少回去。”
杰弗利哈哈大笑:“在說什么呢?聽到你叫我的名字了。”
“讓她們快點把你的錢全都打掃干凈!”
“沒錯!”杰弗利用英語說起來,“不要害羞了,快點打掃干凈,然后開始宴會吧!”
游艇離港,艙室中終于全部蹦蹦跳跳起來,兔子亂躥。
入江雄太在這里留意著陶知命的安全,只覺得人快麻了。
這個杰弗利親王,真是每次都…
過了一會卻見那個宮里夢冴眼睛里藏著情緒來到自己面前,小聲說:“哥哥…陶大人說,讓您先帶我去…”
入江雄太愕然看著不遠處的陶知命,只見他點點頭:“這里沒事,先去放松一下吧。你也別繃著了,呆在這里易燃易爆炸的。”
面前的宮里夢冴不知道是已經喝了一點酒,還是因為害羞,臉色已經紅撲撲的。
入江雄太心里百般滋味,只能點了點頭,往底下的船艙走去。
宮里夢冴路過陶知命時,不免朝他釋放了一個有點幽怨的眼神。
陶知命只是回以微笑,然后就聽杰弗利起哄道:“很好!Bravo的跑車又少了一個競爭者。女士們,這家伙的眼界似乎有點高,你們努力一下啊!”
得到了杰弗利肯定態度的伊藤忠幸兵衛心里快意,又喝了些酒,徹底肆意起來。
他左擁右抱著,也在起哄,用霓虹語說道:“一個人不行的話,就一起!陶君,不要拘束嘛!”
陶知命笑著搖頭:“你們可真是…海風有點涼啊,暖風不夠!”
要薅他的羊毛,那就只能先跟他的嗜好打成一片了。
暖風開到了最大,金碧輝煌的游艇里,闡釋著什么叫現代的酒池肉林。
姑娘們都知道所謂杰弗利親王,頂多也只是一錘子的買賣。
但是年輕俊朗的陶大郎,才是這些本身既想出名變得有錢,又想攀上高枝的女人們最理想的目標。
入江雄太謹記自己的職責,很快就回到了上面的艙室里。
他很快就覺得,也許會長那家伙今天晚上確實有身體危險,可能會被群攻。
杰弗利欣賞著她們私密下別開生面又很有水平的歌舞劇表演,滿意地說道:“明天和哈薩爾王子的晚宴,也請她們參加吧,到時候再看看盛裝的表演。”
夜幕降臨,東京灣外這游艇上的狂歡,似乎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