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田夏納自然也不能就那么一直在那里聽著,隨后就到了碼頭那邊的夏納公主號上呆著。
上田正裕夫婦都在,上田次郎對游艇上的設施感到很開心,跑來跑去玩得不亦樂乎。
“他…答應了?”上田正裕雖然不在乎未來所謂財產繼承,但在乎女兒在嫁出去之后是不是有足夠的地位,得到陶知命的尊重。
上田夏納點了點頭:“答應了,還有更多的想法…”
她只對父親一人轉述了陶知命的一些計劃,聽得上田正裕一陣懵。
勇直劍客宗師哪懂這個?沒想到這件事也能被陶知命用來賺別人的錢,為他的計劃撒疑兵。
“…他能認識到這一點就行。”
上田正裕說完,覺得自己的氣勢有點弱,竟像是松了一口氣,隨后也只能無可奈何,帶著歉意看了看自己的女兒。
上田夏納笑著說道:“我沒事的。爸爸,那我先去休息了。”
勇直男點了點頭,看著女兒離開。
如果陶知命在這里,看到父女倆這種擔心他會發飆的小擔心,一定是比較感慨的。
上田正裕雖然很勇,但骨子里還是覺得女兒嫁出去了,許多事就身不由己了的。所以上田夏納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上田正裕很擔心陶知命的反應。
在他看來,那家伙肯定很抗拒這種對他的約束。反正一開始就都是明說了的,如今這樣,也都是夏納和上田家的選擇。
可是夏納堅持說,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兩家之間的關系是無法改變了,在正式舉辦婚禮的這個時間點提出她的訴求,不管陶知命是什么反應,以后就都有了明確的相處之道。
在這一點上,上田夏納比她老爸更勇,更堅決。
陶知命平常在上田家再怎么顯得平和,但上田正裕又不是不知道兆円財富意味著什么。他已經適應了作為女婿“部下”的這種角色,正是因為內心里肯定了陶知命的強大。
奇妙的家臣擔心“主公”反應的心理。
所以現在明白自己內心復雜情緒的上田正裕,只能默默覺得,女兒似乎也真正長大了。她面對的問題,她選擇了以自己的道去應對。
好在陶知命并沒有介意夏納約束他的想法。
一時之間,上田正裕竟頗感寬慰。
想起那天晚上他在車上對自己行的大禮,所說的對自己那份“信任”的感動,上田正裕只覺得那小子確實是浪了點,但對上田家,始終還是有這份尊重的。
這些情緒,陶知命就不知道了。
他正和小野寺留奈一起在熟睡的陶拓海旁邊飆車呢。
引擎轟鳴,小拓海似乎被吵到了,翻了一個身。
陶知命連續入彎,高速沖過終點線,才舒坦地說道:“好像不該買ae86的,該買奔馳。”
小野寺留奈迷迷糊糊地問:“什么意思啊?”
陶知命得意地哈哈笑了笑:“沒事,ae86就ae86。我們的拓海啊,開ae86也不怕奔馳!”
還在缺氧的小野寺留奈完全不知道他笑的是什么。
經過兩天時間,陶然號又變了一個樣。
許多問題,就是用錢解決的。錢給得多,活也出得快。
鮮花、氣球、輕紗…裝飾得非常浪漫喜慶的陶然號已經為這場婚禮做好了準備。
從早上開始,直升機、小游艇,就不斷接著客人來到了這里。
香島來的眾人中,李炬跟著李家成一起登上陶然號之后,還在到處打量著,就聽到了香島其他公子哥的起哄。
“李少,你那130萬出得值啊!等陶哥把這游艇開到香島,你舉辦的那個趴體得好好策劃一下啊!不能漏了我!”
當初陶知命在香島那場中秋宴會上,把這艘游艇一天的使用權拍出去了130萬,出手的正是李炬。此刻他們見到了實物,玩心大起。
2億米元打造出來的大玩具,又是阿茲慕準備一口氣打響頂級游艇名氣的作品,觀感絕佳。
李炬哈哈笑著:“等下問問陶哥,什么時候開到香島。”
“肯定就是年內啊。那個《賭圣》,不是說有一場戲要在這上面拍嗎?”
李炬意味深長地小聲調侃著:“那要先等李小姐用完啊。”
幾個年輕人就會意地小聲談笑起來。
今天是陶知命的婚禮,李佳欣自然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陶哥畢竟是陶哥啊。香島那邊的事又不是秘密,他這夫人家里什么動靜也沒鬧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鬧,鬧什么?”手里端著酒杯的人看了看遠處與那個“世界首富”堤義明談笑風生的陶知命,“陶哥的實力擺在那里,我了解了一下,那個上田家也不過是霓虹過去的武士家族罷了。就算在他們所謂的華族里,也是地位偏低的。如今時代變了,到底是誰高攀,還說不定呢。就算陶哥當初起步時沾了他家的光,現在給了正式的名分,也算重情重義了。”
他們講的粵語,聲音也不大,因此并沒有多少顧忌。
但不遠處的李家成還是轉頭輕聲訓了一句:“慎言!”
于是幾個年輕人就訕訕地換了話題,張望著說道:“怎么沒看到陶哥在霓虹這邊娛樂公司的那些明星?我看新聞里陶哥要大捧那個澤口靖子啊,不來嗎?”
“應該有吧?船上這么多大人物,怎么能沒有女明星助助興?”
然而直到客人到齊了,這艘陶然號真的啟航,船上也始終沒迎來什么“助興”的女明星。
游艇上最寬闊的那層甲板上,躺椅什么的暫時都被撤走了,擺上了一排排的椅子。
賓客落座,最前排坐著的除了上田正裕夫婦和兩個小男孩,竟是山本顯人、木下秀風、霍英冬、趙春樹和趙元曦。
這個安排有點耐人尋味。
上田正裕夫婦不用說了,山本顯人算是他在東大的長輩,木下秀風是最早提攜陶知命一起發展事業的。
霍英冬也講得通,陶知命畢竟有夏國血脈,父母都不在了,香島來的客人里,霍英冬的江湖地位最高,這挺正常,算是個代表。
趙元曦嘛…看上去在陶知命身邊的骨干里,地位仍舊是極高的,畢竟是蟠桃會的股東。
但那個精瘦的老頭子是誰?
至于那兩個小男孩,一個只有一歲多模樣,另一個也只是三歲左右。后面的李炬等人交頭接耳了一陣,隨后不免開始含笑竊竊私語。
第二排,坐在那里的就是霓虹這邊的安齋善衛、野島達雄、高木仁八,還有海部俊和橋本太郎的秘書了。而另一邊,則是哈薩爾、阿爾瓦利德,以及李家成和花期銀行的杰米迪蒙、哥倫比亞影業的總裁。
不一會,有些人也就搞清楚了趙春樹何許人也。
霓虹極道大勢力稻川會的一個頂層干部,出身也是夏國人。
這下霍英冬反倒和他有些話題,兩個人小聲聊了起來。
李家成等香港來的大佬,看著左邊霓虹那些大人物,暗自佩服陶知命的能量之大。
那些大財團都來了重要人物,霓虹的不動產和其他領域富豪也來了不少,最主要的是,內閣高官也都派了人來道賀。
黑白兩道,官商各界,來的人物層次都不低啊。
而霓虹之外,除了香島的一種富豪,既有歐依爾特王室的王子們,又有花旗銀行總裁和哥倫比亞影業總裁這樣的人,還有好幾個知名奢侈品品牌的老板。
年紀輕輕交游這么廣闊,這些人還都能從各地專門過來,自然不全是因為陶知命的面子,而是有其他實打實的利益。
眾人也知道這個儀式只是一場見證,隨后這么多各地富豪、權貴在這里,只怕還有很多東西可以聊。
游艇漸漸駛離游艇母港,往更寬闊的海面開去。
婚禮的儀式并沒有很特別,上田夏納私下里雖然已經包容了陶知命的肆意妄為,但現在賓客眾多,很多還是陶知命從國外請來的人,所以并不想被那么多人注目著。
畢竟不少人都知道陶知命在外還有別的女人,因此她只是按部就班地參加完儀式,就回到了船艙中的主臥室里。
賓客也都到了游艇上的大宴會廳。
說是大宴會廳,自然也不能跟陸地上大酒店的宴會廳去比空間。不過,容納這些數量不多的權貴富豪還是足夠了。
三三兩兩的人先湊起來閑聊了。
這么多人在,許多事情自然不是在這個場合說的。
陶知命依次和一些人寒暄客套,接受了一些祝福之后,不一會就來到了李家成等人這邊。
“陶總,那個趙老和你的關系是?”李家成當做好奇一般問了起來。
“趙老算是我另一個拳腳師父了。”陶知命笑呵呵地敷衍過去,“我父母都過世了,趙老和我既然有一層師徒關系,就代為見證一下吧。”
“原來如此…”李家成笑著點了點頭,“陶總重情重義,有心了。”
陶知命也不在意他話里的深意,打了個哈哈:“我在霓虹根基不深,也就是因為重情重義,才能讓大家都賣我點面子啊。看了東京的游艇母港,對南丫島那邊更有信心了吧?”
“確實大手筆。聽說霓虹關西那邊現在那個新計劃,也是陶總推動的。香島一個影視城,霓虹一個影視外景基地,米國的哥倫比亞影業,陶總真要在這個行業下重注?”
“沒辦法啊,房地產很賺錢,但我也不能動各位前輩的蛋糕,只能開辟一點新領域了。”陶知命一副頭痛的樣子,“難啊。恐怕好多年都得虧,也就看金融市場能不能持續帶來足夠收益了。”
李家成目光一動:“這次請這么多朋友過來,在金融方面有什么新想法嗎?陶總小野寺財富的那個負責人也回來了,我剛才聽到了一點,陶總似乎在和他們介紹家族信托基金?”
“沒錯,是有一些新想法。”陶知命順著介紹起自己在這件事上的計劃,然后也點了一下,“另外,就是因為霓虹這邊的金融和房地產政策,可能會有大變動了。這次該怎么賭,也想跟大家當面交流一下。沒辦法啊,霓虹、香島、米國都有那么多項目得花錢,我現在主要就靠金融收益輸血了。”
李家成是知道陶雅人和他的布局的,目光一動:“是需要好好交流一下。霓虹高官的秘書都來了,陶總要是清楚什么機會,一定不能忘了帶著香島的大家一起發財啊。”
陶知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笑呵呵地說道:“那是當然。香島哪個私募基金,這第一期如果賺不到,我哪還有臉去香島?”
這個派對婚禮,似乎到了這個時候才真正開始,哪里只是聚在一起加深友誼、玩一玩那么簡單?
當然,超級游艇的享受也確實特別。
食物和酒水一直敞開供應,過了一會另一艘30米級的bravosport號也過來了。李炬和哈薩爾王子等人看到那艘游艇上的艷麗身影,不一會就乘坐陶然號上自帶的小游艇匯了過去,開始屬于年輕人的玩樂。
而剩下真正想過來交流些信息、談一些合作的中老年們,分散在陶然號的數個甲板、觀景艙室里,也都各自深談起來。
安齋善衛、野島達雄和高木仁八,對接著圍剿另外三家財團計劃的進展細節。
木下秀風繼續和奢侈品品牌們、渡邊喜太郎這樣的富豪們聊著關于天國之門的合作。
陶知命與李家成等人聊完了霓虹下一步金融投資機會的事情后,就去了游艇沙灘飛翼甲板旁的觀景艙室。
在那里,杰米迪蒙和陶雅人正悠閑地坐在那閑聊。
陶知命坐下之后就調侃:“雅人君,你至于這么神神秘秘地不露面嗎?”
陶雅人呵呵一笑:“我不露面,比被很多人關注不是更好嗎?陶會長,好手段啊,第一勸業銀行真的入套了?”
之前問他要過東京地檢關于月光莊事件的調查資料,陶雅人自然關注著這件事。
陶知命嘿嘿一笑:“現在,把握是不是更大了?”
他朝著杰米迪蒙眨了眨眼睛:“杰米先生,我們三友投資銀行的目標始終是那個長信。關于怎么以第一勸業銀行為突破口,我們之間也需要商議一下怎么配合啊。”
杰米·迪蒙十分感興趣:“那就要聽聽陶先生這邊的計劃了。”
“這一次的計劃,確實需要你們在米國那邊幫助游說一下!”陶知命嚴肅起來,緩緩說道,“真正的計劃,只能掩蓋在大環境變化里的戰略調整之中。想要以最小的成本獲得更長遠的收益,還是不能就這么粗暴地將霓虹的財團和高官們逼到絕境。所以,這個布局涉及到整個東亞區域的產業調整和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