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飛機上的享受是非同一般的。
其實,除了來自灣流的人,還有火納江陽水,其他人都沒有體會過這種享受。
但就算火納江陽水,以前所體驗過的,也不是這種頂級私人飛機。
許國平看著陶知命的部下在那邊用霓虹語交談,心想如果陶知命真的有心重用自己,恐怕要學一下霓虹語。
而此時的他,只能靜靜地坐在很舒服的座位上,體會這種與坐普通航班迥異的感覺。
不遠處,陶知命正在聽灣流的銷售總監澤羅斯·勞倫斯介紹著這一架飛機。
“今年春季才剛剛開始交付使用的最新機型,最多可以乘坐21人,最大飛行速度達到0.765馬赫,航程超過4800海里,實用升限達到13700米,飛行十分平穩。”
起飛前,他又帶著陶知命到了駕駛艙那邊看看,透明駕駛艙的設計讓這架飛機有著不一樣的特別感覺。
客艙寬度超過了兩米,這架用來展示的飛機上自然也布置了一個專門的臥室。
跟著一起參觀的前原玖美奈,鬼使神差地就看了看陶知命,只見他嘴角掛著的笑容一直沒怎么變。
已經見識過頂級游艇設計的陶知命,對私人飛機的所謂“舒適”自然不放在眼里。什么廚房吧臺衛生間,再怎么樣也只是在飛機的狹小空間里摳出來的。
私人飛機最大的好處還是便捷與快速,以及有著屬于私人飛機出行所具有的特別安全。
陶知命和澤羅斯回到了機艙中段的休閑乘坐區,坐在了寬大的沙發上。
飛機已經在跑道上準備滑行,澤羅斯笑著問道:“陶先生覺得這架飛機怎么樣?”
陶知命反問道:“這架飛機今年春季才開始交付,時間還短,它具體的使用評價積累得還不夠多吧?澤羅斯先生,這架飛機現在總共有多少訂單了?”
這是新機型一定會碰到的問題,澤羅斯經驗豐富地回答:“這款飛機是我們收購原廠之后,在灣流2的基礎上改進了灣流3,又積累了6年的時間才首飛的成熟機型。事實上,因為她的使用評價非常好,我們已經決定明年停止灣流3的生產。”
“這么說,灣流3會絕版啊?”陶知命調侃了一句,隨后說道,“飛行速度和航程相比于灣流3只有略微的提升,飛行控制設備也并沒有非常大的進步,但售價會高上不少吧?”
“事實上,灣流4的提升幅度已經很大了。”澤羅斯指著舷窗外,“比如說現在,飛機已經起飛開始爬升,但陶先生并沒有很嚴重的機艙失壓感吧?這都是工藝上一點點的改進得到的提升,灣流4哪怕出于超過萬米的巡航高度,艙內氣壓也僅僅相當于千米的高度。”
陶知命就笑問:“灣流現在在售的機型,就只有這兩款嗎?”
“我們專注于將一款成熟的機型打磨到完美。”澤羅斯先吹了一句,隨后說道,“不錯,灣流2作為60年代的機型,現在早已停產停售。”
陶知命心想這還不是因為你們實力有限。現在私人飛機的市場,并不是只有灣流一家。只不過陶知命清楚他們后面是最強的,在技術和后續支持上比較放心,才想著直接找他們。
“那么兩種機型的基礎型號售價,以及其他一些可以配置的功能或裝飾的價格呢?”
“陶先生,我們先喝點威士忌,等飛機進行巡航狀態,我再向您介紹吧。”
橫跨米國大陸,路上的時間還有的是。
澤羅斯覺得,先要讓他徹底感受到在私人飛機上的舒適和尊貴感受,才好在后面與他談價格。
灣流公司特別培訓過的美女空姐只等飛機爬升到差不多的高度,就開始從廚房那邊準備好水果、點心、酒和飲料過來。
機艙內安裝的電視上,播放著錄像機中的影片,是去年剛上映的壯志凌云。
聽得出來,音響的效果也不錯。
陶知命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起《鋼鐵俠》里的場景,好家伙,那私人飛機上的熱舞。
老實說,澤羅斯不必來這一套,因為他本來就是要買的。
不過飛機進入巡航狀態平穩風行后,陶知命還是感受到了這種愜意。
畢竟不是一排排座位的機艙,空間的感覺完全不同。
澤羅斯畢竟不是很了解他,而且有這么多人在,所以也沒有安排什么特別節目,只是在言談中聊著他們服務過的一些知名客戶。
言下之意,你看那誰誰誰也買了,用得很開心。
在陶知命再次問起售價之后,澤羅斯才試探地跟他說起兩款飛機的基礎價格:2350萬米元和1850萬米元。
然而陶知命必定還得在飛機上根據自己的喜好進行裝飾調整和設備加裝,因此最后的價格會比這高一些,輕輕松松就要再高個一兩百萬。
以灣流4的航程,想要一次性飛過大洋是做不到的。但如果想達到那種效果,就需要購買大型客機進行改裝了,價格恐怕比頂級游艇還貴。
于是陶知命先沒有發表意見,而是繼續咨詢其他可以改動和假裝的地方。
飛機這種極度注重安全的玩意,也不能夠隨隨便便改。客人希望改變機艙的布局,那么至少空機狀態下各區域的配重就得想辦法調整好。
陶知命既然是實打實想買的,因此也就認真和他商議起布局和裝飾起來,最后初步敲定了一個方案,最終報價2520萬米元。
澤羅斯就說道:“陶先生是我們這個機型在霓虹的第一個客人,那么,2500萬米元如何?”
“相比起價格,我更關心的是什么時候能夠交付我開始使用,以及飛行員、乘務人員的培訓問題。”
“陶先生,您最快在明年的3月份就可以用上這架飛機。”澤羅斯滿口應承,“如果您挑選好了乘務團隊,我們隨時可以進行對他們的培訓。此后,在五年內,我們都將免費為您培訓除飛行員之外的乘務人員。”
“后續如果有新的改裝需求呢?”
路上反正沒什么事,陶知命就盡可能多地了解。
等到飛機逐漸接近紐約,舷窗外已經看得到底下的璀璨燈火,陶知命就說道:“那就確定吧。澤羅斯先生,需要先請你們將我需要的布局設計形成具體的效果圖紙,然后先與巴倫先生就合同細節商討確定,再專程去一趟東京。”
“沒問題!”澤羅斯見他一趟飛行就定了下來,覺得這才是效率啊。看來,霓虹市場還有大大的潛力可挖,這一次去東京的話,不妨好好地和他拉近一下關系。
陶知命感覺自己這次出來與那些出國旅游掃貨的人也差不多,只不過他掃的貨都是頂端的玩意。
下了飛機,一輛車已經停在了那里。
陶雅人先接受了澤羅斯的感謝,也認識了一下巴倫·伯格。
看到跟在陶知命身旁的一個新面孔,他不禁問道:“這位是?”
陶知命只覺得他在米國這邊的姿態與在東京那邊有所不同,至少看起來是平易近人多了,不由得心里好笑地說道:“日VA在米國這邊的一個工程師。”
“哦?”陶雅人只是確認了他不是什么特別的客人,就對陶知命說道,“飛機上沒能好好吃晚餐吧?我已經安排好了酒店,另外還有一個特別的朋友想介紹給你認識。”
“老實說,24小時之內從東京先到了洛杉磯,現在又到了紐約,我現在很疲憊啊。”陶知命無奈地說道,“先到酒店再說吧。澤羅斯先生,感謝你安排的私人飛機,省了我不少時間。巴倫先生,就請你先和灣流這邊確認合同的細節吧。”
陶知命和他們告別完,就與火納江陽水一起上了陶雅人的車。而他知道陶知命這邊是哪些人,還另外安排了一輛車,帶上了前原玖美奈、緒方敏夫和許國平。
后面那輛車里是什么狀況陶知命就不管了,把許國平丟在陌生的場合里,回頭也可以問問前原玖美奈和緒方敏夫他的反應。
“你說的特別的朋友,是誰啊?”
陶雅人呵呵笑著說:“和你其實也有淵源的。”
“和我有淵源?在米國?”陶知命有點詫異。
“沒錯。”陶雅人覺得很有趣一般,“你在東京,把他公司辦事處的負責人挖走了啊。”
陶知命呆了呆,隨后問道:“布隆伯格?你也認識他?”
“當然。”陶雅人神秘地笑了笑,“他就是花街比較關注你的人之一,畢竟當初你可是他們機器在霓虹少有的個人用戶。”
陶知命還真沒想到他認識布隆伯格,這個人后來挺不簡單。創立了彭博社,做過紐約市長。
路上問他是怎么認識布隆伯格的,陶知命并沒有細說,只是簡略地提到那是一個晚宴。陶知命也無所謂,先跟他說了說日VA的情況。
陶雅人這才有點奇怪地問:“把日VA在米國這邊的售后工程師帶到紐約來做什么?”
陶知命笑了笑:“路上問了問日VA在米國這邊的情況。雅人君,我說由你來負責管理日VA的,你準備保留米國這邊的辦事處嗎?”
“這段時間,我也安排人做了一番市場調查。”陶雅人搖了搖頭,“日VA是為了配合你的BRAVOSPORT才收購的,我在亞洲那邊的影響力比在米國大。收購的初期,從霓虹開始做更好。”
陶知命心想他只怕是像仗著身份,在霓虹那邊影響不少有錢人買一點,靠威懾力變現。
而在米國這邊,他算什么?連姿態都不自覺地變得“平易近人”了許多。
“如果米國這邊裁撤了,那豈不是又要重新在霓虹組建團隊?”
“這不難。”陶雅人看樣子是早就已經想好了,滔滔不絕地說起他的計劃來,更多地還是了解陶知命BRAVOSPORT和東京游艇母港那邊的細節。
一路說著話,陶知命都沒多少精力看外面的景色。
等車子開進了摩天大樓聳立的曼哈頓,陶知命看著車窗外的景象笑問:“讓我住在這邊嗎?”
“當然,到了紐約來,怎么能不在曼哈頓感受一下世界中心的景色呢?”
車子最后開到了中央公園旁的瑞吉酒店,下了車的陶知命看了看周邊的景色,贊了一句:“確實是繁華啊。”
陶雅人與有榮焉一樣,自豪地說道:“當然。東京與這里相比,還有很長的距離。”
陶知命微笑著看他裝逼,不過陶雅人現在與他關系特別,對他這次來紐約還是盡心安排了的。陶知入住的是頂級的套房,他也為其他人都預定好了房間。
“你約了布隆伯格今晚見面嗎?”陶知命看了看時間,“太晚了吧,我現在只想早點休息。”
“晚餐也不吃了嗎?”陶雅人好像并不堅持。
“澤羅斯先生希望我體驗一下私人飛機的美妙,怎么會沒安排美食呢?”陶知命再次說道,“能不能改成明天再見面?”
陶雅人停頓了一下才說:“行,反正布隆伯格先生隨時等我給他打電話。”
陶知命覺得他其實壓根沒跟布隆伯格約得那么明確,只是在自己面前顯示一下他在米國這邊能量也不小。畢竟布隆伯格再怎么說,現在也算是實打實的億萬富翁了。專門等到現在想見見陶知命,而且還是等他飛機到紐約,這種不確定的事情怎么會安排在這夜里?
恐怕如果自己堅持的話,陶雅人又會說些別的話,或者先和他到什么地方坐著喝酒聊天,最后找個借口推換到明天。
當然了,這只是陶知命的猜測。
布隆伯格在紐約畢竟是新貴,而且實力都不算特別強的那批。除非他背后有什么老錢家族,而對方剛好是陶雅人的主人。但就算那樣,布隆伯格也不是陶雅人能呼來喝去的。
陶知命確實也懶得今晚還見什么人,舟車勞頓不是說笑的。
和陶雅人約好了明天上午見面的時間,陶知命就先到了房間洗澡。
等他剛剛洗完,就聽到了敲門聲。
過去打開門一看,前原玖美奈站在門口小聲說道:“大家都很累,已經睡了。”
陶知命笑著退開,她就迅速溜了進來。
別人猜歸猜,但至少便面上她只是陶知命的秘書而已。
然而身處異國他鄉,秘書在特別的心態里,也想貼身了。
不遠處的另一個房間里,許國平剛剛欣賞完一番這頂級酒店窗外的曼哈頓夜景,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就聽見她的氣息不勻,而且挺重。許國平疑惑地問:“還沒睡吧?”
“沒有…剛剛…在跳健美操…”
“哦,我已經到紐約了,住在中央公園旁邊的瑞吉酒店!”
許國平有些興奮地跟她聊起來,也分析著陶知命可能準備重用自己,隨后就聽到那邊有什么東西掉到了地上,也隱隱聽到了一聲“侍t”。
他呆了呆,那是個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