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在陶知命的眼神中,前原玖美奈立刻快速回答,“因為是慈善基金的錢,因為牽涉到其他各家的公眾形象,就算賺到了錢,但違背當初約束的話,也算是擅自行動,會留下把柄!”
陶知命倒是聽得呆了一下,隨后笑了起來:“行啊,很清楚嘛。但是要記住,玖美奈,要學會克制貪婪。”
看著他深深的眼神,前原玖美奈卻覺得他說的可能還有另一層意思。
她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大概還是因為上次喝了酒,在舞廳里當著別人的面和他說悄悄話,說的又是上田大小姐和小野寺社長一起離開了這樣的事。
其實完全不用著急去說的,又或者提一句就好。主動說那么多細節,已經暴露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了。
那就是一種對更密切關系和地位的貪婪。
陶知命已經低下了頭繼續忙:“十月份的三友董事會,加緊聯絡,盡快定下時間吧。”
前原玖美奈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那我去轉告您的命令了。”
“嗯。”
前原玖美奈默默地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那一天的中午,她看到了從會長大人居住區出來的,是星野鈴。
所以更早前的那一晚,到底是不是小野寺留奈,就連前原玖美奈也不確定了。
所以WanderDance試營業的那一晚,自己的舉動才顯得居心叵測。
她已經直觀地感受到了,會長大人現在和她開玩笑一般的神態越來越少,上下級的工作態度越來越多。
論氣質和容貌,她比不過星野鈴。論家世的尊貴,她比不過上田夏納。論關系的親近,她也比不過早就住在會長大人家里過的小野寺留奈。
留給她的已經只有一條路:憑自己的努力和勤奮,真正能勝任會長大人所說的財務部長職務。
前原玖美奈收起了那些小心思。
會長大人那么聰明的人,一定是知道自己那些小心思的。
但他現在對自己的愿意一點都不在意,卻又仍舊讓她擔任這個財務秘書,充當他與其他部下和外部的聯絡人,應該就是最后的機會了。
就算看在現在這份工作的特殊地位、豐厚回報上,也要做好!
前原玖美奈干練地前往其他樓層,身上穿的衣服沒有最開始那么迷人了。
但包裹得越多,其實更引人遐思。
“你說什么?那個小子早就不在集英社了?”赤巖心水咆哮著問道。
“是…您說先不要管他,等他錢花完了自然會回來。有因為要忙碌集英社那邊的注資和應對降息的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一點,十分抱歉!”
赤巖心水氣得胸膛起起伏伏的,然后咬牙切齒說道:“先不管他!讓他吃點苦。離開了赤巖家的庇護,他以為他能過得這么瀟灑嗎?本來他也只能先被培養著,集英社的常務職位,還是由你去吧!”
“…可是,現在為了應對降息,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部署…”
“等下個月再開始。”赤巖心水認真說道,“聽好!這次賺到的錢里,要拿出不小的一部分用作集英社后面的計劃。就算現在不能夠傾注太多精力在那邊,你也要先多和集英社的骨干聯絡。該籠絡的,多花點錢沒關系!”
“我明白。”
“那個陶大郎呢?最近有什么動靜嗎?”
“除了那些通過居酒屋進行宣傳的舞廳錄像在引起越來越多人的興趣,沒有其他的動靜。不過,那個霓虹公信榜倒是對他們的音樂原創能力十分推崇,還刊登了幫助他們尋找樂隊的信息…”
“靡靡之音!”赤巖心水不以為意,“主戰場在漫畫。幸次郎那邊,讓他努力爭奪客源,逼迫陶大郎的舞廳也采取相應手段。另外,不是15號開業嗎?客人很多的話,不知道他做好應對紛爭的準備沒有!”
赤巖心水哪里知道自己的孫子,正在陶知命的舞廳里玩得不亦樂乎。
“這就是我的BGM嗎?斯巴拉西!”赤巖心水覺得自己的細胞都已經躁動起來了,“表演空手道,非常適合!”
入江雄太瞧著這小子一臉古怪。
要是陶知命不說,他怎么能把面前這個興奮得像條猴子的家伙,與財團大家族的少主這樣的身份聯系起來呢?
不過,他的拳腳功夫確實很不錯。
星野鈴和坂井泉水的注意力卻主要在這首新的曲子上。
“又是一種風格啊…”星野鈴喃喃說道。
坂井泉水佩服地點了點頭:“還融入了很多傳統音樂的因素…”
她是真佩服陶知命,聽中村啟治說,關于這首曲子,仍然是由之前那個樂團幫助錄制的。但編曲的時候,會長大人專門提出了要用這些樂器。
火影的主旋律在這里響起,火納江陽水在舞臺上隨著節奏空手道耍得飛起,感覺自己就是英雄。
陶知命答應他的已經做到了,火納江陽水爽得一批。
星野鈴笑著挽起坂井泉水的胳膊:“只有幾天就要正式營業了,現在緊張好了一點沒有?”
“還好…”坂井泉水有點尷尬地說道,然后又說道,“但會長大人不是說,讓我保持這種狀態就行嗎?”
“是啊,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風格。”星野鈴望了望不遠處正在西本真波的監督下排練的女孩,“陶大人的想法,一定是有道理的。”
那個女孩就與坂井泉水不同,極為開朗有元氣,聲音也高亢,是那個霓虹公信榜《ORICON》推薦過來的,名叫美依飛鳥。
“鈴。”坂井泉水感慨地看著那邊問道,“你說,會長大人…為什么什么都會一點?這組舞蹈的那個部分…”
“是陶大人的話,奇怪什么呢?”
坂井泉水收回了目光看著她,然后開了句玩笑:“鈴,之前不是對陶大人這個稱呼很敏感嗎?現在你的情緒也開朗了很多。”
星野鈴愣了一下,然后笑容滿面:“因為在這里,很開心啊。”
坂井泉水看著她的笑臉,呆呆地說:“鈴…你好像…更漂亮了一點。”
“是嗎?”星野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后心里甜蜜地說道,“但是泉水姐姐更漂亮啊!”
兩個人早已排練過很多次,現在倒是很閑。
過了一會,霓虹公信榜的那個杉原文太來到了WanderDance。他因為幫助WanderDance介紹了美依飛鳥,被邀請提前來聽WanderDance正式營業會演唱的十首歌曲和兩首曲子。
其中的六首歌曲和一首曲子,他已經聽過了。
正因為聽過,才對另外的五首很期待。
入江雄太見他到了,就開始組織起正式的彩排。
“鈴姐姐,泉水姐姐!”練了很久舞的美依飛鳥雀躍著跑過來,“我臉上的妝是不是花了?”
只有十七歲的美依飛鳥小巧玲瓏,但偏偏有副爆發力很強的嗓子。最主要的是,很可愛。
“讓我看看!”星野鈴竟裝模作樣地抿著嘴,捧起了她的小臉,“糟糕,全花了。”
“糟了糟了…”美依飛鳥又直往那邊跑,“這是我第一次彩排,來得及洗個澡重新化妝吧?”
星野鈴笑瞇瞇地說:“去吧,來得及的,我們都唱完了,才輪到你嘛。”
“可是我想看你們正式表演的樣子啊!”
“那就這樣嘛,反正沒有客人。”
“可是杉原君不是來了嗎?他將我介紹到WanderDance,看到我這么糟糕的樣子會覺得愧對會長大人吧?對了,會長大人來了嗎?不知道他能不能滿意我現在的表現…”
美依飛鳥著急得直跳腳的模樣,真不知道她哪來這么旺盛的精力,明明之前又是練歌又是練舞的。
坂井泉水忍不住說道:“鈴逗你的,妝還好…其實不化妝也很可愛,就簡單洗個澡換好表演的衣服吧。”
“真的嗎?”美依飛鳥踮起腳尖摟著她的胳膊就在她臉上啵了一口,“最喜歡你了!”
坂井泉水有點尷尬地看著她跑遠了:“這孩子…對說都說最喜歡…”
然后,她就看到星野鈴的目光看向了門口,眼睛里熠熠生輝。
坂井泉水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是陶知命來了。
一進來之后,看到在臺上揮舞拳腳的火納江陽水,他就也蹦了上去擺開了架勢:“陽水!接我這招,拿腎肝!”
“…什么啊這是?”
“啰嗦什么!進入狀態啊你這個混蛋!這是元氣蛋啊,元氣蛋!”
“我明白了!來吧!”
坂井泉水呆呆地看著在舞臺上,聽著火納江陽水出場音樂玩得不亦樂乎的兩人,只覺得陶知命身上的迷霧越來越多了。
他怎么一會是位高權重的會長大人,一會是才華橫溢的音樂家,一會又變成了個愛玩的大男孩?
“…不對舞廳是否好玩做出評價的情況下,《ORICON》認為,至少15日晚WanderDance的首次開場演出是十分值得期待的。純粹在音樂方面,WanderDance的十首歌曲和兩首樂曲已經展示出了強大的音樂制作能力。四位歌手各有風格,演出效果極佳。尤其是兩個樂隊演出部分舞蹈的表演,不愧WanderDance夢幻之舞的名字。”
“十二首音樂里,有非常前衛的電子樂,有感染力十足的搖滾,有節奏感突出的RAP,也有很迷幻的CityPoP。兩首樂曲,相信很多人已經聽過了那首極為恢弘的《儀禮》。但是,另一首被命名為《戰之舞》的樂曲,也毫不遜色,甚至在現場表演的烘托下,更加有氣氛。”
“總之,《ORICON》已經十分期待WanderDance將這十二首音樂錄制成專輯了。到時候,大家甚至可能看到見到我們公信榜被這張專輯中的歌曲或者樂曲占據多個位置的場景。也許,甚至可能奪得本年度或者來年的年度單曲和霓虹唱片大賞…”
看著這個報道,房間中的男人皺著眉頭丟開了這一期的《OriconStyle》,憤憤不平地說道:“四位歌手共同演繹的專輯,有什么資格獲得這么高的評價?”
“但是我去聽了已經被放出來的那幾首,確實很棒啊!真彥,我們一起去看看吧?”他旁邊的女孩挽著他的手,一臉嬌憨地撒著嬌,滿眼都是期待。
這個女孩臉上最顯眼的就是高挺又秀氣的鼻子,然后則是眉眼。盡管眉間距離略遠,但細細的眉毛和大大的眼睛卻讓人一眼就看出所謂“眉目傳情”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她現在望著那個男人的眼神,更顯露出發自真心的依戀。
“不去!”她喜歡的這個男人立刻搖了搖頭,義正言辭地說道,“你的專輯剛剛發布不久,現在銷量那么好。以你剛剛奪得去年唱片大賞的身份,怎么能去那樣一個新的舞廳里呢!”
這個女孩,正是現在火紅無比的中森明菜。
而她挽著的這個男人,自然是同樣身為知名男歌手的近藤真彥。
中森明菜的眼里略微有些失望,然后就再次明媚地笑起來,期待地問:“那15號的晚上,我們怎么安排呢?”
近藤真彥遲疑了一下,然后說道:“15號那天有通告,要去秋元君的那個節目。晚上的話,應該也要一起吃飯的。”
“…哦。”中森明菜輕輕地說了一聲,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低下了頭,側顏看著我見猶憐。
近藤真彥笑著捧起她的臉:“等這幾天忙完,我們一起去滑雪,怎么樣?”
“真的?”中森明菜眼里冒出亮光,欣喜地摟住了他的脖子,“那約定好了!”
近藤真彥臉上笑得真誠又深情,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次我們重新在一起了,我會遵守約定的!”
中森明菜開心得如同一個小女孩,已經開始憧憬地和他商量起去哪里,該做哪些準備。
但她不知道,近藤真彥從這里離開了之后,上車之后就開始用車載電話同樣深情地說道:“在做什么呢?”
“在家里。”電話里的聲音也是個女人,但語氣有點落寞憔悴。
“你的病情,我一直惦記著…”近藤真彥說道,“我想你了,要不,到東京來散散心吧?這里新開了一家很不錯的舞廳,我們一起聽聽歌,跳跳舞,找到最初遇見的感覺,好嗎?”
電話那頭傳來長久的沉默,隨后才是很痛苦的詢問:“那么明菜怎么辦?”
“你到東京來吧!這次,我會告訴你決斷的!”近藤真彥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要讓你確認我的心意!”
“…你…想見我?”電話里,竟顯露出一絲激動和期待。
“是啊,如果不是太忙的話,你住院的時候,我就去香島了!”
電話里的女人情緒都高了一些:“我立刻訂機票!”
近藤真彥掛掉了電話,又拿起帶下來的雜志。
看著里面WanderDance的環境,又看著上面印著的星野鈴,近藤真彥雙目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