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到了這步田地,上田夏納不禁問道:“你不是有事情想拜托我嗎?把局面搞成這樣,你就不怕我會跟著她一起離開?”
陶知命無所謂地說道:“與其說我有事想找你幫忙,不如說是考慮找你合作一下。我對結果并沒有那么在意,和你也只是見過一面而已。你想離開去安慰她嗎?”
上田夏納不知如何作答,而陶知命已經點好了自己要吃的東西問她:“你要走嗎?如果要走的話,作為戲謔我的代價,把我的帳付了。”
“…”在上田夏納接觸過的同齡人里,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人。
這家伙,是認真的嗎?
此時此刻,上田夏納是真的有點想走了。
但她還是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其實現在很憤怒,因為我傷害了你的自尊心,只不過強行維持著平靜?你這樣,像是故意對我發泄情緒。”
陶知命古怪地看著她:“…你想多了。話說回來,你們這些女人,為什么都喜歡研究男人的心理?本來看上次你在我面前的表現,還以為是個挺有智慧的女人,難道是我看走眼了。大小姐,別人還在這里等著呢。到底要不要聽我說說是什么事?”
上田夏納被這樣說了一句,反倒坐穩了:“看樣子,不聽你說完,就徹底被小看了呢。”
陶知命無語地搖了搖頭。
果然,上一回在自己面前的架勢,只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保持著被追捧和“貴”為劍道社副社長的架勢罷了。
畢竟也同樣只是20歲出頭的大學生而已,能有多少心機和閱歷。
一句話丟過去,好勝心就被激發出來了。
等她點好東西,陶知命才說道:“你看,既然你們關系這么好,沒理由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對待我的吧?把她帶到我面前,就為了看看戲嗎?你這種幼稚的心態,讓我都有點擔心要不要跟你合作了。”
上田夏納有些不忿:“我只是…覺得你們也許可以重新開始。她已經和那個人分手了,這幾天正在難過…”
“…你是在開玩笑嗎?”
他看傻子一樣的眼神讓上田夏納很憋屈:“這是作為朋友的關心啊!有什么問題?”
“…”陶知命都懶得說了,只是嘆了口氣,“能和她這樣的女人成為很好的朋友,我重新評估了一下,合作的事果然還是別說了。你請我吃完這頓飯,存心讓我難堪的事就算揭過了。”
上田夏納的憋屈轉為惱怒:“你在質疑我的品格?”
陶知命怕個毛:“觀念不一樣的人,不會走到一起。當然,你們因為以前的友誼自然而然地變成了好朋友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奉勸你一句,和她那樣的女人長期呆在一起,你就要有被我這樣的人用懷疑的眼光看待的覺悟。”
“姿子是什么樣的女人,你說清楚!”
陶知命看著她很不爽的眼神,恍然說道:“也對,像她那樣的女人,肯定不會在你面前說是她的錯。她知道自己壞,但能進入東大、把以前的陶大郎玩得團團轉,她可不蠢。她既不會在你面前做那些事,也不會對你講出真實的情況。”
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陶知命說道:“我沒興趣對你談論她是個什么樣的女人。不過,如果你有點擔心回去之后她朝你生氣的話,那就放心吧。她也許會生氣,但肯定會很關心我對你講了什么,然后加以否認。看來,敢當著你的面來見我,還是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啊。畢竟以前…”
陶知命嘆了一口氣:“算了。總之就這樣吧,你有興趣的話,就自己去確認她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上田夏納聽完這一大段的話將信將疑:“山根橫久說,你對姿子癡情無比。如果她不好,你這樣的男人為什么會…”
“…以前的陶大郎是**!”
上田夏納聽到這么不文雅的詞,尷尬了一下。
當面聽別人罵自己,她竟下意識地道歉了:“對不起,可能真的是我想錯了。”
陶知命不知道陶大郎聞言是會揭棺而起還是羞愧難當,但這句話是由衷的。
男人年輕時候傻*沒什么問題,成熟了就好。但能直接尋死的,那還有什么好話能說?
陶大郎的父母一定對他的這個評價深表同意,并且同時在陰間對他實施恨鐵不成鋼的混合雙打。
點好的餐送上來,上田夏納像是在找話題:“反正也沒什么事,你約我見面到底是為什么,說一說吧。”
陶知命笑了笑:“怎么?不想被我小看?”
上田夏納僵了僵:“喂!”
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什么叫做“重新評估了一下”、“懷疑的眼光”。
明明像是很重視的事,專門跑到劍道社讓人聯系自己,結果卻閉口不談了,搞得自己也像他眼中“川島姿子那樣的壞女人”一樣。
好勝心本來就很強的上田夏納哪里受得了?
“…也對,這樣沒什么話題也挺無聊的。”陶知命笑瞇瞇地看著她。
這姑娘上次帶著自己覺得的英武之氣的時候,還只是普普通通的顏值不錯而已。現在有點懊惱地抿嘴皺眉起來,倒真的顯得有些嫵媚了。
上田夏納被這個目光看著,才覺得他的眼神里有些別的意味,于是移開了眼神低頭吃東西:“所以說嘛。”
陶知命喝了一口飲料:“其實就是知道你們劍道社有專門的場地,想請你安排一個獨立的小辦公室給我,租金什么的好談,這樣你們劍道社可以多一個經費來源。”
上田夏納愕然抬頭看著他:“辦公室?你要干什么?”
還真是自己完全想錯了,完全不是因為川島姿子。
陶知命漫不經心地說道:“買了一臺機器,想研究一下金融。只要里面能接進專門的電話線就可以了,其他的用具,我會自己添置。”
“研究金融?”上田夏納古怪地打量了一下他,“還買了一臺機器?你選擇了哪個會社,需要在入職前學習這些?”
陶知命正要她這樣想,就點頭說道:“還沒最終確定,不過在野村證券聊得不錯。”
“原來是這件事…”上田夏納喃喃說道,“劍道社確實還有空的房間,但這件事我還要問問社長和老師。”
“需要這么麻煩嗎?你不是副社長嗎?這點小事都不能辦?”陶知命又說道,“我可以付租金的。”
“畢竟是學校提供的場地啊!”上田夏納瞪了他一眼,“不要總是用言語刺激我!不會因為這些話就把你的要求包攬在身上的。你剛剛還說我的品格值得懷疑了!”
“我道歉。”陶知命毫無心理壓力,換上了另一套說法:“我知道,以你的魅力,搞定這樣的小事情不成問題的。對了,如果我加入劍道社,以社員的身份是不是更方便一點?”
看著他這番嘴臉,上田夏納總覺得從他嘴里說出什么“以你的魅力”這樣的話讓人不能完全的高興:“加入劍道社?你明年都要畢業了…”
“四年級的不收嗎?”陶知命想了想就說,“但是夏納老師,我想跟你學耍劍。”
“…是劍道!誰是你老師?”上田夏納感覺顛覆認知,這家伙的特質怎么又變了?最開始是自信卻懶散,剛才又威嚴而冷酷,現在又無賴且厚顏。
陶知命認真地說:“我想鍛煉身體啊!聽說夏納老師的劍道很強,當然想跟著強者學習了!”
“…抱歉,你已經錯過了打好基礎的時間。”上田夏納有點受不了他這股勁。向自己學習什么的,配上他的神態,總覺得居心不良。
“怎么能這么說呢?只要意志堅定,什么時候都不算晚!我可是有覺悟,要成為一個擁有強大寶劍的男人!”陶知命信誓旦旦。
上田夏納只覺得他說話的用詞和語序有點問題,但聽上去也沒什么毛病。
“…總之,等我問問社長和老師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