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阿內爾的懸浮術 “重新建造一座馬廄大概需要十三枚金幣…四舍五入一下,也就是二十枚…”
“重新打造一架牛車需要兩枚金幣,錢倒是還是其次的,但最重要的是拉車的牛受了驚嚇…這牛啊,可是伊達爾領上最健壯的一頭牛,精力充沛,由于你的緣故,今年可能會少生好幾頭小牛,所以,精神損失費用以及治療修養費用的話…湊個整,算你十枚金幣…”
“倘若再加上之前你偷的白面包和為你治療傷病的花費…”
布魯諾停下手中的筆,抬起頭,微笑著說道:“我尊敬的法師顧問,阿內爾·布拉德先生,您現在一共欠我四十五枚金幣,也就是說…你現在已經倒欠我九個月的工資了。”
阿內爾目瞪狗呆的看著羊皮紙上布魯諾列出的一大串數字,半晌,說道:“十三枚金幣四舍五入的話…不應該是十枚金幣嗎?”
“這是我們伊達爾的傳統,就高不就低。”布魯諾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阿內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所以…”布魯諾掏出一卷羊皮紙,道:“這是我讓老福特重新擬寫的一份雇傭契約,你且看一下,然后順便簽了吧…”
趁著阿內爾低頭翻閱雇傭契約的時候,布魯諾開口說道:“按照新的契約,在還完欠款之前,你每月的薪酬依舊是五枚金幣,但有兩枚金幣會被自動扣除以償還欠款,欠款利息的計算規則在契約中都有說明…”
阿內爾只覺得羊皮紙上的文字小的可憐,密密麻麻的,看得一陣頭大:“就不能把字寫得大一點嗎…”
“不好意思,最近伊達爾領的皮紙比較緊張…沒什么問題就快點兒簽了吧…”布魯諾笑瞇瞇地說道。
阿內爾也懶得看了,直接提筆,刷刷刷幾下子簽上了自己的姓名。
布魯諾從阿內爾手中接過契約,仔細看了一眼,然后滿意地蓋上了斯圖亞特家族的印章,一份法師的賣身契炮制完成,完美…
“咳咳…”布魯諾清了清嗓子,擺正坐姿,說道:“阿內爾先生,我們現在該聊一下其他的事情了…比如說,你的懸浮術…”
“懸浮術是我接觸的第一個魔法,雖然我暫時還不會更高階的魔法,但是施展懸浮術是絕對易如反掌的。”阿內爾信心滿滿。
“一天能釋放多少次?一次能有多長時間?”布魯諾很直接地問道。
“還有,你覺得一天工作八個小時怎么樣,應該挺人性化了吧…”
阿內爾:“???”
老子是法師,是法師啊!
還tm一天工作八小時?生產隊的驢都沒這么高產!
“伊達爾伯爵布魯諾·斯圖亞特,”阿內爾終于正色道:“你確定自己沒在開玩笑吧?”
“我覺得沒有。”
“施法會極大的消耗施法者的精神力和魔力,別說一天工作八小時,就算是連續施法兩個小時都是異想天開的事情。”阿內爾反駁道。
“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我雇傭你的起因是想要修筑一座空中花園,而如若只憑借著農奴們來建造,那么修筑完成幾乎是遙遙無期,所以我想要你協助那些農奴們,在石料或木材上施加懸浮術,從而加快工程的進度。”布魯諾坦誠地說道。
“與農奴為伍是一名法師的恥辱!是對貴族的玷污!”阿內爾有些氣惱地說道。
布魯諾反問道:“農奴們既不愚鈍,也不卑鄙,他們憑借自己的一身力氣換來食物和住所,你又有何資格去鄙夷他們?”
房間里突然安靜了下來,就像是空氣都凝固了一般,布魯諾不再說話,只是看著阿內爾臉上復雜的表情不斷地變化著。
對于阿內爾來說,布魯諾今天的言論已經算得上是驚世駭俗了。
畢竟,他所出生的帝國西部,可能是整個大陸上對農奴壓榨和迫害最為嚴重的地方,整個伊達爾領有一多半的農奴都是從帝國西部的奴隸販子手中買來的。
阿內爾似乎是放棄了抵抗,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于是他頗有些認命般的說道:“我吟唱懸浮術大概需要七八秒左右的時間,但最多連續釋放八九個魔法后便需要進行休息。你應該知道的,釋放魔法對于法師的精神力消耗極大。”
布魯諾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其實,布魯諾對于魔法并非是一竅不通的,在阿內爾到來后,他也是專門進行了一番“補習”,因此,在布魯諾看來,阿內爾釋放懸浮術的效率已經算是非常高了。
畢竟,對于大多數普通的法師學徒而言,可能釋放三兩個魔法便需要進行休整。
只不過讓布魯諾詫異的是,如若阿內爾的精神力能夠支持他連續釋放八九次懸浮術,那么這樣的精神力應該算得上是極為優秀了,完全不應該只會基礎魔法才對…
不過,阿內爾不說,布魯諾倒也不至于深究,畢竟,抓緊開工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至于剛開始布魯諾所提出的“一天工作八小時”之類的要求,自然是不作數的,但是…談判不就是這樣嗎?漫天要價,坐地還錢,若是一開始便定下一個符合實際的要求,說不得阿內爾這個貴族法師還會再得寸進尺…
思索片刻,布魯諾突然說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你是知道的…在攝政議會與貴族來往的信封上,通常會有魔力印記以確保信件在送達前未被拆開,一旦信封被破壞,魔力印記就會消散,既然這樣…那么懸浮術能不能被附著在某些物體上,從而使得這些物體在一定時間內都具備懸浮效果?”
“嗯?”阿內爾愣了一下,這個問題…貌似他從來也沒有考慮過…
“應該是…不能的吧,畢竟從未有人嘗試過。”阿內爾不太確定地說道。
“那信封上的魔力印記又是怎樣長時間存在的?”布魯諾問道 “那是一種特殊的法陣…”阿內爾若有所思,好像抓住了一根若有若無的細絲,卻總也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