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九聽了李建成的話,知道天下大亂乃是天道之趨,不是自己能夠改變的,不禁心中一嘆。
馮立等人第二日就帶著天火余孽去本地州府了,少年知道玉玲瓏神通廣大,此女假扮靈云欺騙少女圣母,易容之術奇佳,司馬九怕刑獄官吏被她蠱惑,就在此女的身上下了重手,儒法之氣不但能夠攻敵,更能在人體身上標注印記。
少年將氣息強行注入玉玲瓏體內,現在此女的臉上,一半是青色面皮,一半是紅色面皮,此種氣息乃是精氣改變,不是易容能夠遮掩的,可嘆天火殺手,一輩子喬裝他人,現在面貌特異,最為犀利的功夫,其實已經被司馬九廢了。
少年對李建成,自然沒有什么欺瞞,把自己準備重鑄九牧金鼎的事情告訴了李建成,唐國公世子聽了司馬九的故事,不禁贊嘆小九才是天命所歸之人,現在看來,天道在九無疑就是暗指的司馬九,兩人說話間想起并州小院的揣測,心中各有一份溫馨。
靈云要重修山莊,諸般材料工匠,拜托商家柳媚娘最好,馮立和元豐要去大興城公干,司馬九讓他們順便通知媚娘派人來此,建成和少年數年不見,一下子舍不得分別,就和群女暫時在湖畔搭了木屋居住。
司馬九六家碎片精華入體,越來越感覺到了九牧金鼎碎片的玄奧,他每日對靈云的母親用融源之氣安穩心神,宮裝婦人的情況一日更比一日好了。連續十幾日過去,靈云每日和母親說話解悶,探尋陰陽家九牧金鼎碎片的事情,也就耽擱了下來。
這日眾人商議在天池探尋陰陽家九牧金鼎碎片的端倪,靈云告訴司馬九,碎片應該和一條本來山莊水池中的傀儡魚有莫大的關系,只是現在山莊被毀,傀儡魚一定躲入了天池深處,如何引出此魚,她也就大概想著和脖頸間的鑰匙有關。
那把鑰匙,那日在天池山莊引出了水龍殺,少女輾轉各處,還是一直把它掛在脖頸間,司馬九和群人站在湖畔,接過少女鄭重其事遞來的帶著體香的鑰匙,心中一片柔情。
黃門侍郎雖然紅顏甚多,群女卻都喜歡靈云的溫婉,她為司馬九的正妻,無人出心中反對,看見兩人柔情,就連李建成都是會意一笑,他一下想起司馬若華,心中又是沒來由的一疼。
司馬九拿過那把造型古拙的鑰匙,研究半晌也不得法,他嘗試著往鑰匙中灌注各種內息,卻始終得不到絲毫的回應,一時間湖畔眾人看他施為,從辰時一直到午時,卻哪里有半點異象發生。
“啊呀,小九,我看就把鑰匙丟在湖中,那傀儡魚,是不是就能感應的到氣息了,你在這里一會紅臉,一會青臉的,只怕事情難成啊。”李建成終于等的不耐,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納蘭靈云回頭瞪了他一眼,司馬九也笑罵道“靈云最珍貴的東西,你讓我扔到湖里,只怕傀儡魚不見,鑰匙更是被大魚吞掉了。”
兩人說話間,今日情緒頗為安穩的諸葛青云,被公孫靈云從木屋攙扶出來,樂家少女每日給婦人彈琴安神,一直都陪伴在靈云母親的身邊。
諸葛青云本來表情淡定,看見了少年手中的那把鑰匙,神色瞬間激動了起來,她幾步走到司馬九的身前,伸手向他討要鑰匙,少年馬上把鑰匙放在靈云母親的手中,看見她眉頭緊縮,好像有什么事情一下卡在了腦袋中。
靈云怕母親傷神,上前想說什么,卻看見宮裝婦人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小鎖,她將鑰匙插入了鎖孔中,那把精致小鎖,咔嚓一聲被打開,鎖中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嘯音。
此聲頗為高昂,眾人措不及防下都是一驚,女統領一把抱住面前的靈巧,幫她堵住雙耳,司馬九心中一喜,眼前鑰匙和小鎖一起發揮效用,看來陰陽家的傀儡魚秘密,馬上就要揭開了。
果然隨著嘯聲傳出,遠處的水面上,忽然一條金色的魚影箭一般的向眾人刺來,靈云一眼就看出,此魚就是小時候父親送給她的那一條,沒想到解開此迷的謎底,一半的要素還在母親的身上,都說父親和母親決裂,可是高都瀚卻把重要的小鎖,鑰匙分開在了自己妻女的身上。
靈云看見傀儡魚只是小喜,想到父親根本不是對母親絕情,一下子心中一酸,忍不住眼中波光閃動,嘯音肯定是傀儡魚的觸發機關,此魚游到天池邊,居然縱身從水面躍起,一下子自己撲到靈云的手掌中。
少女捧起金色之魚,忽然心中異常想念大興城的父親,她將傀儡魚捧起,送到了司馬九的手中,少年在此魚的身體中,感受到了一股玄奧至極的氣息。
湖邊得到碎片轉瞬已經又過去了幾日,司馬九每日在木屋精研陰陽家奧義,發現傀儡魚中的碎片,居然含著最為玄奧的時間奧義,不禁暗自駭然。
這幾日每日都有大批工匠趕著馬車,牛車,滿載著木石來到天池湖畔,慧茂行何等強大,送到這里的,都是最頂級的材料,靈云本意,山莊還修得和以前一般就行,可是在座諸女,誰不要陪伴在司馬九的身邊,無論多強的女子,對居室都有特殊的要求。
于是每日間,不是女統領要在自己的院子修個演武場,就是小靈巧,要工匠建個大大的內庫,好安放自己制作傀儡的材料。
靈云最近心情極好,興頭也被眾女調動了起來,每日跟著工匠指導,司馬九和李建成,一時間反而被撇到了一邊,這日兩男在營建中的山莊外漫步,看著阿史那麗讓工匠修建突厥狼帳一般的大帳篷,不禁相視莞爾。
“小九,我看這道觀也不能不修啊,以前在并州的時候,那個小道姑,對你就不尋常,虧的你沒去南方尼庵游歷,江都尼庵,可是美尼姑不少,你要去了,只怕這天池湖畔,又要多修一處廟宇了。”
司馬九聽他取笑自己,指了指營建中的李建成的那處院落“就不知道道觀和建成兄的院子,是不是要修的毗鄰,哈哈,我怕妹妹道法研習的精深了,慢慢就把你忘記了,每天兩人見見面,只怕事情就好說些。”
李建成聽他說到若華和自己,正要開口說話,兩人耳邊卻忽然傳來一個颯爽的聲音“一處道觀怎么夠,我看要三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