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感怪嘯一聲,眾人攻勢一下停滯下來,此地群雄除了地論宗,農家,樓觀道之人外,畢竟散人才是多數,聽見豫州刺史的話,此地寶物馬上就要出現,一些散人不禁攔在了紅眼睛的三家門人之前。
更有趨炎附勢之人,開始幫助河洛書院的人和三家打斗,場上形勢一下子混亂至極,司馬九只是拉著靈巧,讓她帶著小七,躲在石廳一角靜觀其變,楊玄感騰出手來,從蕭六手中拿過剩下的八顆珠子,然后將一起九顆龍嘴中的石珠子放在手上重重一捏。
這珠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做成的,被他重重一捏,居然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顆巨大的石珠,此珠五彩斑斕,翻出耀目的光華。
沉毅的楊素長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眼中也閃過一線灼熱的光華,他將石珠捧起,慢慢的走到的石壁邊,群雄離得太遠,看不清楚石壁上壁畫的細節,司馬九卻看到,酒樽最頂上,有一個雞蛋大小的凹槽,正好和楊玄感手中的石珠匹配。
豫州刺史把石珠按在凹槽中,正在廝殺的眾人,一下子都停止了動作,他們感覺自己的腳底,忽然傳來了劇烈的震顫,只聽見轟一聲,大廳的正中忽然塌陷了下去,出現了一個大小約十丈的空間,空間再向山腹一側,居然有一條甬道,甬道寬闊,一次可容兩人并行。
大廳正中塌陷的太過突然,十幾個好漢躲避不及,一下子掉了下去,還好塌陷的不深,好漢們都是身手矯健之人,沒有人受什么大傷。
“這墻上還有字,有人比我們先到這里。”
“怎么回事情?難道大家辛苦到此,邙山的好處早就被人拔了頭籌了?”
掉落在甬道的好漢一起刮躁起來,楊玄感看見道家和佛家都停了手,只有王雄誕的兄弟還在纏著河洛書院的人廝殺,面色一沉,槍出如電,瞬間刺倒了兩人,他是帝國洛陽第一人,本身武功卓絕,身邊五個女劍客也是難纏至極。
現在寶物就在眼前,看見農家之人在地下掙扎,樓觀道的道士和地論宗的和尚一下子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已經說了,本王一定記得佛道兩家此次的折損,河洛書院為了下開這個門,也是死了門下長老,你們非要在寶藏前糾纏,以卵擊石嗎?”
“樓觀道和地論宗在洛陽都是有道觀,寺廟的,何必把飯煮的夾生了,來,隨我下去先看看魯木幾的秘藏吧。”
蕭六走到僧道當中,目視眾人道,和尚僧人慨嘆一聲,很多都丟下了禪杖法刀,剩下的人不愿意理他,卻也不再廝殺,退到了一邊。
楊玄感輕輕點頭,一下了跳到了甬道旁,眾人現在對他很是防備,看他下去,這才一擁而下,司馬九拉著靈巧和小七的手跳下,一眼就看到了墻壁上宇文愷的筆跡。
“開皇元年機關家宇文愷來此尋寶,珠寶甲胄充塞山間,金鼎碎片吾不可得。此乃時也,勢也,非安樂無能!”
司馬九在工部經常見過上柱國的筆跡,眼前留言確實是宇文愷的手筆,看來楊堅初得天下,上柱國就來過此間了。
此地好漢一半蒙著臉,楊玄感掃了司馬九和諸葛靈巧一眼,哪里能夠認出兩人,他也看到了墻上的筆跡,再不猶豫,直接順著甬道前行。
長白劍宗劍客,儒家之人在前,不甘心的眾人在后,一起涌入了甬道,此道不算太長,不過走了三十丈,只感覺眼前空間豁然開朗。
群雄走到了一個巨大的內庫進口,眼前一箱箱的金銀,無數的甲胄兵刃堆砌在一起,內庫的中間,更是有個外面壁畫地動儀一般的實物昂然矗立,此物體積甚大,一個龍頭就和尋常人的頭顱一般大小,酒樽看上去金屬制成,足足有三人高,看上去壯觀之極。
“今天來此地的諸家,寶藏各個有份,我楊玄感雖然殺了幾人,但是都是為了眾人能夠到此,樓觀道,地論宗,農家之人,只要發誓忠于我弘農楊家,人人可領此地珍寶一份,若是不肯發誓,哈哈,此地東西太過重要,也不要怪我楊玄感無情了。
看見好漢都進了內庫,楊玄感走到地動儀一般的機械旁,摩挲著器械的表面淡淡道,聽他如此說,在座眾人都是一驚,眾人回頭看去,內庫回去的路,早被五個冷面劍客堵死。眾人耳邊忽然聽見聲聲慘叫,這才發現蕭六和一些書院之人沒有下來,肯定那些在甬道上的好漢,遭到了儒家書院的殺戮。
眼看情勢危急,一些沒有后臺的散人,哪里在乎什么發誓,一起走到了楊玄感的身前,跪下求情討饒,本來大家都想在此地含混過關,沒想到楊玄觀在那些臣服的好漢頭頂,都刺入了一根極細的銀針,銀針不過半根手指長短,全部拍入腦中,顯然是一門惡毒的控制之術。
司馬九一直冷冷看著楊玄感施為,群雄一看見銀針制人,這才知道今天只要退讓,一輩子便是楊家之奴,除了半數愿意任人宰割外,剩下三家的殘留之人,全部拔出武器聚在一起,準備在此地魚死網破了。
黃門侍郎看見群雄一下分成兩股,自己再也不好隱匿,他讓靈巧帶著小七和那些準備死戰的人站在一起,自己緩緩走到了楊玄感的身前。
豫州刺史看見眼前之人,氣度非凡,居然連身形,都隱隱的熟悉,他凝神看著黃門侍郎拉下了臉上的面罩,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心驚的楊素長子,現在也不免滿臉的驚訝。
“并州一別,已有兩載,玄感兄別來無恙啊?”司馬九在群雄面前輕輕一笑,腰間的無雙劍自己從劍鞘中跳出,落到了黃門侍郎的手中,人群中小七的眼神越來越灼熱,傀儡看著地動儀一般的機關頂部那顆心臟一般的部件,身體又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