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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蕭銑的狂熱

  司馬九做了一個漫長而怪誕的夢。

  一個巨大的青銅鼎內,有個身著黑甲、神情冷漠的巨人人偶,在它四周,還有六個爭吵不休的人偶,每一個都比巨人要矮幾分。

  黑甲巨人站在青銅鼎內的西側,手持青銅戰戈,將爭吵不休的六個人偶全部打得粉碎,他獨占大鼎,喜極狂笑,只是被打碎的人偶碎片,忽然被颶風卷動起來。

  卷動的碎片形成了一個比黑甲人偶更大的紅甲人偶,人偶赤手空拳,又與黑甲人偶戰在一起。

  這次,黑甲人偶卻不是紅甲人偶的對手。

  它被一拳打碎胸腔,巨大的身體瞬間坍塌,殘骸化為齏粉。

  紅甲巨人人偶占據巨鼎,仰天狂嘯。

  在夢中,司馬九寄生于一只碩大的蒼狼身上。

  蒼狼靠近紅甲巨人人偶,親熱的舔著它的腿。

  紅甲巨人人偶的身體伴著蒼狼的親熱,漸漸變小。

  隨著紅甲巨人人偶越來越小,蒼狼的眼神逐漸變得兇狠,忽然,蒼狼撲向變得只比它高一頭的紅甲巨人人偶,狼口緊緊鎖住紅甲巨人人偶的脖頸。

  紅甲巨人人偶轉頭看向原本溫順、親熱的蒼狼,眼中飽含一種司馬九從未見過的強烈憤怒。

  最終,紅甲巨人人偶的憤怒與它的身體一樣,坍塌為一堆粉末。

  此時,蒼狼迅速衰老、虛弱。

  青銅鼎內,突然又出現了青黑色的龍蛇和紅色的炎鳳,不知為何,它們互相敵視的撕打在一起。

  而在紅甲巨人人偶坍塌的地方,一個極小的金色人偶突然出現,它用貪婪的目光掃視著蒼狼、龍蛇和炎鳳。

  作壁上觀?坐山觀虎斗?

  不可能的。

  金色人偶突然出手,抓住炎鳳的翅膀和蒼狼的尾巴。

  寄生在蒼狼身上的司馬九頓時感到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

  蒼狼奮力掙扎,它奮力撲倒了金色人偶,卻發現金色人偶長著一張妖魅的臉龐,身體更是如絲綢一般光滑,亦如云朵一樣柔軟。

  蒼狼在金色人偶身上撲擊著,釋放著來自內心深處的欲望。

  一次,又一次,直至金色人偶流下兩行金色眼淚。

  司馬九借著蒼狼的眼睛,在金色人偶那雙淚目中,看到了彷徨、愛慕和不甘。

  突然,金色人偶的臉龐忽然變成了納蘭靈云。

  不久后,又轉變成了商家柳媚娘,最后,定格成了獨孤盛麗的俏麗面容。

  司馬九想要開口說道什么,可一張口,卻發出一聲低沉的野獸嗚鳴。

  蒼狼停止了動作,金色人偶起身猶豫片刻后,慢慢走遠。

  司馬九寄生的蒼狼想跟上那妙曼的金色人偶,他突然感覺腿部劇痛,原來,他在睡夢中踢到了地窖的墻壁。

  起身,搖了搖頭,司馬九驚恐的發現自己渾身不著片縷,正躺在一黑色綢布上。

  這綢布,分明是獨孤盛麗的外袍。

  司馬九這才回憶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不禁緊張的握緊了雙拳。

  他掃視一眼地窖,獨孤盛麗顯然不在地窖中,蕭銑依舊吊掛在橫梁上,低垂著頭,昏迷未醒。

  而他的衣物凌亂的散落在四周,就連軟甲的搭扣都被扯壞了,可見卸甲時候動作的粗暴。

  他的身下,有一只潔白的羅襪。

  司馬九拿起羅襪,頓時聞到一絲淡淡的香氣。

  羅襪的大小、香味,分明就是大長腿獨孤盛麗之物。

  司馬九拾起衣物就要穿衣時,突然注意到墊在自己身下的黑色勁裝上有一層淡淡的血跡。

  “難道......”司馬九終于明白,自己與獨孤盛麗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而且,獨孤盛麗還是閨房女子。

  甜蜜、惶惑和不安在司馬九心中交替閃現。

  他匆忙穿好衣物,想了想,將羅襪收入懷中,又將黑色外袍疊起,藏在地窖的一個角落。

  打點完畢,司馬九默運內息,發現毫無紕漏,他血中的虛影好像縮小了許多,狐狼氣影呈現出一副懶洋洋的的姿態,似乎有氣無力。

  被采陽補陰,失身了?

  司馬九尷尬著搖了搖頭。

  這時,隱隱傳來打更聲,不知不覺已是二更,他在地窖中呆了兩個多時辰。

  此刻,司馬九已經對蕭皇后的病疾心中有數。

  蕭皇后與蕭銑同出生于蘭陵蕭家,他們體內都流淌著異血,一種獨特的炎鳳血脈。

  或許,禺谷大祭司正是看中了蕭皇后與蕭銑擁有同樣的血脈,方才通過蕭銑向蕭皇后下血蠱。

  司馬九見獨孤盛麗的刑問工具還未收拾,他找來一把鉗子般的工具,敲擊了蕭銑的腦袋。

  江南至上主義者蕭銑眼皮慢慢抖動,緩緩睜開眼睛。

  在他視野內,那個霸道、狠辣、高大又漂亮的獨孤盛麗不見了,眼前,只有那個俊朗的少年。

  額,是劫持他的兇手。

  這個兇手的氣質似乎與先前不同,看上去,成熟溫柔了一些,卻又洋溢著不可觸犯的威嚴。

  蕭銑不知道,獨孤盛麗吸收了他們蘭陵蕭家子嗣才會擁有的炎鳳血脈精華,與司馬九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后,將一部分炎鳳血脈精華轉移到了司馬九身上。

  如今的工部員外郎司馬九不僅擁有狐狼的桀驁,更有百鳥之王的威儀,氣質更加出眾,這也正諳合道家流水之質的奧義,意軟而氣威。

  百年難遇。

  司馬九見蕭銑望著自己發怔,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小子,你被禺谷大祭司種下血蠱,又找機會讓血蠱沾染蕭皇后,這就是蕭皇后染病的原因吧?”

  “蘭陵蕭家擁有炎鳳血脈,而血蠱又種在血道中,所以,太醫們才沒有發現,我說得是與不是?”

  蕭銑眼睛瞪得斗大,聽司馬九說完后,輕輕咦了一聲,良久才開口道:“你比刑部、大理寺和太醫署那些鷹犬聰明多了,不過,你又能如何,禺谷之術何等神妙,你縱然看透了其中訣竅,又有什么辦法破解?”

  司馬九聞言,心中稍定。

  確實,目前,他還沒有根除血蠱的辦法。

  不管怎么說,總算找到了皇后的病因,接下來,他進宮為皇后診療,也算有了些底氣。

  “我能在紅楓莊遇見大祭司,是老天垂青我們蕭家。昔日鐘離之戰,我大梁以少勝多,大破號稱天下無雙的北魏賊兵,自此,我江南猛虎,揚威九州,若不是候景之流,梟狼心性,我大梁早就一統九州了。”蕭銑語氣狂熱。

  隨后,蕭銑狂笑道:“隋朝看似穩固,實則內憂外患,待到皇后病逝,蜀地望帝起兵西南,大梁遺族起事江南,領江南義士奪取建康,如此,大梁可復矣,哈哈哈哈!”

大熊貓文學    大隋幕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