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城里殺戮遍地,為旳就是爭一塊死城令。靖舊朝境內關于死城令的恩怨糾葛也不在少數,甚至局面升溫得比枉死城更早。只不過靖舊朝太大,宗門太多,很多殺戮都并不為人所知罷了。
死城令是枉死城三魁首在發放。因為往屆大戰,枉死城和靖舊朝方面達成了許多協議,其中枉死城地宮的進入資格就是這些協議的重點之一。
每年三魁首都會將固定數量的死城令交到兩家超級宗門手里,然后由兩家超級宗門作為靖舊朝內宗門圈子的代表進行分發。
僧多粥少自然不可能大大小小的每一個宗門都能分到死城令,大部分是沒這個機會的。而少部分就算得到了死城令也會效仿枉死城里的那些小勢力的做法,將死城令當做一種可以交易的資源換取直接的利益,而不是去危險的地宮里碰運氣。
真正需要死城令的是那些大宗門。所以最后一番交換,九成的死城令都會落在大宗門和兩家超級宗門手里。
當然,與枉死城的情況一樣,今年的死城令走俏得不得了,價格往上翻了數倍都止不住,如今已經十月了,最近的要價也已經漲到了尋常年月的八倍!
如此被一塊令牌牽動的天下宗門自然不會就下面的人在爭搶流血,上層宗門之間同樣各有各的招數頻頻對拼,直接將之前試劍大會上的那一股暗涌延續了過去。
下面的宗門廝殺搶奪,最后死城令還是流進了一二流宗門的手里。大部分這些死城令都是高價買的,但上面難免沾血。
這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圈子,放在以往怕也不會有人管。可眼下卻不一樣。
萬卷書山和明山宗打著“緝拿兇徒,嚴懲濫殺”的旗號,并且利用自己這兩年來在宗門內四處彰顯的存在感,開始大張旗鼓的幫那些死在死城令的利益糾葛中的宗門“報仇”,又追查了好幾家為了死城令也滅人滿門的宗門,其中不乏有三流宗門。
都以為萬卷書山和明山宗這次又將揮動“懲戒”的大棒時,所有人才發現這次萬卷書山和明山宗揮的不是“大棒”而是“大砍刀”。
大棒打在身上了不起傷筋動骨罷了,而大砍刀砍在身上那就是要掉腦袋的。
一口氣砍了十幾家小宗門,以及三家三流宗門,徹底讓宗門圈子里的所有人見識到了萬卷書山和明山宗這兩家超級宗門的強勢和強硬。
不說宗門里的人,就連得到這個消息的沈浩當時就愣住好久才回過神來。他是真沒有想到萬卷書山和明山宗會有這么強勢的回應,并且如此的霸道。
其實都不需要花多少心思,簡單的把那些被滅掉的三流宗門和小宗門的名字羅列出來,再結合黑水這些年來對宗門圈子的了解,就能很容易的發現這些被萬卷書山和明山宗打殺的宗門都是屬于對現目前“雇傭協議”最抵觸的宗門,也是他們在下面蹦跳最歡,并且多次明里暗里朝那些曾經被他們打壓如今卻因為雇傭協議擺脫了他們的那些更弱的宗門進行威逼。
很明顯,這些就是萬卷書山和明山宗殺的“雞”,弄得雞犬不留就是為了震懾邊上看熱鬧的“猴子”。
甚至同一個方法還可以繼續往上追究。比如說一旦有一塊這種沾血的死城令落到了某家一二流宗門的手里,那是不是也可以用來“幫那些慘死的無辜修士報仇”?
這對于沈浩來說其實是好事兒。因為殺了一只雞,嚇壞的其實不只是猴子,還有別的雞。
谷駖</span不是每一只雞都認為殺了“壞雞”的人是在保護自己。因為你是好是壞不是你自己說了算,今天你是好的,明天呢?說不定就變成壞的了,這變化你自己都不一定曉得。
最好的辦法是什么?給那些雞一個可以安心休息的雞籠或者說雞舍。
猴子嚇壞了,雞也嚇壞了,水自然就更渾了。
沈浩在九月上旬讓王一明在靖西內四處拜山,也正好被這一灘渾水給掩蓋住了。不論是緊張兮兮的大宗門,還是磨刀霍霍的兩家超級宗門,都沒有第一時間跳出來指責或者制止。或許他們只當這是黑旗營一次針對雇傭協議簽訂方的一次關于協議的走訪?
所以王一明一圈山門拜下來相當順利,甚至回來時還收到了不少小宗門給的回禮,甚至按照王一明的說法他已經和幾家小宗門的宗主稱兄道弟了。
這一下不就把關系搭上去了嘛。
如今乍一看這點往來關系有什么意義呢?不說別人,就王一明自己都瞧不出來。
但沈浩心里自有盤算。
等到宗門里大變出現,從上到下哪個宗門避得開?到時候必須要選邊站的。不然死的第一個就是騎墻派。
到那個時候,原本看似無關緊要的“人際關系”就會被這些處在宗門圈子底層的小宗門的人視為救命繩索。作用就無限大了。
不得不說萬卷書山和明山宗這一番霸道和殺戮倒是無形中幫沈浩的計劃往前推了很大一步。他本來以為宗門圈子至少還要兩三年的時間來醞釀矛盾,甚至還需要他從中給點火星子助興才能徹底亂起來。如今看來死城令這一茬就足夠把整件事推下懸崖了。
沈浩要做的就是再等等,等到靖西這邊把事情大概捋清楚了之后他就會向其它地方的黑旗營推行,而黑旗營將作為一個橋頭堡,后面等到他就任指揮使的時候自然就能將這一片好處視情況分到整個的身上去。
“各地宗門的事情你下去后將關注級別提到最高,特別是萬卷書山和明山宗的動靜。不求你們黑水情報先一步掌握,但事后第一時間一定要知道準信,明白嗎?”
沈浩在自己新的公廨房里找來了王儉,如今跟著他一起過來的心腹就是王儉一人。
“大人,屬下明白。另外,這是枉死城那邊傳回來的最新消息,關于那邊的死城令有一大半已經摸清楚去向了。”王儉一邊說一邊遞了一份銅條到沈浩面前。
沈浩展開一看,很開看到了一個鮮有出現在他面前的名字:白古真人。
“白古?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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