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封日城的沈浩和白武不會想到,他們一直暗中算計的青赤和瑯三居然會聚首在一個深山的山坳里。
雖然這兩位都不是本尊降臨,但這場碰面絕對稱得上是意義重大。
瑯三正如沈浩和白武猜測的那樣,提前對自己利用紅煞種下的“莊稼”進行了收割。總數近一萬兩千名的“莊稼”被他抽掉了所有的生機、血肉精華、魂魄精華以及肉身中蘊藏的龐大天地能量。
這其實不是一個簡單的“拿”和“裝”的事情,瑯三要有相應的一整套手段才能完成收割,并且裝在自己提前準備好的一具“人偶”體內,然后靠著他分離出來的魂魄片段控制著帶走。
只不過剛完成收割卻碰上了突然現身的老相識,青赤。
瑯三待在自己的人偶袋子里,看著晶石身軀的青赤,心情很是復雜,同時一股怒火也因為舊事徐徐燃起,只是不會表現出來而已。。
當年若不是被眼前這青赤所乘,他瑯三何以淪落至此?而對方居然在肉身崩毀的情況下活下來不說,還找到了用靖舊朝氣運重塑身軀的辦法。這如何不讓瑯三怒火中燒?仇人見面本就夠眼紅了,居然發現仇人混得還不錯,這更是火上澆油。
青赤這具氣運凝聚的軀體比起邪獸原本的軀體孰高孰低?在瑯三看來都差不多,只不過成長性的話,邪獸的身軀更契合他們如今的魂魄而已。
剛才又聊到白武。在瑯三的印象中白武并不是什么聰明人,大多數情況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主,以前也是跟在青赤身后有樣學樣罷了。他當年就料定白武最后要被青赤收拾掉。如今一聽,果然如此,只不過白武還能保住一條命倒是有些讓瑯三覺得意外了。
“你知道白武在哪里?”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一定會去哪里。而且我還知道瑯老大你也會去那里。”
那里是哪里?瑯三沒有問,但心里知道青赤說的是枉死城地宮。的確,那姓沈的小娃居然在里面翻找出了逆天機緣,而可以短短兩年將其從元丹境七重提拔到玄海境三重的力量在瑯三看來根本就不可能存于這個世界,如果有,那便是外來的。而外來且有這種手段的除了邪獸本能記憶中的無眼獸祖再無別的可能。
也正因為無眼獸祖可能真的存在,瑯三也才會有些心急提前收割掉這些“莊稼”,因為一來一去總要留下時間給自己再恢復一些,至少魂魄方面得將近痊愈才好。如今這一茬割完,帶回去滋養肉身再溫補魂魄,也就差不多了。
別以為“人偶”也就玄海境五重的氣息,實際上“人偶”裝的生機和各種精華遠不止一個玄海境五重修士的極限,翻個倍都不止。不然瑯三也不至于花心思去做“人偶”了,就是要“夠裝得”。
不過瑯三是沒有想到自己這邊剛收割完,后腳青赤就出現了,很顯然是早就瞄上他來,就等他收割完之后才出現。
瑯三明白今日自己怕是要想脫身必然得拿出些代價才行了。
其實瑯三并非對青赤一無所知。他很清楚青赤如今懸在靖舊朝之上,打著“護佑靖舊朝萬世永昌”的幌子大肆截取本該屬于靖舊朝的國之氣運。
甚至靖舊朝對外的依仗,血甲術,瑯三也嗤之以鼻的暗笑,屁的個血甲術,不過是燃魂之后借用了青赤的部分力量罷了。也正因為這血甲術讓瑯三明白至少在靖舊朝境內遍布了青赤的氣息,所以靖舊朝境內絕不是他本體或者主魂該來的地方。
甚至為了不引起青赤的親自出手,進而惹出什么麻煩露出破綻,瑯三不會讓邪門修士在靖舊朝做什么危及靖舊朝根基的事情。比如這次收割一茬“莊稼”之前,瑯三并沒有讓邪門修士大肆襲殺各地老百姓,為的也是這個原因。
瑯三心里飛快的轉過這些念頭,冷笑道:“你確定白武能去?還是說你也準備去碰碰運氣?”
青赤點了點頭,也不否認,直接說:“無眼獸祖這四個字可是深刻在邪獸的本能記憶中的。作為邪獸中唯一具有高靈智的存在,無眼獸祖必定大有不同。它既然沒有直接找來,而是用的餌料,那必定是出不來。而且我認為若不是有人運氣使然闖入某個特殊的地方的話,就連這餌料也是撒不出來的,不然枉死城地宮這么多年來為何毫無動靜?
怕不是那無眼獸祖來此世界時出了什么意外,被困住,想要誘我們去搭救它吧?
只要能見到無眼獸祖,那邪獸身上的諸多疑問或許就能解開,我們當年冒死闖出的路才有接著往下走的引導。
所以,枉死城地宮,我當然也是要去的。”
“說這么多不一樣是沖著無眼獸祖的力量?青赤,你做事還是喜歡給自己找個好聽的理由。”瑯三眼里不掩自己的不屑。而青赤所說的他也早就想明白了,他也持相同的看法。
“理由?呵呵,瑯老大,莫非你不好奇邪獸們出生的那個世界是什么樣的嗎?不好奇那些古怪的特異之地是怎么來的嗎?里面的修行功法又是被誰創造和放置在那里的?這些恐怕都得要朝無眼獸祖來尋找答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晶體聚合后說話難有語氣變化,反正聽不出青赤被懟了幾句之后有沒有上火。
“既然如此,你今日來找我作甚?”瑯三微微的虛了一下眼睛問到。
“呵呵,兩個原因。一來是向瑯老大分潤一些“收成”。二來是要與瑯老大商量一下枉死城地宮一行的事情,至少定個章程,免得被旁人所乘。”
瑯三哈哈大笑:“你準備奪?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瑯老大,我知道你打的主意是什么,不外乎掀桌子而已,你舍棄這一只“人偶”,你我都撲個空嘛。何必呢?而且你能有這么多收成本就有我的功勞。不然你以為靖舊朝的局勢會這么輕易的被你的伎倆攪亂,給你的莊稼成長的余地?”
“是你在限制靖舊朝的人?”
“當然。如何,瑯老大,你六我四,這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