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又說渾話了!你大婚的時候我都沒來,這么久沒見了,來看看你不行嗎?”寧紫衣笑罵了一句。
不過楚琳香又不傻,熟悉自家師姐的性子,更對人情這一塊深有感悟。自然不會被寧紫衣敷衍過去。
“師姐可別想蒙我。之前我大婚你不來是不希望我和你對外連上關系,擔心影響我在沈府的處境。可現在你突然過來,恐怕是感覺到的兇險,而且無能為力了吧?要我說,你早就該來這一趟了。”
寧紫衣的心理其實很容易猜,特別是楚琳香這樣熟悉她的人更是一猜一個準。
無非就是剛大婚的時候擔心自己月影樓的身份引起沈浩的不快,所以避而遠之。可如今深陷泥潭實在沒有掙脫之法了,又不得不前來尋求幫助。
這一進一退看似有些矯情,可又何嘗不是姐妹情深?人不到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是不想這么把麻煩帶給自家姐妹的。
話被楚琳香一下點透之后便是很長的沉默。
許久寧紫衣才從躺椅上坐起來,看著楚琳香道:“有會不會瞧不起我?”
聞言,楚琳香也坐直了身子,臉上正色的說:“怎么會呢?你我姐妹一場,本就應該相互幫助。以前你礙于身份不好與我來往,我也知道勸說無用所以并未相邀。如今師姐你既然來了,那就說明處境已經岌岌可危,哪還有什么可顧慮的?
更何況你莫非這么瞧不起我夫君嗎?以為他會猜不到你的來意?”
“沈浩猜得到?”寧紫衣驚了一下,可旋即又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起來說“也是,以他的本事,這些事應該是瞞不過他的。”
楚琳香湊過來做到寧紫衣身邊,摟著對方問到:“師姐,你現在該說清楚了吧?”
長長的嘆了口氣,寧紫衣才徐徐道來。的確她正如楚琳香所猜測的那樣,感覺到了危險,而且預感危險已經迫在眉睫了。
“以前不論我去哪里,路條都是直接報備就可以拿到。可從上個月開始,路條一下就變得很不好拿了,而且理由總是說是清剿邪門修士的篩選延誤,限制地域間人口流動。
起初我也沒在意。可一等就是半月之后我讓人去問了,結果地方衙門的人說他們這邊沒有限制誰,只是黑旗營在篩查時會挑一些路條出來作為滯留,地方衙門也就照辦而已。”
這個發現讓寧紫衣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被黑旗營盯上了,借口讓她配合邪門修士的清剿和地域限行,其實真實目的是要把她暫時按在原地不讓她動彈。
說實話,若不是寧紫衣經常各地趕場,她是真沒想到自己早被黑旗營給盯上了。而且既然突然限制起她的行蹤,那就意味著黑旗營很快就會朝她動手了!
生死關頭,寧紫衣也是想了很多辦法的,這么多年來經營的一些人脈關系也被他用了起來。
最后三串四串之下,寧紫衣以“去封日城看師妹楚琳香”為由,拜托一名地方衙門的官人,牽線搭橋才從黑旗營手里拿到了獲批的路條。
這也是寧紫衣用盡全力可以離開住所唯一的一個理由。很幸運,黑旗營明顯是知道“封日城楚琳香”意味著什么,所以放行。不然的話,寧紫衣覺得自己應該已經要準備倉皇的跑路了,同時必定伴隨著無休無止的追殺。
能逃掉嗎?
但凡逃出生天的可能有五成,寧紫衣也不會選擇來封日城連累自己的師妹楚琳香了。
什么叫形勢比人強?想想自己若是落到黑旗營的手里,即便寧紫衣這些年來也算是見多識廣膽大了,一樣心里發毛。
“師姐你確定黑旗營會對你動手?真要動手的不是早就動了嗎?為什么會等到現在?”楚琳香也有疑惑,于是直接就問了出來。
“我確定危險近在眼前。不過也和你一樣想不通為何這么久了到眼下才選擇動手。莫不是在暗地里摸排其他人,擔心打草驚蛇所以才按兵不動?”
楚琳香也沒答案。不過安慰道:“師姐也不用擔心,夫君既然允許你來家里住下,那就說明他沒有必殺你的心思,這件事就算如你料想的那樣也肯定還有轉機。
這樣,晚上夫君回來之后我先探探他的口風再說,如何?”
寧紫衣點了點頭,既然話都說開了,她人也來了,自然只能靠自己的姐妹想辦法了。而且也正如對方所說,以沈浩的心思,若是黑旗營真要對她動手的話,不可能猜不到她來府上的用意。如今讓她進了門,那就的確表示事情尚有轉機。
當天晚上,沈浩本準備繼續到余巧的院子留宿。可結果楚琳香拉住他說寧紫衣今晚住客房。
這就是有事情要說了?沈浩笑著點頭答應。他早就等著寧紫衣開口了,找琳香做居間也可以,甚至這樣還能多賣一份情面讓琳香拿著。
半夜。
癱軟在沈浩的懷里,雖然休息了好一會兒了可楚琳香還是有些氣喘。今晚她使出了渾身解數來應付沈大爺,而且因為有事要談所以并沒有找三只狐女來助陣,孤軍奮戰到現在已經算是強弩之末了。
“說吧,是不是你那師姐的事情?”沈浩沒有氣喘,摟著渾身依舊滾燙的女人,一邊笑瞇瞇的開啟話題。
“嗯。師姐說她的路條被黑旗營卡著不放,感覺到了危險,權衡之下感覺跑也跑不掉,所以只能求到我這里來了。夫君,這會不會讓你很為難?”
沈浩揉了揉楚琳香的頭發,笑道:“月影樓在靖舊朝的名聲太臭,也就比邪門修士稍微好那么一點。把她的身份瞞下來倒也不是不行,但并非長久之計,畢竟你那位師姐實在太出名了,一旦被有心人拿捏的話,場面會很難看,到時候說不定會有反復。
所以,倒不如換一種方式來處理。”
“換什么方式?”
“讓你師姐和你一樣不就行了?”沈浩笑道。
“呀!你看上師姐了?”楚琳香似笑非笑的輕輕錘了一下沈浩的胸口,嬌嗔的瞪了一眼。
“想什么呢?你別忘了你還有一個黑旗營密探的身份,不然當初我能把你從月影樓身上撇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