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里沒有“鴻門宴”這個典故,但秦家父子也在微微一愣神之后都反應了過來,知道今日怕是宴無好宴了。
第一的反應是酒里莫非有毒?!
接著瞬間又有了第二個反應:我怎么動不了了?!
在酒里下毒雖然也不錯,但見效太慢,而且也說不準會不會被對方發現,所以沈浩根本沒這種想法。
秦家父子過來赴宴,從他們坐在沈浩旁邊開始,結局就已經注定了。甚至沈浩耐著性子和和他們寒暄了這么久還喝了一杯,目的也不過是一邊麻痹她們,一邊利用感知來搜索他們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逃命的法器之類的,同時也是在給貴珍坊外面的人手周旋一些時間啟動提前布置下去的禁錮法陣。
反正今日是絕對不會讓秦家父子兩逃脫。
很想破口大罵,但秦家父子卻驚恐的發現自己連彈舌都辦不到,整個身體除了尚能呼吸之外,其余的包括說話和眨眼在內的動作都完全動彈不了。
經脈里的真氣還能運轉自如,這也是秦家父子如今心里唯一的依仗了。他們雖然不清楚自己是被什么手段禁錮住了身體,但都寄希望于自己的真氣真元,想著靠這些來鼓蕩自己的術法手段掙脫身上的束縛。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這種掙扎是徒勞的。
真元和真氣雖然可以運轉,可是透體而出的術法卻根本對身體的束縛無濟于事,甚至就如同完全無阻一般連束縛都察覺不到,掙脫也就無從談起。
“呼......”沈浩放下酒杯,呼出一口酒氣,笑著撇了撇嘴,魂力手段最是無解,除非同樣修了魂力且在他之上,否則想要掙脫魂力的束縛簡直癡人說夢。
如今秦家父子明顯看起來連魂力是為何物都不清楚,還在徒勞掙扎,殊不知他們的小命如今只在沈浩的一念之間。
“......咔咔咔......”
心里念頭一動,束縛住秦家父子的兩道魂力罩子立馬開始扭動,從緊緊貼附在他們身體表面凝固不動變成開始緩慢的朝一個方向扭轉,僅僅數息,秦家父子渾身的骨頭都被迫發出咔咔聲,甚至有些許崩裂的悶響。
到此時,秦家父子才明白自己的處境,也不敢再妄動體內真氣和真元了。而他們身上的恐怖扭力也在他們停止掙扎的瞬間跟著停了下來,讓他們不至于被擰成肉醬。
等沈浩第三杯酒喝完,這間廳中大門才被再次打開,魚貫進來十數人,麻利的將秦家父子收拾妥當,不但各上了板鎖和鎮魂符,還喂下了散氣的丹藥,同時還將他們扒成了光豬,確定無害之后沈浩才撤掉魂力,讓人將秦家父子帶走。
“通知下去,靖北方面和王一明那邊可以動手了。”
“是!”
這邊秦家父子被沈浩拿下,另一邊在靖北撒下去的那一張大網也就可以跟著收網了,而且王一明布置下去的對于呂家的手段也可以同時展開。
事情復雜也不是那么的復雜,前面做好鋪墊和謀劃,仔細的分析和準備,等到合適的時機一擊即中抓住要害,然后一網打盡。
沈浩將目光投向門口站著的一個生面孔,那是一位臨時過來協助的指揮僉事,玄海境一重修為。與沈浩目光相對之后搖了搖頭。
意思是并沒有在周圍發現任何高手暗地保護秦家父子,也沒有感應到任何相關邪門修士的氣息波動在附近出現。
沈浩點了點頭,那名指揮僉事就跟著走了出去,他需要一同押送秦家父子返回靖西黑旗營統領衙門,直到關押進地牢之后才能離開,這是他此來的任務。
除了這位從指揮使衙門調來的指揮僉事之外,還有一位,不過不在此地,被安排在了靖北,作為突襲秦家大本營的時候坐鎮用的,修為也是玄海境一重,再配合黑水的無常部以及靖北黑旗營應該可以應付絕大多數突發狀況了。
人送走,沈浩繼續坐在酒桌前吃喝,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好好的一桌酒菜,又剛好是吃飯的時候,浪費了怎么行?
只不過沈浩這邊一言不發的吃喝,手下的人卻忙得不可開交,時不時的就有人小跑著進來給他稟報最新進展或者送來封禁著的絕密銅條。
拿秦家的事情可以直接稟報,呂家的事情就只能走銅條密報了。
亥正時,手下來報,名冊上秦家老小一共七十五人,已經全部歸案,散布各地的秦家骨干三十一人也同樣全部控制住了正在回返途中。并,秦家大小產業也悉數被查封,所有賬目、文本、千里音符都收繳封存,如今正在連人一起運回封日城統領衙門。
沈浩聽完都沒有說話,只是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比起秦家這一邊黑水一直在做方略,動手的計劃都詳細到每一個人有專門的抓捕方略的程度,一舉成功也是在情理之中。完完整整的拿住秦家如今看來也不會有什么變故。所以,這些都是好消息,但并不是沈浩目前最關注的點。
之前就說過,秦家和呂家,在沈浩和皇帝的眼里分量是不一樣的。
如今秦家方面基本上可以說是塵埃落定了,沈浩在乎的案子關鍵也就拿捏住了。剩下的自然就要幫皇帝的面子下一些工夫。
半個時辰前,王一明那邊來了一份銅條,里面簡單的說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已經按照計劃針對呂家展開了行動,目前一切順利。
沈浩等的就是王一明那邊的確切消息。以及呂家發生的事情傳到皇城呂家的時間。
第二份王一明的銅條在亥時將過的時候送來了,呂家在各地的家眷,包括他藏起來的那兩支旁支,都已經被“邪門修士加害”,除了幾名需要作為人證的關鍵人物被黑旗營暫時保護起來之外,其余皆亡。
因為是“邪門修士動手”所以場面都是照搬過去的,隱秘性必須要抬滿。直到丑初時,路上打更的人才發現呂家的異常,然后報官,緊接著當地衙門才急慌慌的將呂家遭的大難往上報,同時差人直接奔赴皇城呂梁府邸。
而一直看著呂梁家幾面街口的探子也第一時間發現這個消息,旋即又稟報還在貴珍坊里喝寡酒的沈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