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旗營在靖西的編制那是無限朝著“精銳中的精銳”的方向在努力的,選人和武器配備,以及傷亡的撫恤和安置都是超過正常水平的。
在靖西,提到黑旗營那就四個字:財大氣粗!
而且靖西黑旗營那邊一批親衛曾跟著沈浩參加過南面的對蠻大戰,經歷過數場慘烈的廝殺,遭遇戰、攻防戰、甚至是追剿戰都有。回來之后這些被戰火洗禮過的人被沈浩分散到了各地的黑旗營中從當教習,輪了一圈之后,至少實戰和戰陣這一塊將黑旗營一線軍卒的戰力提高了很大一截。
要知道熟悉的戰法和大規模戰陣是有明顯差別的,單就戰陣多變和實操上,是不及軍伍良多。
現在的靖西黑旗營雖然還稱不上精銳中的精銳,但也可以明顯的和一般軍卒劃分開了,精氣神看著就很大差別。
所以在演習場,沈浩沒有看到“你來我往”的交鋒,也沒有看到“攻守交替”的精彩場面,唯一兩個字他覺得很實在的說明了眼前的情況:狂虐。
靖北軍給面子的派來了一個營的主力軍卒,兩千人,分為三個戰陣,散陣、圓陣、雁翅陣。而且還用上了特質的演習木質兵器,也放棄了符箓的使用。作為陪練還是本本分分的將自己的用處發揮到了。
可靖北黑旗營這邊呢?開始之前看著還一個個氣勢洶洶,結果僅僅打了半柱香就出現了疲態,緊接著就轉為敗勢,進而變成潰敗收場。一個個鼻青臉腫的好不狼狽。
丟不丟人?當然是丟人的。從那些臉上笑容奇怪的靖北軍軍卒身上就能看得出這些兵油子心里正看笑話呢。只不過礙于的威風,以及在場沈浩的臉面沒有笑出聲來而已。
軍伍的人走了,給沈浩面子,沒有笑話什么,但也留了一句,說以后若是還需要練手的對象可以直接找他們,不需要再通過指揮使衙門繞一圈。沈浩自然是再三謝過。
別人給沈浩面子,但沈浩卻不會給林琛面子。因為這一場演習下來讓沈浩很失望,同時也對林琛不滿意。
“戰陣一團糟、戰斗意志一團糟、合擊之術也是漏洞百出。林琛,你就是這樣帶你手下的弟兄的?他們這幅模樣出門遇到事兒豈不是任人宰割?”
林琛早在演習打了一半的時候就跪在地上了,先是單膝,后面自己變成雙膝,如今頭杵在地上,聲音有些少有的帶著一絲絲怯意。
“大人,屬下之罪,還請大人責罰!”
沒有解釋也沒有狡辯。看似很傻,但卻正中沈浩脾氣。在沈浩看來一切面對問題時的解釋就是狡辯,先認錯再改錯才是一個人應有的態度,而不是一上來就想要推卸責任。
雖然心里的不滿還在,可氣憤卻也不會那么重了。要給林琛一個解釋的機會。
“說,因何如此?”
“大人,黑旗營的人手全是各地受排擠的人,或者天賦有限的人,在一線的實戰經驗都很缺。他們中很多人在加入黑旗營之前合擊之術都不會,更別提戰陣了。后面又因為各種耗品奇缺,陣法、合擊術的訓練總是斷斷續續,所以才會如此不堪一擊。”
其實林琛還有一點沒有說。那就是今天陪練的對象可是靖北軍才從南面撤回來的主力,放眼國朝那都是稱得上精銳的猛士。猛士對上三腳貓,這不被虐才怪了。但這種話也有“找借口”的嫌疑,所以林琛根本就不提。
林琛傻?肯定不傻,相反聰明得很。單從他演習打了一半就跪下來的態度就知道這人的精明,并且是把沈浩的性子了解了不少的。
歸根結底還是人手素質本身就差,加上訓練的條件有限,時間也不長,還有假想敵過于強橫才出現了被單方面狂虐的下場。
這些林琛一說,沈浩也就明白了。
當然,靖北那座修建得很有牌面的黑旗營衙門此時此刻在沈浩的心里已經有了另一層意思,靖北是立了一個面子工程,擋住背后的齷齪?
窺一斑得見全貌。靖北這邊都如此嚴峻,那靖東、靖南呢?是不是真實情況也如此?這已經算得上欺上了,因為指揮使衙門送來的那份秘密案牘里可沒有說這些地方黑旗營被欺負得慘到如此地步。
事情可大可小,較真的話完全可以攪動起一場風波,就算高高在上的鎮撫使也絕對不能簡單幸免,下面的千戶們掉腦袋都不是不可能。
不過事情還得再走兩步看看才行。沈浩心里是不想和各地的老牌勢力掰手腕的,不是怕,而是目前沒那個必要。
“人手方面你自己想辦法,黑旗營的各方面待遇會逐步向靖西那邊靠攏,后續的各項配備也會陸續過來。這次我們走指揮使衙門的線,不會再被人盤剝了。但是,三個月后我會再來一次靖北,再讓你們演習一遍,若是還這么不堪的話,林琛,你就不能怪我沒給你機會了。”
“屬下明白,定不會再讓大人失望了。”
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沈浩不關心。說了三個月那就是三個月,一天都不會少也不會多,到時候他若是看不到明顯的戰力改善的話那林琛的腦袋就可以換一個地方待了。
回去的路上,沈浩在馬車里將誅邪計劃的事情給林琛透了一點底。只要他不存著換掉林琛,那么誅邪行動就繞不開這位靖北黑旗營的主官的。況且這也是沈浩測試林琛能力的一個機會。
林琛是聽說過靖西那邊針對偏遠村鎮的古怪動作的。開始林琛不懂,后面仔細琢磨之后才看出端倪,暗呼厲害,這份狠辣的手段難怪那些邪門修士要大費周章的殺掉姓沈的,換他也一樣這么干。
心里暗自幾下,同時也明白了為何原本并不需要頂尖戰力的黑旗營會在沈浩眼里“戰力第一位”,原來有這么一個針對邪門修士的絕戶行動需要鋪開。
一路回城,沈浩會在匯安城和體系的幾位主要的大佬喝一頓酒,然后第二天趕往靖東。
不過馬車剛上官道不久卻發現前面一輛馬車翻了堵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