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源和陳勝都得到消息了,那王儉自然不會例外。而王儉都得到消息了那皇城靖西鎮撫使衙門的姜成自然也就不會不知道。
和下面的人不一樣,姜成手里的力量可不是封日城可比的。甚至他需要考慮的不單單是救下沈浩,還有怎樣才能將那十余名元丹境中境的邪門修士都留下來。
姜成倒沒有親自去,但他麾下的鎮撫使親衛卻緊急調了六成奔赴封日城,同時還有一份去往靖西軍都督府的加急銅條。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圍著沈浩傳出來的那一份千里音符在布置,速度也絕對比一樣一樣的擺談出來快得多,所有人的動作就幾乎是同時進行的,而且因為王一明傳送時用的“十萬火急”所以都是亡命一般的在趕。
這邊在搶時間布置,而竹溪馬站這邊沈浩卻是是拖時間。
面對一個出于本命圣甲狀態下且修為元丹境八重的邪門修士,換一個元丹境初境的術修過來能撐得住幾個照面?很快就被捏死才是正常的結果。
可沈浩不是一般的修士,會的手段也不是一般修士可以比擬的。光是刀劍場域就讓他像泥鰍一樣滑溜,不好拿捏。
汪恒此時的心情就說明了一切。他從未遇到過一個如此難纏的人。明明修為只是區區元丹境初境,可手段卻極其精妙,一手刀意劍意構架出來的場域就足夠難纏了,就汪恒的感受這起碼消減了他各種術法手段起碼兩成的威能。而且這種刀劍場域逼迫他不停的使用著甲之后的上線手段,也就是魂魄強度疊加之后才可以使用的越境界的術法手段,不然受刀劍場域威脅更大。
滑不留手還只是一方面,更讓汪恒心頭火大的還是這姓沈的實在是超出他想象的抗揍。
一口一口的血噴出來胸前都浸濕了一大片,要是這些血裝盆里沒有一斤也有八兩了,可不是臟器重創是什么?換個人,即便是元丹境的修士,這種吐血法也早就委頓不堪了,哪里還能像姓沈的那樣活蹦亂跳的?
汪恒不會明白,沈浩抗揍不是天生,而是因為他如今除了是一名術修之外還輔修了《搬山勁》成為了一名肉身堪比煉氣境五重的體修,加上他一直以來的經脈強度和韌性都遠高于同境界的術修,所以兩相加持才有了如今這種令汪恒咬牙切齒的抗揍本事。
但在抗揍也不是什么不死之身,沈浩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拖住對方。
值得慶幸的是因為刀劍場域的關系,那頭巨型邪祟依舊只是在邊上圍而不攻,變向的讓這些邪門修士空置了大部分的伏擊力量。
沈浩注意到對方沒有盡全力,對方同樣注意到了。但面對暴怒的汪恒,邪氣場域外的十余名控制著巨型邪祟的邪門修士一時半會兒也不敢輕易插手。
“汪頭領好像有些上頭了。嘖嘖。”
“那肯定的。區區一個元丹境初境的渣滓卻能在身著本命圣甲的汪頭領面前亂竄,你覺得汪頭領不要面子的?呵呵,況且剛才你不是沒看到汪頭領還沒動手就被姓沈的刺了一劍吧?那劍上附著的古怪“劍意”怕是不那么好受喲!”
“哼!區區元丹境初境?姓沈的一身古怪,你們何曾見過如此實力的元丹境初境?而且那這人的肉身強度簡直匪夷所思,挨了這么多次高階術法的轟擊,吐了這么多血,居然屁事沒有?怕是那些宗門里的翹楚子弟也沒這么難對付吧?”
“宗門?你們拿這姓沈的和宗門里的那些怪物比?是不是過了?”
“不好說,不好說啊!”
“嘿,我們真就這么看著?不去幫幫汪頭領合適嗎?”
“幫?怎么幫?姓沈的那古怪的場域人越多越難對付,讓汪頭領主攻,我們敲敲邊鼓不好嗎?”
“太費時間了!從伏擊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快半個時辰了,這么拖下去萬一”
“的確是個問題,而且看起來那姓沈的還能再堅持許久,我覺得還是提醒一下汪頭領的好。”
“提醒?很不錯的主意,那你去給汪頭領說吧。”
“我去說?這”
誰愿意去觸一個正在氣頭上的人的霉頭呢?于是相互間也就不吭聲了,這一沉默又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那姓沈的要扛不住了,氣息已經開始凌亂了。不過這家伙是真的抗揍啊!”
“我怎么覺得他不像術修倒像是體修啊?肉身強度完全不似術修。”
“快一個時辰了,拖太久了。不行,必須給汪頭領提醒了。”
“嗯,的確太久了。要不我們讓真形邪祟動一下吧,汪頭領看到之后應該能明白的。”
這些看了這么久“好戲”的邪門修士準備變相的提醒以下在邪氣場域中依舊和沈浩糾纏不清的汪恒,要他展開絕殺,不要再拖了。
其實只需要汪恒施展幾次玄海境的術法就能將沈浩捏住。但汪恒遲遲不肯這么做還是因為覺得太虧了,太不劃算了。所謂的不劃算就是在甲本命圣甲狀態下施展玄海境層次術法的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雖然會轉嫁在本命邪祟身上,可本命邪祟還不是要靠汪恒自己來溫養?其中的心血和汗水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看到巨大的真形邪祟突然異動了幾下,作勢要上來幫忙協助攻擊,汪恒先是遷怒,之后也是反應過來,明白這次時間的確是拖得太久了。一咬牙,為了盡快結束這場頗為失敗的伏擊,汪恒也明白自己不得不付出一些代價了。
可就在汪恒準備付出代價痛下殺手的時候眼前突然一花,原本清晰的視野突然就想浸入了水中一般變得很模糊。不但視野不對勁,就連周圍本來濃郁的邪氣也開始變得很壓抑。
“這是法陣?不好!”
汪恒的反應已經足夠快了,心里念頭一動,抬手就按照之前感知里沈浩的位置打出去一道術法,可是卻石沉大海一般。
“這是水鏡湮滅陣?!的人怎么來了?!”
僅僅眨眼,本命圣甲下的汪恒本體就一背的冷汗,雖然不愿意相信,可眼前的局面他明白自己是著了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