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刑部也罷,各有各的規矩,但有一點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對于大案要案都必須要遵循“保密”的原則,除非必要是不能向旁人透露案件的任何訊息的。
保密的理由也很好理解,不外乎就是擔心消息外泄之后影響案件的偵辦,也可能被偵辦對象獲悉從而產生不必要的變數增加偵辦難度。
靈王如今在皇室“大考”里已經是黑馬之姿了,很強勢,聽說之前是在巡察各地,如今應該也是才回皇城吧?
不過沈浩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他就一當差的,沒話語權也沒小心思,盯著上面指揮使大人和鎮撫使大人的樣子跟著做就是,皇子黑馬也好白馬也罷,他不摻和。
“殿下勿怪,規矩森嚴刻板,下官職位卑微,不敢違逆,所以沒辦法回答殿下的問詢。再者這起案子的主辦是刑部大案司,具體對外的口徑也是從那邊出的,殿下若是想關心案情可以去大案司那邊問問。”
靈王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反而笑了笑,對于自己的要求被沈浩拒絕他也是有心理準備的。不以為忤。
沈浩這邊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了,起身告辭,看來這一段牙祭還得再換一個地方,被靈王攪擾,可沒吃舒服。
不過在出門的時候沈浩算是開了眼。整個小巷子兩邊和屋檐上如今全是人,而且清一色的都是修士且修為都不低。元丹境的氣息他就感覺到了不下二十個。
有些穿著皇族內衛的衣袍,有些則是隨意穿搭,看得出這些人的身份應該各不相同。想來應該是靈王在外自己招募的武力。散修嗎?
不過臨近巷口的時候有幾股氣息讓沈浩總有種莫名的熟悉,就好像曾經見過類似的循著望了過去,是五個穿著尋常衣袍站在屋檐上的修士,這五人夜色里雖看不清樣貌,可渾身氣息偏冷不似什么善茬。
沈浩臉上不露聲色,心里卻暗道:“這幾個人的氣息有些熟悉,特別是身上似乎還有股熟悉的氣味兒”
直到走出小巷,那股感覺才消失不見。
“靈王的護衛可真不少。”
“肯定的。乾王遇害之后肯定是要加強防衛的。不過里面不少散修高手倒是沒想到。”
兩名侍衛小聲的閑話,倒是勾起了沈浩興趣:“你們認識那些散修?”
“有幾個見過,大部分都不認識。”
沈浩:“都是散修?”
“當然,宗門的人不可能參與皇室的事情,這是大忌,從未有過這種事情。”
從未有過?這口氣有些大啊。沈浩知道靖舊朝肯定對宗門有什么制衡的手段,不然宗門林不可能無視皇權更替這塊大肥肉的,只是他現在地位低微沒資格知道而已。
“走,去別家吃。”
“啊?這個時辰了還有店開著嗎?”
“當然,我知道一家火鍋味道也不錯,晚上會開很晚現在我們過去應該沒問題。”沈浩一路當先,他今天必須要好好吃一頓才行。
沈浩一走,小巷子里的飯館內就比較安靜了。
楊束喝著酒,邊上的人也不敢說話,店小二和掌柜早就被趕到了后廚待著,如今小館子里除了侍衛就是楊束身邊的幾個主要謀士。
比起沈浩幾人的大胃口,楊束吃東西就沒那么大的量了。
一只椒鹽雞,一碟爽口的辣菜,再加上一個青菜湯,就算楊束心心念念很長時間的好飯了。
不是說別的地方沒美食,而是這段時間到各地除了應酬酒席就是忙碌,根本沒心思安靜下來享受。好不容易將地方上跑了一遍才回來,可不就是要先安慰安慰肚子里的饞蟲嘛。
和之前沈浩他們吃的整雞不同,楊束面前的椒鹽雞是切塊的,拿著筷子一口一口的要斯文很多,不像沈浩他們直接上手抓。
等半只雞下肚,酒也喝了四五杯之后,楊束突然說道:“沈浩都從南面被抽調回來了,我二哥的那起案子真這么難纏嗎?收到什么消息沒有?”
“回王爺,乾王的案子之前一直都是刑部大案司在主辦,協查,有消息說還出動了一位指揮僉事幫忙,但案子一點消息都沒有放出來。應該是遇到了什么阻礙難有推進,所以才調沈浩回來的。”
“我之前就說這個姓沈的不一般吧?嘖嘖,姜成是他的老師,而龐斑也如此器重他,加上這人修行天賦一直傳聞說不錯,以后里怕是該有他一席之地的。”
“您的意思是需要派人盯著他嗎?”
“不不不,沈浩目前還不需要我們盯著,甚至整個都沒必要花心思盯著。自從廖成峰被龐斑找借口砍了之后就已經沒有爭取的價值了。”
吃過夜宵,楊束一行風風火火的回到王府,沒有去后院,而是直接進了書房。
如今楊束的任何異常問策或者議事都會支起兩道遮掩的法陣,并且主持陣法的會是楊束的貼身內衛。
這么做對外的說法就是最近招了很多無根腳的散修進來,王府里的機密不能被散修窺探,所以架起遮掩法陣以防萬一。
散修們不會介意。他們本就是拿錢消災,對靈王府的事情沒多少興趣,甚至喜聞樂見,巴不得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甚至只要楊束要議事,散修們就很自覺的復雜更外圍的防務而不會靠近。
其實這些散修里有不少并不都是楊束找的,其中一些是他讓人挖過來。乾王一死,麾下的內衛被皇室鎖住,后面如何處置還沒說法,所以動不了。但乾王之前招攬的散修也不少,如今很多都被楊束挖過來了。
挖修士還真就如楊束之前預料的那樣并沒有被多少爭搶,他撿了不少便宜。真正被哄搶的還是乾王留下的那些勢力,如今其余五個皇子都為此強迫了頭,唯有楊束樂得輕松。
而楊束提議遮掩法陣的真實目的,實際上并不只是防備新招募進來的那些散修,而是為了防備那五名從枉死城來的劉家兄弟。盡管那五人如今已經被頂到了防衛的邊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