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所回來到家里,進門就看到夏女和另一個窈窕的身影圍在院子里那口水缸前嬉笑,應該是在喂缸里的魚。
“沈爺回來啦?”
開門的是小馬,這小子全名馬九福,現在暫代斷了腿還沒養好傷的胡田兼任管家,當然,只管事情不管賬,家里的賬目胡田還拿捏著不放心交給馬九福。
沈浩嗯了一聲,往堂屋走,邊走邊對小馬說:“晚上會有幾個侍衛過來,你看著點,他們有什么需要你幫著張羅。”
“好的沈爺,小的曉得了。您進去歇歇,喝杯茶,等會就能吃飯了。”
那邊夏女也連忙去打水給沈浩擦臉去了,她邊上的那名窈窕的女子稍作猶豫就款款走來,離著三尺多遠就盈盈下拜。
“馨兒見過沈爺,多謝沈爺幫我林家報了大仇,前些日子又施以援手救馨兒于水火,沈爺的大恩大德馨兒無以為報”
“行了。這些日子你就住在這里,等溫家的事情過了你再搬走,平日也好跟夏女做個伴。”沈浩端起茶抿了一口,同時打斷了林馨兒的言語。
“這那就攪擾沈爺了。”不知道想到什么,林馨兒俏臉微微一紅,連忙垂下頭去。
沈浩揮了揮手讓林馨兒下去。他倒不是饞別人身子,只是不希望認識的人被溫家拿去泄憤白白死掉而已。
這邊沈浩讓林馨兒下去可林馨兒卻沒走,說自己在牙行里困頓的時候也學過不少伺候人的手藝,她不能白住在家里,可以和夏女一起幫些忙。于是等夏女打來水,林馨兒還上了手,又是幫沈浩擦臉又是捏肩膀,殷勤得讓邊上的夏女覺得自己是不是多余的?
吃飯的時候林馨兒沒有上桌,而是和夏女一起伺候在邊上,等沈浩吃完她們會去廚房和馬九福還有張嬸一起吃。
飯后沈浩到后院練術,這些天雖然忙碌,可他還是會每天都抽出時間來練習,修行講究日積月累,沒有什么事情可以一蹴而就。
胸口紋身里的那些從魂爐里得到的能量依舊沒有削弱的跡象,似乎沈浩目前消耗掉的這些只是皮毛,每一次運氣一個周天都會有海量的能量從胸口諸穴匯入他的經脈當中,無時無刻的都在逼迫經脈一絲一絲的擴張,然后更多的是匯集到眉心識海當中被魂魄吸收了去。
修為還是聚神境一重,可沈浩卻隱隱有種感覺自己似乎已經離下一個小境界的門檻很近了,就好像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再次突破一般。
靜靜的站在院子里,夜風徐徐吹拂,沈浩閉著眼一動不動。
突然,沈浩單手捏印,嘴里飛快的詠唱印訣,緊接著他的身體就突然消失不見,眨眼過后才出現在兩丈開外。
“土遁術精進得好快!”
雖然是第一次習練術法也無人在旁指點,但沈浩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術法修行進步快得出奇。前前后后攏共也才半月不到的時間,他的土遁已經可以勉勉強強達到實際使用的程度了。
“單手捏印的速度還能更快,印訣也需要更熟悉更快,要是能達到心念印訣的地步才算是精通。”進步很快,但沈浩也沒有腦子發熱,他明確知道自己后面該干些什么。
再說了,《大五行真氣箓》中提到過土遁練到極處,一瞬便是數十里之遙,他差得還遠得很呢。
掌心雷倒是沒有遁術這么麻煩,只需要凝聚木精之氣,術法會自行衍生出雷電,再用掌心諸穴轟擊出去就行,其重點主要在“生雷”的階段,之后卻是不需要控制。
不用結手印,但印訣還是詠唱的,只不過印訣遠比遁術精簡。
就見沈浩一掌拍向地面,掌心處猛的竄出一道小指粗細的雷光,噼啪一聲,在地上辟出一道半尺深的坑洼,坑洼周圍一片焦黑。
這威力還是不小了,雖沒有在人身上試過,但以沈浩的估計這一掌下去,不靠掌力,單算掌心雷霆的威能也可以輕輕松松把一個普通人劈死。不過要想用在修士身上并且產生一擊致勝的效果還差一些。
兩門術法同修,半月不到就有如此成績沈浩很滿足了,他清楚,這得益于胸口紋身對他經脈和魂魄的增益,這種效果目前看來只會越來越強。
待到夜深,七名力士開始在沈浩家周圍布防,而且之后家里不論誰出門暗中都會有一到兩人跟著,至少在溫家的事情落地之前沈浩覺得再怎么謹慎都不過分。
黎城北,北城客棧。獨院。
“夫人,家里來了千里音符,讓您不要在外逗留了,盡快回去。”溫十六拿著一枚金色的三寸小劍遞到秦玉柔跟前。
夜深了,秦玉柔依舊毫無睡意。扭頭看了一眼奴人手里的千里音符并沒有去拿。
“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秦玉柔的聲音很低,而且透著森寒。
“找到了,一共三人,都是散修,做慣了這種買賣,膽子大下手黑,只要給的代價足夠,他們什么都敢做。不過夫人,咱們真要這么做嗎?主人那邊”
秦玉柔冷哼了一聲:“溫十六,你把名字改成溫十六之后就真忘了你到底是誰的奴隸了?”
“溫秦三不敢,秦三一直都知道夫人才是我的主人。只不過這件事關系太大,一個不好夫人您就萬劫不復了呀!”溫十六單膝跪在地上語氣很急,似乎想要勸秦玉柔改變主意。
“萬劫不復又如何!任海已經在黑旗營的黑牢里苦等我這個娘親半月了,再等下去就算接他出來整個人也肯定廢了。而且溫家上下能不能接回任海都不一定,再拖下去我擔心任海會死。”
“這不至于吧?!夫人,老爺這么喜歡任海少爺,斷不會看著他身陷囫圇的。”
“溫鴻?他”秦玉柔聽到這個名字眉頭皺得更深了,言語間似乎不想提及。“給你找的人下命令吧,價錢隨便他們開,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我要任海全乎的回到我身邊。”
溫十六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應是,然后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