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婠婠睜開美目之時,忽然發現眼前一切事物已煥然一新,而自己正站在一個底部呈方的石臺上,環顧四周,這里似是一個龐大無比的大殿內。
看著周遭一切景象,就好像他們又回到戰神殿中,可這里并不是戰神殿,因為這里比戰神殿還要巨大,大的更為出奇,大的更加匪夷所思。
巨大的大殿并不昏暗,昂首望去,殿頂竟是一片夜空。
殿頂是一副不知橫縱幾何大小的星圖,雖是星圖,但群星能亮,圓月能明,星光蟾光照明了整個大殿。
大殿空闊無柱,一眼就能見著四壁,壁上四方巨圖,是祥云上的龍吟圖,山岳間虎嘯圖,艷陽中的鳳展圖,以及汪洋中的玄龜圖。
還未等婠婠看完,任意已拉上了她的玉掌,只聽:“走!”
兩人身形一逝,忽然逸去,而婠婠視中所物,乃是正前方的龍吟圖正急速拉近變大,大到一眼無盡時,方才停下。
恍惚間,他們已在一處大門前,十幾丈高七八丈寬的大門連著一道長階,任意放開了她的手,在前順著長階向下走了去…
婠婠跟在身后,不禁有想:另一頭是什么地方?
這個問題足足令她想了許久許久,因為長階真的很長很長,等看見曙光,又過小半片刻,終于抵達曙光之地。
他們此時正站在大殿入口,而大殿坐落在一片土地上,是五色燦爛的一片土地,這里是個廣闊之極,叫人根本不敢想象的奇異世界。
一直處于震駭莫名中婠婠,呆愣住,被一直手再拉著,踏上了這片土地。
這里有流水,有小溪,有草木,有山坡,但這里的一切都是七彩燦爛的顏色,婠婠看見有的樹是藍色,有的樹是黑色,有的樹竟是白色的。
花草也是一樣,什么奇花異草隨處可見,一切的一切都目不暇接,叫人反應不來,始料不及。
也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了一片綠草如茵的山坡上,身前的身影忽然停了下來。
婠婠也停在他身邊,好奇的看著他,一雙似會說話的美目,好似正詢問著他為何停下。
任意目光落在左側不遠處的綠草間,開口喚了一聲:“靈兒!靈兒?!”
婠婠隨之望去,第一聲還未有人響應,等第二聲時,就見綠草間忽然直起半個身子來;一身青衫,梳著兩縷小辮,是個少女。
少女正背對著他們,一只巧手抬起,抓著自己的頭道:“剛好像聽到大哥叫我,是我聽錯了么?”
語聲既嬌且軟。
任意無奈道:“在你身后。”
身子一轉,一張如朝霞般圓圓的臉蛋映入眼內;但見來人,本還迷糊未醒的神情立即變得笑靨如花,嘴角邊也露出兩個小小酒窩。
鐘靈歡呼一聲,瞬間起身,直朝這邊撲來。
一個嬌小的身子縱入任意懷中,接著又昂頭道:“任大哥你回來啦!”
任意微笑道:“你無事躺在這做什么?”
鐘靈哭喪著臉道:“都沒人陪人家,就連那臭鷹也成天躺著,動也不動,除了吃就是睡,都快胖死哩。既然沒人陪靈兒玩,我只好躺這等大哥回來了咯。”
她臉上和頭上還沾著草屑,其天真爛漫的模樣,說不盡的可愛。
任意伸手幫她揮去臉上與頭上的草屑,好笑道:“正經事不干,卻說是在這等我,我看你這丫頭是明明不想練功才對。”
言語中微含責備,舉止卻極為親昵,兩人猶似長兄與幼妹。婠婠見著如此一幕也顯得極為吃驚,要知在他人眼中,這位可是世間之大魔頭,天下之大邪魔,縱然平日面對自己,這人也是一副懶懶散散,對什么都不甚在乎,對什么都興致缺缺的樣子。
這幅兄妹溫情,婠婠也是不曾見過,更不曾想到。
鐘靈連忙搖頭道:“哪有哪有,靈兒這段時間練功可勤快了,對了貂兒呢?我貂兒呢?”
她剛呼完,就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任意袖口探出,一見鐘靈閃電貂就驀地躍出,鉆進了她的懷中。
“你個搗蛋鬼,又跟著大哥偷偷溜出去,看我不收拾你。”
鐘靈把閃電貂捧在右手,一邊說一邊教訓,但說是如此,眼中的喜悅之情卻難以掩飾,溢于以表,這丫頭好像一點也未發現貂兒的變化一樣。
鬧騰片刻,這時的鐘靈仿佛才發現一旁的婠婠,忽然瞪大眼睛盯視半晌,開口道:“這位姐姐你好漂亮。”
婠婠喜上于顏,得意的挑了任意一眼,隨后嫣然笑道:“靈兒妹妹也可愛的緊,還有妾名婠婠,日后妹妹叫人家婠婠姐既好。”
鐘靈茫然的看向任意,見他頷首點頭,立刻露出一副既吃驚,又好像不那么吃驚的表情道:“你也是靈兒的嫂嫂?”
婠婠也點點頭。
鐘靈又是一聲驚呼,不禁脫口而出道:“那姐姐你小心一些,要是邀月姐姐見著你…”
話未說完,也不知從那里響起了一個人的語聲,緩緩道:“我見了又如何?”
語聲是那么的清柔而嬌美,可是清柔、嬌美的語聲又顯得那么的冷然、淡漠,甚至叫人戰慄,這一記語聲,仿佛如千里雪景,冰原皚皚,白云飄拂,有著無限的美麗,也有無盡的寒意。
鐘靈身子一顫,立即止住話語,原來還活潑爛漫的少女,瞬間乖巧的站直身子,半垂著腦袋,轉過身子。
一條白衣人影伴風而來,她風姿綽約,宛如仙子,她衣袂飄飄,宛如乘風。
待人落地,婠婠才仔細打量來人,完全瞧不出年齡,看著似二十來歲,卻好似不止如此;她身上穿的是云霞般的錦繡宮裝,長裙及地,長發流云。她肌膚光滑潔潤過昆玉,銀月白光勝妖雪,其身段豐盈不見肉,纖美不見骨,妖冶豐腴,勻稱的無可一增,無處一減。盡顯女子身姿之美艷、之誘人,集世間至妙之美態。
連婠婠見之如此身段,如此身姿,也忍不住隱有幾分嫉意,幾分艷羨。
眼若明輝,面罥煙眉,艷絕天人,美比天仙;但她的臉,她的氣質,她的身上,仿佛透著一股與生俱來懾人的魔力,叫人感覺她似乎永遠高謫在上,不可仰視!
這是婠婠第一次見著邀月,亦是她第一次見著這樣的女人。
邀月瞥了鐘靈一眼,呵斥道:“你還留這做什么,還不趕快給我回去。”
(本章完)